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桃良2025-02-26 20:486,364

  他闻言,激动的爬起来,“你要我说几次,邓佳喜欢的是女人。”

  居然凶我,我也弹起来,准备跟他硬刚,“邓佳的那个女友,是她花钱雇的,我亲眼所见。”

  崔智愣在原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可是她离婚协议都拿来了,而且从没因为这件事,跟我吵过一句,她不可能喜欢我。”

  “她看你的眼神里全是爱意。”

  “轻言,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我颓废的倒下,“这婚离不离的成,还难说。”

  果然,我一语中的,邓佳开始以各种理由,拖着不签字。

  渐渐的,我和崔智的争吵次数越来越多。

  “你听我说,她这次真的是生病了,她说一好转就跟我去离婚。”

  “上上次是协议有问题,上次是出去旅游了,这次又是生病,再拖下去,你们一辈子都离不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连已经结婚这种事都瞒了我两个月。”

  崔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你根本不会跟我在一起对吗?”

  “当然。”

  他转过身,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越爱你,我越怕失去你。”

  我闭上眼,心如刀绞。

  “或许,从你们协议结婚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要失去我。”

  忽然,门铃响起,我撑起身子去开门。

  门一开,我妈站在门口。

  9

  “妈,你怎么来了?”

  我妈沉着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懵了,脸火辣辣的疼。

  “我从小教你自爱自重,你长大了给别人当小三,你要不要脸!”

  我妈在县城里教书,不富有,却清高。

  她从小教我端正三观,我该怎么跟她解释这无比狗血的事。

  我越沉默,她越愤怒,拳头一下下的砸在我身上,像要把她唯一的女儿打死一样。

  “你这样,我怎么见人!我脸往哪里搁!”

  崔智上前抱住我,挡在我的身前,他替我挨了好几拳,口中一直喊着“不怪她,怪我。”

  我妈气昏了头,将手边的相框砸在他头上。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触目惊心。

  我歇斯底里,“妈!我会跟他分手,求求你走,我保证再也不会跟他有瓜葛!”

  崔智放在我身上的手瞬间冷却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失去了光。

  我妈走后,崔智坐在沙发上,额角的鲜血已经凝固。

  “轻言,我没办法离开你。”

  我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不想继续下去了,太累了。”

  “我是真的爱你,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我无情的打断他,“早知如此,我宁愿当初就陷进泥潭里死掉。”

  我总是知道说什么话,能够让他心碎。

  我听到他啜泣的声音,却没办法转过身去看他一眼。

  他走后,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任由眼泪将地板浸湿。

  10

  我在家里颓废了三天,便将自己投身于工作。

  有时在工作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常常废寝忘食,昼夜颠倒。

  我失去了创作的激情,日子一天天的过,却都变的没有意义。

  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是个公务员,跟我同岁。

  他自作主张预定了崔智的餐厅,我叫他换地方,他却说定金退不了。

  无奈,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并祈祷千万不要遇见崔智。

  相亲这天,我未施脂粉,穿的也十分朴素。

  就餐过程中,我浑身不自在,左顾右盼,十分紧张。

  “听说你是个陶艺师,冒昧问一下,你一年能赚多少?”

  “不多。”

  “你年纪也不小了,冒昧问一下,你谈过几段恋爱?都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我不想惯着他,“既然知道冒昧,那为什么还要问呢?”

  公务员被我呛到,轻咳两声,战术性喝起水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崔智一脸胡渣走进来。

  他看到了我,身体颤抖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圈,不修边幅的样子就像老了五岁。

  我惭愧的低下头,将顶级牛排塞进嘴里,却食之无味。

  公务员大概是在我身上受了气,想找个地方发泄,便叫来了服务员。

  “你们这个牛排价格这么贵,怎么还这么柴,明摆着坑人啊!”

  “先生,你点的是全熟哦,全熟就是有点柴的。”

  “你这是怪我喽!”

  他站起来,扯着嗓子喊“叫你们老板过来!我再高级的餐厅都去过,一家乡村小店装什么高档!”

