“你要是不想死，就把我放在这里开车走人。”姜楠倒是毫不客气，直言道。
沈怀川眸色一暗，虽然这些天和姜楠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她明显还是心存芥蒂，比较私密的事都不让他经手参与。
她妈妈的事是这样，唐诗诗的事也是这样。
不过这也难不倒沈怀川，他故意拖着腔调道，“唉！本来我还想告诉你收集证据的办法呢，没想到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左膀右臂……真是让人心寒！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姜楠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深呼吸口气道，“上来吧。”
沈怀川也算是十分熟悉姜楠的公寓了——欧式简约风的设计，灰白色调的几件家具，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和她本人一般透漏着一股简洁干练。
只是迎面看到里昂的时候，沈怀川还是不免蹙紧了眉头，语气冷漠如寒铁，“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记得前阵子里昂声称自己是为了给姜楠看家才留在这里，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他几乎都快忘了他这一茬。不然，他早就找人把里昂赶出i市了。
里昂看到沈怀川，唇角弯弯，懒洋洋道，“笑话，我是姜楠的闺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倒是你该问问自己，作为姜楠的男朋友，你为什么不在这儿？”
闻言，沈怀川差点忍不住想冲过去给里昂脸上来一拳，碍于姜楠还在旁边看着，他只好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他指着里昂对着姜楠怒目而视，“这就是你的男闺蜜，你就让他随意出入你的房间？
不说别人怎么想，连我看了都觉得不妥！你一个女孩子，声誉还要不要！”
姜楠一抖，连连否认道，“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有请他来！只是备用钥匙在他那里，他时常不请自来也是有的……”
闻言，沈怀川忍俊不禁，揶揄地看着里昂，里昂的脸瞬间板了起来，“姜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看家护院，你反倒说我不请自来？”
姜楠夹在这两个人之间，干笑了几声，找借口道，“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煮点面！”
说罢，她一溜烟跑到厨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眼见姜楠不在，沈怀川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他随意地坐在里昂对面，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
“里昂，姜楠虽然不把你当外人，但终究男女有别，你也应该时时谨记这一点才是。
不为了别的，就为着她是你所谓的好朋友，你也应该多避嫌才对呀？”
里昂啧了声，换了个二郎腿的姿势，连敷衍都懒得多敷衍几句。“我说沈怀川，我好歹也是她的好朋友，来这蹭饭也情有可原，可是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可不记得听姜楠说过什么复合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沈怀川眸中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怒气，他唇线拉直，语气里毫无情绪，“我和姜楠到底是什么关系，应该都和你无关才对。”
里昂轻笑，索性坐直了身子，不以为然道，“和我没关系？沈怀川，你想和姜楠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我作为姜楠现在唯一的朋友，难道你不应该多贿赂贿赂我？
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在姜楠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呢。”
说到唯一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侧目观察着沈怀川表情。见沈怀川没有什么反应，他索性伸手做了一个“给钱”的动作。
这话倒也不差，只是沈怀川一看到里昂欠兮兮的表情，心头就一股无名火起，恨不得揍他一顿都，哪儿还会贿赂他。
“滚！”
面对里昂，他就只有这冷冰冰的一个字。
即便是要贿赂，也要看他愿意才行。
里昂嗤了一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面前姜楠的相册上，低声道，“真没意思。
既然你这么不客气，以后姜楠有什么事，我呀，也懒得告诉你了！”
沈怀川又好气又好笑地坐直身子，上下打量着里昂，“姜楠出事，还轮得着你来告诉我？前些日子姜楠一连消失好几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案件的事，你知道吗？
你若是真的识趣，那就赶紧走人，别影响我们讨论案件的调查进度……”
话音未落，厨房的大门就打开了，姜楠端着一锅丰盛的泡面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一股扑鼻地香气迎面而来。
“调查进度？什么调查进度？你们在聊什么呢？”
沈怀川立马止住话茬，愤愤不平地瞪了里昂一眼，而后者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姜楠手上的泡面，口水差点都拉了三尺长。
“香辣牛肉面！姜楠，我们怎么这么心有灵犀呀？连泡面都是我最爱吃的？”
姜楠稍稍松了口气，默默地把锅里的面条分到三个不同的碗里，转而对沈怀川道，“我这里条件有限，只有泡面，沈总您将就将就吧？”
沈怀川歪着头，拖着尾音思考了下，“当然。
刚才我还在和里昂说，要和他一起讨论讨论案件的调查进度，帮你出出主意呢！”
姜楠垂眸，她才不相信沈怀川能想出什么鬼主意，他说那种话，怕不是为了来她公寓里坐坐才临时编出来的。
见姜楠不以为然，沈怀川脸上倒是难得浮现出几分正经。
“姜楠，我是认真的。
王侦探说得对，光凭老张的一面之词，我们的确难以扳倒张蓉母女，但是若说找十年前的物证，那更是难上加难。
想要彻底让她们信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设计让她们自己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只是这计策……需要我们一起好好考虑。”
沈怀川难得说了句正经话，姜楠倒是一怔。
这话没错，若是实在找不到物证的话，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可是事是她们自己做的，她们怎么肯自己交代？难道说，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