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贼兮兮收起摊子。
拉着我来到没人的角落。
“小兄弟看好哪件宝贝了？”
刚刚的摊位上，只有一个装清水的白碗看起来正常。
我不敢随便开口，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对自己非常不利。
于是我双手比划出一个碗口大的圆。
老板微微一愣，“小兄弟要白碗？”
他试探的意思非常明显。
我以不变应万变，直直看着老板，一个字也不说。
对视了一会儿，老板尴尬笑了笑，“既然小兄弟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
“碗里的水更值钱，是、能化解孟婆汤的记忆水，让鬼魂重拾前世记忆。”
我心中的震惊，不亚于天崩地裂。
所有鬼魂走奈何桥的时候，都要喝一碗孟婆汤。
从此忘掉前世重新来过。
记忆水的可怕之处，不是恢复鬼魂的记忆，而是扰乱阴间的秩序。
试想一下，鬼魂留恋人间，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老板突然捂住我的嘴巴，“兄弟小声点儿，这种事儿不能声张。”
“万一被当差的知道了，你我都在责难逃。”
我很想告诉老板，阴差本来就视我为眼中钉。
不管有没有记忆水，见到我都容不下。
我一语道破，“记忆水看似珍贵，可是诸多鬼魂喝过孟婆汤忘记前世，也就不在意前世，所以没必要买。”
“老板担心阴差缉拿你，不敢把记忆水拿出来明目张胆地卖。”
“如此一来，能买的鬼魂更少。”
摊位老板的笑容渐渐收敛，“小兄弟，你想说什么？”
“呵呵。”我淡淡一笑，“老板的记忆水没人买，有价无市，真正的作用，远比不上我手里的报纸。”
我撕下来报纸的十分之一递给老板，“还你的记忆水。”
说也奇怪，报纸在我脸上的时候坚硬如钢铁。
报纸离开我的脸，跟普通报纸没什么区别，轻而易举就能撕开。
老板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将撕下的一小部分再分一半递给老板。
老板脸色难看，看向我时充满恨意。
我当即动手，还要再分一半出来。
老板一把拦住，“兄弟您说对了，别再撕了，咱们立马交易。”
我不再墨迹，当即和摊位老板进行交易。
记忆水很少，成年人一小口就能喝光。
白碗没有盖子。
记忆水盛放在里面稳如泰山，哪怕白碗倒扣过来，记忆水也不会撒。
白碗摆正后，记忆水瞬间稳稳当当停在碗底，极其不可思议。
记忆水无比清澈，比矿泉水透明度高得多。
不仔细看，仿佛碗里空无一物。
我好奇之下多看了眼。
突然，水中浮现出一颗眼珠。
一闪而逝，转瞬间消失。
我揉了揉眼睛，反复观看，记忆水平静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我看错了？”我暗自狐疑。
老板突然提醒道，“仿市管理来了，兄弟小心点儿。”
我立马收敛心神，拿着白碗大摇大摆走向管理者。
之前摊位老板将记忆水放在明面上了，仿市管理者看见了但是没认出来是何物，我也就不必遮遮掩掩。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错觉。
在我刚刚转身的时候，摊位老板诡异笑了一下。
我心急如焚，没时间多想。
“我交易过了，可以离开了吧？”
管理者看了眼白碗中的水，极为不屑，“穷鬼一个，滚吧滚吧。”
原来势利眼的东西不只在阳间，阴曹地府的鬼魂也一样。
我没再废话，收起白碗撒腿就跑。
奈何酒店！
很快，我到了目的地奈何酒店。
酒店外墙体全部是灰黑色，给人极度压抑感。
我别无选择，深吸一口气，朝着酒店走去。
对面几个统一制服的保安迎了上来。
“李十三吧，终于等来你了。”
保安们临近后，呼啦一下将我围住。
“来了就别走了。”为首的大光头拿出一条锁链，朝着我就套了过来。
“跟我们回去接受审判吧。”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脚，和地面有一段距离。
没有人，都是鬼，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杀人犯法，也不好和王队解释，杀鬼就不用有任何顾忌了。
我微微侧身躲开，顺势抓住铁链子一端，挥舞匕首砍去。
“白痴。”大光头鬼面露不屑，“拘魂索，并非实体，阳间兵器碰触不到。”
我心想铁链子是阴间之物，必然阴气浓郁。
利用匕首吸收阴气的能力，先收些阴气化为自己的内力。
却只听“当”的一声，铁链子应声断了。
我这才想起来，斩魂刀斩的就是魂，没有实体更能发挥斩魂刀的威力。
一群保安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不轻。
特别是大光头，呆呆看着手中的铁链，满脸不可置信。
“滚开。”我突然厉声呵斥，“不想魂飞魄散的都给我让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所有保安亡魂皆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你你，休得放肆。”大光头指着我颤声说，“绑你是上面的意思。”
大光头怕自己如铁链一般咔嚓断掉，不敢亲自动手，指向旁边一个低眉顺眼的谄媚男人。
“没用鬼你去绑了他。”
挺大个男鬼，被人叫做没用鬼，愣是一点儿都不生气，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我我我，我打不过。”没用鬼颤声说，“秦羽老大，您换个人吧。”
“捆我？”我突然打断，“对我不敬者……”
我停了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死！”
话音落下，大光头身上突然亮起冷悠悠的鬼火。
惨叫都没发出，便烧得渣都不剩。
如此诡异场景，自然是我暗中在报纸上写下了大光头的名字。
“还有谁敢对我不敬吗？”我环视所有保安，随后目光定在“没用鬼”身上。
扑通一下，没用鬼直接跪了！
“祖宗饶命，是，是秦羽要捆的祖宗您，和我没关系。”
我勾了勾手指，没用鬼匍匐到我脚下，相当虞城。
“我不喜欢杀无名鬼，你给我报名，可以保你不死。”
没用鬼小鸡啄米，“祖宗您尽管发话，小的以后就是您的马前卒。”
我看了下四周，其余保安虽有惧色，但是还围堵在周围。
我指向其中一个面有刀疤的男人，“他是谁？”
“编号9527。”
我瞬间无语。
这特么的也是名字？
“祖宗您要相信我，我没骗您。”没用鬼拍着胸脯保证。
我观其不像说谎的样子，偷摸在报纸上写道。
编号9527。
下一瞬，刀疤男子突兀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