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曾想被当作过街老鼠打了出去。
这真是丢人丢到了大街上,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唐诗诗的挑拨撺掇。
想到这,姜父不由得不满地看向唐诗诗,而唐诗诗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她不依不饶地上前尖声喊道,“姜楠,你以为你靠窃听获得的证据就有用了吗?
我告诉你,你也就只能骗骗你自己的这些狗腿子罢了!这些所谓的证据,根本是没有法律效力的,说到底,你也没法拿我怎么样!”
明明是在说姜父假病的事,唐诗诗的话却似乎另外意有所指。
面对她的挑衅,姜楠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她一步一步上前逼近唐诗诗,浑身散发出的气场令唐诗诗不寒而栗。
唐诗诗咬着牙嘴硬道,“怎么,你还想当众杀了我吗?”
姜楠怒极反笑,她随手从包里取出手机,上滑解锁,十分熟练地找着什么。没一会儿,一组照片出现了唐诗诗面前。
当她看清楚照片的内容时,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变成了愤怒。
这张照片,分明是她和她的榜一大哥王建国在酒店开房时,从各个角度拍下的亲密照!
不仅有王建国搀扶着不省人事的她走进酒店的照片,甚至还有从房间暗处拍到的、她和王建国一丝不挂抱在床上的照片。
唐诗诗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向姜楠。
这件事明明做的很隐蔽,姜楠是怎么会知道的?
正当唐诗诗面红耳赤地思索对策时,姜楠却压低声音,凑近她的耳朵道,“非法获取的证据有什么不好?
就像这张照片一样,我若是把这些照片挂在网上,大家也只会关心你是个荡妇,而不会关心这张照片的来源。这照片是这样,这录音更是这样。
不要小瞧了互联网的力量,你说是不是呢?唐诗诗?”
一番话说完,唐诗诗的冷汗早已浸透衣背。
她不敢问姜楠究竟还知道多少事,也不敢再反驳一个字,只能强撑着笑脸僵硬地答道,“是。”
姜楠这才掸了掸袖子上的灰,风轻云淡道,“说了这么大半天话,我累了。
保安,送客。”
大厅里瞬间从四面八方走出了几名身强力壮的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姜家一家人。
姜家人再想找事,也看明白了敌强我弱的形式,只得灰头土脸地溜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姜楠心中别提有多爽快。
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姜父这一回去,居然真的病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却也到了下不来床的地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就是被姜楠气的,只需要好好休养便是。
可姜家的下人们全都辞职了,姜父苦苦挽留,上上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肯留下。所以即便是姜父再不情愿,也没有再提和张蓉的离婚之事,反而好声好气地求她留在姜家,暂且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
张蓉先前照顾姜父本就受了累,现在哪里会仔细照顾姜父。
她成日里就知道拿着姜家的钱出去花天酒地,姜父即便是想喝口水都找不到人影,还得自己拖着病体到厨房去倒。
堂堂姜氏集团的总裁,居然混到了连喝口水都没有人去倒的地步。姜父心中越想越气,终于在张蓉再一次穿着暴露、一身酒气地回家后,忍不住开口斥责。
“张蓉,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穿成这样,不顾任何家务事,还像个姜太太的样子吗?
我把你养在姜家,是让你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不是让你拿着我的钱出去逍遥快活的!”
其实自从那天把心里话一吐为快后,张蓉对于这样的争吵就见怪不怪了。她刚从夜总会回来,本就喝酒上了头,面对姜父的指责,她自然也没有太客气。
“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这个语气是和我说话呢?
我告诉你,我不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张保姆了!现在我是姜太太,这个家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的着吗?
你要是看不惯我,趁早和我离婚!只不过这个宅子,这个家里的所有家产,我全都要拿走一半!”
张蓉酒气熏天,说起话来唾沫星子横飞,一脸的横肉都在抖。姜父看到她这副样子简直无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到底是看上了她的哪一点。
说不定,姜锦安他们说的对,他本就不该和张蓉结婚的。
还没过七年之痒,他和张蓉的感情就磨灭了最后一丝新鲜感,像姜家一样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姜父现在还卧病在床,衣食起居不能没有人照顾。他强忍下心中愤怒,好声好气地求张蓉道,“你若是不想做家事,那就重新招聘几个保姆来吧?
这么大的宅子没有人打理,终究不是事儿呀。”
招保姆的事,张蓉何尝没有考虑过。可这些天姜父把她当作牛马一样使唤,她心中对姜父的厌恶早就胜过一切。
她冷冷道,“短时间内招不到。人家一听是我们姜家,跑的比兔子还快。
您呐,就先将就将就吧!”
说完,她没有再看姜父难看的脸色,径直走出了卧室。
“咳,咳咳……”姜父被张蓉的无耻气得一阵咳嗽,和先前的装病不同,这次的咳嗽咳的他脑子生疼,胸口也是闷闷的不舒畅。
他无力地倒在床上,隐隐察觉到自己的病比先前更重了。
而另一边的卧室里,却是另外一副场景。
“四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姜楠找人跟踪了我,还拍下我的隐私照片,威胁我要挂在网上呢!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四哥!”
唐诗诗摇着姜以鹤的胳膊苦苦哀求着,眼眶里还挂着点点泪水。可这一次,姜以鹤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惯着她,反而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自从他见识过姜楠的手段,就不再想和姜楠为敌了,他深知就凭他一个人,根本不是姜楠的对手。
更何况,唐诗诗前不久才骂过他一次,他真不知道唐诗诗究竟有多厚的脸皮,居然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来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