  我看不过去,将餐布扔在桌上,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来买单吧。”

  公务员扣住我的手腕,“你看不起我啊,你买单?妈的,三十岁了还嫁不出去,在我面前吊什么吊。”

  我将手边的凉白开泼到他的脸上,没想到他直接一拳挥了上来,力道太大,我直接栽倒在地上。

  我还没缓过神呢,忽然一个影子冲进来,跟公务员厮打在一起。

  桌上的餐盘全都摔的粉碎,餐厅里的人吓的四散。

  崔智愤怒到失去了理智,对方已经鼻青脸肿,连连求饶了,他还是不肯放手。

  最后还是我和几个服务员合力将他俩分开的。

  公务员冷静下来后,深知是自己先动手的,闹到派出所也不会太好看,便只能认栽,丢下一句“晦气”就走了。

  崔智还想上前,被我拉住。

  11

  夜深了,餐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盯着我稍稍肿胀的脸颊,满眼心疼。

  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最后无奈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轻言,来我店里相亲,你未免对我太残忍了点。”

  我咬着唇,无话可说。

  他苦笑一声,“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就想来看看我没你不行的样子。”

  我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你说话。”

  他忽然单手扣住我的脖子,表情虽凶,但是手上的力道却十分的轻。

  “求求你,跟我说话。”

  “你别这样,崔智。”

  他将脸贴着我的脸,拇指还摩挲着我的脖颈。

  他喘着粗气,“和我分开你应该过的更好才对,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不到半点快乐?”

  “你也忘不掉我对吗?”

  “轻言,说你爱我,求求你哄哄我。”

  他像只猫咪,不断的想在我身上索取爱意。

  他用唇试探我的底线,时不时的擦过我的脸颊,离开又凑近。

  我终究还是狠下了心,“崔智,你离婚了吗?”

  他所有的动作都瞬间骤停,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座位上。

  我拂去眼角的泪水,故作镇定,走出餐厅。

  是啊,如果真的想离婚,这一个月的时间,又怎么会离不掉呢。

  我刚想打车,便发现自己包包落在了餐厅,无奈只能回去取。

  刚踏进前厅,便听见崔智在和邓佳通电话。

  餐厅里异常安静,虽然没开免提,但是邓佳的声音依旧很清晰。

  “邓佳,我们离婚吧,我的资产划一半给你,或者更多,只要你提,我都答应。”

  “我要的不是你的资产。”

  崔智懊恼的捶头,“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崔智,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你。”

  崔智似乎是被惊吓到了,手不稳,手机掉到地上,他干脆弯腰按了免提,自己则离的远远的。

  “是你亲手说自己喜欢女人,是你说要契约婚姻,你现在告诉我,当初你是设了个圈套让我跳?”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根本不缺钱。”

  “你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我是谁。”

  “什么意思?”

  “崔智,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休想。”

  随着一声忙音,崔智捡起手机,用力的甩到墙上。

  他发泄般的拉扯桌布,所有的餐具都摔到了地上,一时间,噪音四起。

  我飞扑过去,从侧面抱住他,“崔智,冷静下来。”

  “轻言,她骗了我,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会跟她提起诉讼离婚,你能等我吗?”

  我抚摸他的脊背,“好,我等你。”

  第二天,我从我妈的口中得知,那个公务员因为纪律问题被开除了。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崔智干的,他是在替我出气。

  他总是这样,睚眦必报。

  在外面的时候冷若冰山,在我面前的时候肆意撒娇。

  他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给了我。

  12

  在崔智提交诉讼离婚的第三天,邓佳约我去他们的别墅见面。

  我安抚好崔智,单独前往。

  邓佳穿着一件修身的真丝吊带睡衣,将一杯冷水放在我的面前。

  “这别墅是崔智为了应付他爸妈,买来当婚房用的。”

  “起初,他如果在附近应酬,还会偶尔过来睡一晚。”

  “自从和你在一起后,他再也没回来过。”

  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范轻言,我爱了崔智二十年,你凭什么跟我争?”

  我震惊,从她愤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没有在说谎。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

  “高中的时候,我丑我胖,他注意不到我也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我减了肥,变美了,他仍旧对我视而不见?”

  我质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他之前是个不婚主义,那场相亲也是你特意安排的?”

  “你倒是机灵。”

  “对,因为只有这个办法,我才能跟他在一起。”

  “可他根本不爱你。”

  她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我不需要他爱我,我只需要他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一步一步后退。

  “你这样的爱是病态的。”

  我的后背顶到了墙,无路可退。

  她从边上的柜子里取出一张纸,举到我的面前。

  “范轻言,我怀了他的孩子,崔智永远是我的。”

  我盯着那张b超单,瘫坐在地上。

  1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低头一看,身上脏兮兮的,好像是在路上摔跤了。

  和崔智的这段爱情,快将我自己内耗到枯竭。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我都没接,他直接上门了。

  我窝在墙角,像是失了魂一样。

  他跪在我身边,试图触碰我的肩膀,我厌恶的躲开。

  他的手僵在空中,“轻言,她对你说了什么?”

