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重怀疑自己的运气被诅咒了。
先是影子鬼,然后白纸鬼,现在又出来个照片鬼。
以前爷爷没和我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难道和最近的灵异爆发有关?”
我满腹怀疑,尝试用请仙咒和对方沟通。
照片里传出女人的悠悠呜咽,“我死得好惨,死后不得安生,呜呜呜~”
她极为悲痛。
“嗯,照片没问题,而是里面封印一只鬼?”
感染之下,我忍不住眼角湿润。
“你是谁?怎么在照片里?”
“黄月娥。”
听到女人的答复,我抓照片的手狠狠颤抖了一下。
一家四口惨案中,女主人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照片里。”黄月娥哭着解释,“每天看着自己的儿女被别人家欺负,我,我……”
说到后面,黄月娥泣不成声,无法继续组织语言。
能让一只鬼伤心到悲痛欲绝,她所经受的折磨可想而知。
我心中微酸,但是保持理智,“我有点儿能力,或许能帮你。”
“但是你得敞开神智,让我搜魂,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
黄月娥想都没想当即答应。
我也没客气,立马施展搜魂咒。
一段曾经的记忆出现在我的眼前。
幸福快乐地一家四口,正吃着晚饭。
男主人格外关照儿子,不停往儿子碗里夹肉。
女儿很是羡慕,小眼神儿中充满渴望。
黄月娥会心一笑,也给女儿夹了一些肉。
突然闯进来一个蒙面人。
包裹得非常严实,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挥刀就砍,直奔要害,狠辣无情。
黄月娥和她老公选择了和来人拼命,给两个孩子争取逃跑时间。
当时电梯被人为破坏,步梯被装修材料堵住。
两个孩子无路可逃,被恶人堵进了衣柜里。
孩子死时的姿势,和杨迪杨蕊抱在一起的姿势一模一样。
遗憾的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突然热血上涌,斩钉截铁说,“这事儿我管定了。”
“不保证一定把你从照片里解放出来,但是绝不放过凶手。”
黄月娥哽咽道,“我能多提一个要求吗?”
见我点头同意,黄月娥快速说道,“您是好人,能请求您照顾我的两个孩子吗?”
她口中的孩子是杨迪和杨蕊。
他们有父母,我没理由将现在从现在的父母身边强行带走。
“对不起,这个要求我做不到。”
黄月娥突然极为激动,“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了。”
照片跟着弯曲,里面的人物全部跪下集体磕头。
隐隐传出砰砰响动。
我默默收起照片,暂时没给予任何回答。
“大山,你领着他们去旅店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来。”
包括两个小家伙,都被我送进旅店中。
开启望气术,确认旅店内没有危险,又给旅店贴上符箓。
我来到了电梯和步梯中间。
基本可以肯定,步梯因为当年阻挡了两个小家伙的逃生路,之后变得诡异。
对步梯出手的,很可能是惨案中的男人。
男人和凶手搏斗的时间最长,是最了解凶手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踏上步梯。
隐藏在步梯里的杀手被我宰了,路上看到了些骸骨,但是没变异。
我一边走一边施展请仙咒,希望能找到惨死的男主人。
然而我失望了。
没看到男主,却看到了贾艾芳。
这个女人很是诡异,刚从步梯里逃生,疯了之后又钻进步梯里。
似乎有种执念,一定要在步梯里才甘心。
她看到我之后,非常惊恐,仿佛见到了厉鬼。
可是却反常地主动走向我,伸出脖子说,“动手吧,别再折磨我了。”
不等我恢复,贾艾芳如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倒地全身无力。
自言自语道,“我受够了,宁愿死,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了。”
“求你给我个痛快,别再折磨我了。”
我没回应,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
看过了照片之后,我总感觉贾艾芳身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问题在哪。
只怪自己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否则不至于难倒自己。
突然,漆黑的楼道里亮起一抹光亮。
杨迪沐浴光辉出现在我们眼前。
看起来非常神圣,像天使一般,照耀得周围一片祥和。
贾艾芳本就疯癫,看到儿子后更加疯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嘶吼。
“要账鬼,一定是你害得我精神错乱,我和你拼了。”
贾艾芳不顾一切冲向杨迪。
我没出手阻拦。
因为看到杨迪那一刻,我就猜出来了是以前的影像。
杨迪周身的光辉倒是吸引了我注意力。
很是圣洁,有些像月光。
杨迪沐浴光辉中,小脸儿上洋溢幸福笑容。
他张开双臂,似乎在和谁拥抱。
我想知道此刻谁在杨迪对面。
可惜影像范围太小,看不到杨迪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谁在对面。
贾艾芳摆出拼命架势,却碰不到杨迪的身体,一个趔趄,自己吃了个狗啃泥。
贾艾芳极为不甘,爬起来再次扑出去,“我跟你拼了。”
“杀了你个要账鬼,我就解脱了。”
她再次扑杀,仍然扑了个空。
我看了一会儿,渐渐有了些许眉目。
贾艾芳动作笨拙,别说杀一家四口。
就连黄月娥一个女人,她都未必能打得过。
凶手显然不是贾艾芳。
那么贾艾芳为什么自责呢?
突然,我灵光乍现,目光看向了贾艾芳的耳环。
竟然和照片上黄月娥的耳环一模一样。
黄金打造,二十年不掉色,几乎没什么变化。
我一把抓住贾艾芳脖领子,怒声询问,“说,你的耳环哪来的?”
贾艾芳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接扯下来耳环。
耳垂生生裂开,鲜血顿时流淌。
我看着都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其中疼痛可想而知。
贾艾芳却放肆大笑,“哈哈哈,原来是它折磨了我二十年。”
剧烈疼痛下,贾艾芳神志清醒了许多,“都怪我啊,一时贪心,趁隔壁没人,偷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呜呜呜,害得自己被折磨了二十年,我糊涂啊。”
我没怀疑贾艾芳的话,也不会同情她。
偷东西是小事,她对杨迪的态度,决定了错误不可弥补。
“你自己的错误,自己想办法弥补吧。”
扔下一句,我缓缓走上楼,不再多看贾艾芳一眼。
快走到四楼的时候,贾艾芳追了上来。
“等等,能问你点儿事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魂魄。
“哎,贾艾芳自己愧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