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车库里的监控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
沈怀川手中的茶杯猛地往桌子上一磕，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而他面前的助理张了张嘴，几番犹豫后还是一咬牙，直言道，
“是。沈总，我方才找管家调监控，谁知管家说由于技术故障，车库的监控暂时调不出来了。
若是送去维修，最快的话也得一周多才行。您看？”
助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怀川的脸色，声音愈来愈低。
沈怀川唇边扯出一个冷笑，真是巧了。监控单单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不止是天意还是人为。
而这个对监控动手脚的人只能是沈家自己的人，毕竟一个外人怎么能轻易出入沈宅的车库，又怎么能在这么多人和管家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又不被发现？
除非自己常年信赖的管家也是他们的人。
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若是真等上一周修好监控、再顺藤摸瓜找出凶手，到那个时候沈老爷子是生是死还未可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沈老爷子的行踪。
沈怀川焦急地看向仍然熄灭的手机屏幕——这已经是今晚他第无数次掏出手机确认有没有新消息了，可每一次都大失所望。看样子姜楠那边的进展也不顺利。
“沈总，沈总？”
助理的声音把沈怀川的神思拉了回来，他轻咳一声，低声吩咐道，“去查。去查所有能接触到车库监控的人，看看他们中有没有人最近和沈言或者夏意来往过密。
你再找个信得过的人，去调查沈老爷子今晚坐过的车，看看车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是。”
待助理应声退下，沈言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二楼房间。
若是沈言搭好了戏台想要演戏，那好，他也只能陪他们演下去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凌晨五点，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姜楠的公寓里，里昂最先撑不住、早已窝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而姜楠打了个盹儿之后也迷迷糊糊地醒来，跟着王佳琪一道排查事发路段的监控。
经过王佳琪一整晚坚持不懈的排查，事情总算有了一些进展——案发的小巷不远处有一所网吧，网吧门口的监控显示，案发当时有两名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正偷偷摸摸地跑出来，正巧往小巷口走去。
若是能找到这两名学生，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线索来。
“这个校服看起来应该是附属一中的学生，等天一亮，我就去附属一中找人。”
王佳琪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在屏幕上，冷声道。
“好。”姜楠果断应下，“还好。虽然那群绑匪刻意破坏了小巷里的监控，还给车子做了伪装，但终究还是能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只要追踪路线调取沿路监控，我们终究能在天亮前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王佳琪微微摇头，“若是有警方的助力，事情一定会好办很多。但现在我只有警察局的那一个朋友可以依靠，想要调全城的监控怕是难呐。”
闻言，姜楠的神色也暗淡下来。
难道说，他们终究还是找不到沈老爷子，得继续等绑匪提条件吗？
王佳琪只是迟疑了一瞬，便含笑鼓舞道，“不过这也不难，只要我们继续追查，就一定会有新的线索。别忘了，里昂不是还给了我们好几名娱乐记者的联系方式嘛？
等天一亮，我们兵分两路，我去附属一中，你去给娱乐记者打电话，出高价买线索。
一有消息，你马上联系我。”
姜楠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起来，点头道，“好！”
天刚擦亮，王佳琪就拿着那张模糊的监控照片匆匆前往附属一中，蹲守在学校门口一个一个比对。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那两个学生不一定来上学不说，附属一中每天来往这么多人，稍微看错就有可能错失人证。
好在他来的算早，眼力又尖，守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一眼就发现了其中一名学生的身影。
王佳琪悄悄打开录音笔靠近那名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学生猛地一下回过头来，看到王佳琪满脸狐疑，“你是谁啊？找错人了吧？”
王佳琪含笑摇头，“我绝对没找错人。监控里的这个人，是你没错吧？”
说着，王佳琪掏出照片，在学生眼前晃了一晃。
他只扫了一眼那张照片，瞬间就脸色煞白，勉强笑道，“哥，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这是做什么？”毕竟，若是他去网吧的事被学校和家长知道，可免不了被处分。
王佳琪只慢悠悠地擦拭着这张照片，撇了一眼他的学生证，便懒洋洋道，“张大大，是你吧？
我今天来呢，也不是想和学校告你的状，只是有点问题想问你……”
张大大本来不欲和王佳琪纠缠，想找个借口溜走。谁知王佳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刚一张口，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王佳琪就作势往学校的保安室走去。
张大大瞬间就急了，忙扯住王佳琪道，“哥，求你了！网吧的事你别告诉别人！你想问什么，我随你问！”
王佳琪装作为难的样子道，“也好。昨晚你们从天天网吧出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听到什么声音？”
张大大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但又有些犹豫，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许久，他才抬眼偷偷观察着王佳琪的脸色，“你是不是警察？你不会把我拉去警察局吧？”
王佳琪心中一动，这两名中学生果然看到了什么。
可他面上却装出一副不耐的样子，连声道，“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你把昨天晚上看到的、听到的，全都说出来，就没有你的事了！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警察会不会找上门来……”
果然，他的三言两语对付这种初中生还是极有用的，张大大立马慌了神，压低声音道，“别呀，我说！我什么都说！
昨晚我和老王在网吧玩得有些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想从巷子里抄小道回家。
没想到巷子里仿佛出了什么事，好像是……有一群黑社会的在打架！我们不敢久留，也不敢发出声音，立马就绕路跑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