  我朝着他笑,眼泪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恭喜你。”

  崔智的瞳孔骤然放大,“不可能,我没碰过她。”

  “那你总喝醉过吧,酒后乱性,也不是没可能。”

  他低头思索了很久,然后直视我的双眼,眼神坚定。

  “你和我分手后,我是经常买醉,但我只去过一次别墅,还反锁了房间的门,我保证没有碰过她。”

  如果崔智说的是真话,那除非邓佳给他下了药。

  我细思极恐,越想越心惊,却也不想说出来吓他。

  “但她怀孕是千真万确的,我b超单都看到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他烦躁的将头发拨乱,“我也不知道,我好烦,只不过是一张纸的关系,为什么这么难清理。”

  我冷漠的看着他,“崔智,一切的根源在于,你把婚姻当儿戏。”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

  14

  崔智自从那天从我家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我没有联系他,想着让一切顺其自然。

  我爱他,同情他,却也恨他。

  我知道邓佳所拥有的并不只是那一本结婚证。

  结婚证的背后是道德制高点以及一切正面舆论。

  不管这场婚姻是不是邓佳欺骗来的,我小三的身份将永远被烙印在耻辱柱上。

  又过了一周,崔智终于出现了。

  他恢复到那个明朗的样子,一见到我就将我高高抱起,并原地转了一圈。

  “你干嘛啊,头晕,赶紧放我下来。”

  他恋恋不舍的放下我。

  “轻言,离婚证。”

  他将那个紫红色本本放在我的眼前。

  我有一刻的耳鸣,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轻言,轻言。”

  崔智摇晃我的肩膀,我捂住脸,嚎啕大哭。

  之前积累的压抑情绪泄洪一般翻涌而出。

  我们紧紧相拥,我放肆的哭湿了他的前襟。

  冷静下来后我问他。

  “邓佳居然同意了?”

  “其实你起初跟我讲她可能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

  “我调取了视频,我唯一回别墅的那次,她给我下了药。”

  “当然她没有得逞,大概是计量太大,我直接昏过去了。”

  “怪不得我第二天傍晚才醒,我一直以为是宿醉的原因。”

  “我手头有证据,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我汗颜,邓佳居然真的做了这么极端的事情。

  “那她的宝宝是谁的?”

  “不知道是谁的,我已经调查清楚,她前段时间去过精子库。”

  我简直难以置信,一个女人为了留住一个男人,会甘愿怀上陌生人的孩子。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

  事情明明已经明朗,可我心里的那根弦却还是紧绷着。

  15

  一个月后,风平浪静,我逐渐放下心来。

  因为离婚的事情,崔智又和家人闹翻了。

  我在阳台晾衣服,他从背后抱住我。

  “轻言,我们去领证吧。”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眼神柔软。

  “你家里人会同意?”

  “我都三十六了,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我笑着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

  “估计我妈也会杀了我。”

  他耍赖般的亲吻我的脖子,痒的我连连躲避。

  “别管他们了,我们得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调侃道“哦,你这个不婚主义者定力可不强啊。”

  他搂住我,蜻蜓点水般亲亲我的嘴唇。

  “怪谁?还不是得怪你。”

  他拉上窗帘,褪下我的罩衫。

  我们像两根藤蔓,紧紧交缠在一起,在些许微弱的光线下开出妖娆的花。

  16

  一个寻常的周末,我和崔智去逛超市。

  我们一路欢声笑语,就像一对新婚夫妇。

  忽然,我在生活用品区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我转过身,看见邓佳穿着一身孕妇装站在不远处。

  她的孕肚微微隆起,整个人也有些许的发福。

  她朝我走过来,崔智见状,单手搂住我的肩膀。

  “怎么,刚跟我离婚,就忙着在我面前秀恩爱啊。”

  崔智一脸愁容,“邓佳,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用紧张,只是偶遇而已。”

  “你不像是会逛超市的人。”

  邓佳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这孩子出生后,跟你长的一模一样。”

  崔智一脸的不耐烦,根本不想听下去,拉起我的手就准备走。

  邓佳却用自己的肚子顶住了我们的推车。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祝你们幸福。”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顿的,我手臂上的汗毛无预警的竖了起来。

