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锦安彻底傻眼了。
这话说是让他转让股份,其实拐弯抹角的就是让他卖公司嘛!
姜锦安瞬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夏经国,没想到夏经国也是一副难办的表情,故作犹豫道,
“姜总,不是我们不讲义气,只是公司已经欠下巨额债务,再让我们投资不是拿钱打水漂嘛?
除非您把公司转让给我们夏家,我们才能保住你们姜家无虞。”
姜锦安心中已经气极,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手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他抖抖索索指着二人道,“来之前,你们不是说原因为我出资保住公司吗?
原来你们也是诓骗我来,其实只是想趁火打劫、收购我们!”
“诓骗?趁火打劫?姜总,我劝您慎言。”夏经国正色道。
沈言也把玩着手上的茶杯道,“是啊,我们只是说要出资,可没说会保证公司还在您手上。
姜总,您要是真为了姜家这一家子老小着想,还是尽快把这个无底洞转手吧。”
姜锦安长叹了口气,又似是想通了一般,一咬牙道,“也罢,沈总,夏总,你们愿意出多少?”
见他已经上钩了,夏、沈二人对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言率先开口,“这样吧,既然是诚心来的,我也就给个友情价。五十万,我就接手。”
五十万?
姜锦安听到这话,差点一口冷茶喷出来。
姜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个个都是规模耗资不菲,不说人力,光是a市的地皮,一平就得十几万,五十万连a市的一个厕所都买不到。
沈言在这里出五十万,这不是当场羞辱他、打他的脸吗!
他再次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夏经国,指望这个在这里年岁最长、经验最丰厚的老江湖都说句公道话,可夏经国说出来的话同样让他大失所望。
“姜总,不是我打击你,目前贵公司的经营状况,五十万我都嫌贵。依我看,出三十五万正好。”
一旁的沈言若有所思道,“夏总此言有理,我也觉得五十万有些不妥。
既然如此,我也给夏总个面子,您三十五万收了,若是您不想收,二十万给我转手。”
“沈……”
没等姜锦安说话,夏经国就笑着接话,“既然您如此谦让,那我就勉强二十五万收购吧!”
眼看着价格越压越低,姜锦安终于忍不住了。
“沈总,夏总,我们姜氏集团虽然今日落魄,可也不是任人摆布的面团!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连我们的办公楼都买不到!”
沈言故作愁眉,握着姜锦安的手道,“姜老弟,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
只是你们家如今这个情况,负债不说,行业前景也不好。你往外打听打听,看看谁敢接手你们家的产业?怕是连半个姜字都听不得吧!”
“是啊,我们今天推了工作,来这里和你商谈,已经算是极有诚意了。
你与其和我们这样一天天拖下去,利滚利,不如我们爽快些,当场把合同签了,你也好回家享福呀!”
姜锦安的目光由一开始的不情愿,变得迷惑,最后变得摇摆不定,就快要被说服了。
“可是……”
“有什么可是!我叫助理把合同都带过来了,只要合适,我们今天就签下来了。”
鬼使神差地,姜锦安居然真的拿起了那支笔,看着明晃晃的二十五万几个字,犹犹豫豫地准备签下。
只要签了这个合同,姜氏的产业就和他彻底没关系了,他也能就此解脱了。
“不行!姜锦安,你有点骨气行不行,不能签这个合同!”
突然,包间的门被人闯开了,当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姜楠站在门口,身材笔直,气质英挺不凡。
“姜楠!”
姜锦安如同大梦初醒般扔下了手中的笔,脸上瞬间又浮上了几分得意的神色。
他就说嘛,姜楠之前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泄愤,实际上,她一个女人最是心软念旧,是绝不可能弃他于不顾的!
沈言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女人正是那晚沈怀川官宣的女朋友,听到姜锦安脱口而出的“姜楠”二字,心中便更加确定。
他的目光危险地眯起,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眸色越发的复杂。
姜楠冷哼一声,先是对姜锦安冷笑道,“几日不见,姜总,想不到你也变蠢了!居然真的轻信他人的一面之词,仅凭区区二十五万就想卖走姜氏偌大一个产业?”
“我,我……”姜锦安窝窝囊囊,结结巴巴,说不出半个字来。
沈言略微起身欠了欠身,“小姜总,你这是何意呢?”
姜楠似是这才注意到这边的沈言,用鼻子轻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
“小沈总,刚才您不是说姜氏集团的公司既不盈利、又负债累累,毫无价值吗?
依我看,说姜氏集团毫无价值的人现在就可以滚了!
不然按您的意思,即使花钱收购了,也只是劳心劳力买了一堆垃圾,何苦呢?”
沈言听出了姜楠口中弄弄的讽刺意味,脸上客套梳理的笑容也渐渐变成了阴冷的寒意。
“小姜总,您这是何意呢?姜氏集团本就是赤字状态,如今也大不如前,难道您反而想反其道而行之、要高价收购?
我倒是好奇了,以姜氏现在的萎靡状态,何德何能得您这么护着?”
姜楠连连冷笑,口中丝毫不饶人,“当年姜锦安旗下的公司在全球也是全球顶尖水平,在全球更是火爆。
其中的算法、经营模式、甚至是装修风格,一经推出就被各大公司疯狂借鉴抄袭。
当年借鉴姜楠的各大公司中有没有在座各位,还很难说呢!
怎么,如今您倒是有了孙子忘了爷爷,仅凭二十多万就想收购姜氏旗下的偌大公司,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一番话,连讽带骂,又天衣无缝,说的沈言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瞪着姜楠。
夏经国轻咳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将手上的茶杯搁在了桌子上。
“这位小姐,不知您擅自闯入,到底有什么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