  她朝我诡异的一笑,转身刚准备走,崔智提高了音量。

  “下周六,我和轻言要领证了。”

  邓佳的身体僵在那里,我拼命拉扯崔智的袖子。

  她没说话,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觉得她背影凄凉。

  我有点不开心,埋怨道“你没必要激怒她。”

  崔智反倒是一脸无所谓,“让她死心,好过她一直找我们麻烦。”

  17

  领证的这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花一小时,画了一个超精致的妆,穿上了提前买好的白色连衣裙。

  我破天荒的卷了头发,手太生,没卷好,最后只能扎成马尾。

  我回到房间,发现崔智不见了踪影。

  喊了半天,没回应,当我转过身时,他从卫生间出来了。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上抹了发蜡。

  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

  “轻言,我知道在家求婚可能太随意了点,但是我向你保证,婚后我会把你宠成公主。”

  “我之前做错了很多事,我不尊重婚姻,甚至欺骗过你,我向你发誓,从此之后,我会更爱你,尊重婚姻尊重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钻戒,在清晨的光束下,钻石闪着璀璨的光。

  我有点热泪盈眶,伸出手,由他帮我带上戒指。

  “哎呀,我可不能哭,不然妆白画了。”

  他站起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老婆不化妆也漂亮。”

  工作日的民政局,来领证的人很少,我们似乎是第一对。

  崔智的手心冒了汗,我打趣道“你居然还会紧张?”

  “是兴奋!”

  我挽住他的手臂,仰起微笑的脸。

  我们朝入口处走去,一束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

  砰的一声巨响,民政局楼上坠下来一个人。

  离我们很近,脸着地,鲜血溅了我们一身。

  我被吓呆,甚至忘了尖叫。

  崔智用身体护住我,嘴里喊着“别看!别看!”

  然而,我还是看见了。

  邓佳倒在血泊里,脸旁还有一滩脑浆。

  一尸两命。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

  信封已经变得跟我的连衣裙一样。

  缀满了赤红色的花。

  后来才知道,信上的内容是,【崔智,这是你的孩子。】

  原来,十年前,崔智这个不婚主义者曾心血来潮,冻结过精子。

  可笑的是,他居然忘了这事。

  邓佳用生命,对我们的爱情下了诅咒。

  18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多月。

  中途只有我妈来看过我几次,崔智像是人间蒸发,不见了踪迹。

  邓佳的事件没有发酵,甚至没有任何报道,我猜是崔智压下来了。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谁错了?

  是邓佳的执念,是崔智对婚姻的儿戏。

  还是我的不放手?

  我做了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我打包行李,甚至卖了房子。

  离别的那天,机场里,我妈拥抱了我。

  她抚摸我的头发,“事情都过去了,接下去的日子好好过。”

  我点头,微笑,头也不回的去检票。

  走进通道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我打开,是崔智发来的。

  “我爱你。”

  我回头,隔着两道玻璃,他站在角落,对着我笑。

  我的眼睛瞬间蒙上了水雾,他的脸开始模糊不清。

  我低头,给他回复。

  “我也爱你。”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转身离去。

  刚刚,是我们在告别。

  19

  三年后,我在新城市遇见一个男人。

  他是大学老师,不懈追求我。

  我告诉他那段经历,并坦言还忘不了崔智。

  他说“我很遗憾,你们相爱却不能相守。”

  “听说忘记前任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恋爱。”

  “我愿意等你。”

  又过了两年,他变成了我的丈夫。

  怀胎六月的时候,我在电视里看到了崔智。

  那是一个成功人士的访谈栏目。

  主持人问道。

  “自从您夫人去世之后,你公开声明自己不会再婚,您可以用一个词定义你们的关系吗?她是你的灵魂伴侣,或是亦师亦友?还是一生挚爱?”

  崔智低头思考了很久,久到主持人都开始尴尬。

  忽然,他抬眼盯着镜头,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

  “兴登堡爱人,她是我的兴登堡爱人。”

  兴登堡号,于1937年5月6日在曼彻斯特上空尝试降落时烧毁。

  它的坠毁让商业飞艇时代就此结束……

  兴登堡爱人的定义大概就是。

  我们的爱情曾经那般辉煌美好。

  却难逃终有一日,一切毁于一旦……

  我们的爱,最后烧成灰烬,化为尘埃,坠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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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登堡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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