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
烈阳符箓炸开,炽烈火焰升腾,瞬间淹没黑柳,龟三和黑索。
符箓爆发纯阳之火专克阴气。
任由火焰内的三位拼命抵抗,仍然在烈火灼烧下惨不忍睹。
黑索是纯阴气凝聚的身体,伤害最大。
他身上没有火焰燃烧,黑色影子却快速暗淡。
黑索全力撞击,奈何楝树枝编织成的大网,将火焰内的三位死死困住。
火焰燃烧一切阴气,包括我自己也不敢靠近。
老楝树聚阴,它的树枝也在火焰燃烧范围内。
片刻工夫,围困黑索等人的树枝焦黑一片,枯萎颓败。
我耐心安抚老楝树。
“不就烧坏你几根树枝吗,等我在八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八爷肯定高兴,甚至重赏。”
“挺住,千万不能掉链子,丢我的人是小,丢了八爷的威风,有你难受的。”
我能感受到老楝树的无尽愤怒。
可是老楝树搞不明白我和八爷之间的关系,必须按照我的话做。
楝树枝更容易燃烧,迫使老楝树不断加入新的树枝支撑大网,不给黑索,黑柳等逃脱的机会。
老楝树自身还得释放阴气抵御火焰。
否则燃烧到树干,对它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整个过程中,黑柳爷,黑索等是痛苦煎熬,老楝树硬着头皮坚持。
双方都不好受。
倒是我加油打气,浪费了一些嘴皮子而已。
烈阳符箓释放的火焰足足燃烧了十多分钟。
待火焰散去后,原地空无一物。
烧的那叫一个干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走了,回头我向八爷如实告知你的功劳。”
我跳下老楝树,仍然不忘安抚。
经此次灼烧,老楝树没了三分之一的树枝。
昔日茂密的参天大树成功减肥。
老楝树对我这个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知道真相后,一定对我痛下杀手。
在没有自保实力之前,我也不会来找老楝树玩耍了……
到了安全地方之后,我给王师傅打电话。
他居然没接。
我终于不再坐王师傅的出租车了。
可是附近没有其他车辆。
打车软件不能定位,无奈之下,我只能走回去。
凌晨三点多到家。
大山和高斌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二人如同行尸走肉,双目无神,大半夜不睡觉,在屋子里转圈。
他们的眼睛失去光明,不是撞墙就是撞床。
王队和胖子将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搬出去了,包括大床。
空荡荡的房间,还是阻止不了二人撞墙。
大山脑袋上顶着十几个大包。
乍一看,我还以为他烫卷发了。
高斌脑袋上的包已经破了,血淋淋的,顺着脸颊流淌。
既恐怖又可怜。
我将人参交给胖子,让他切下来四分之一煲汤。
然后关上房门,以防意外发生。
王队死活不肯离开。
我没强求,同意在房间里观看。
随即镇邪符箓贴在大山和高斌身上。
二人瞬间定住一动不动。
然后他们的后脖颈子慢慢鼓胀起一个大包。
很快,大包撑破衣服,露出一颗血红的肉瘤。
肉瘤中间一只眼眸恶狠狠地盯着我。
大山和高斌后脖颈子的眼球都盯着我,无视王队。
刺鼻的血腥味儿蔓延。
饶是王队见惯了各种凶杀现场,也忍不住捂鼻子。
我去了一趟诡市,饱受各种精怪身上的味道。
区区血腥味儿,难以让我有强烈反应。
见我巍然不动,王队竖起大拇指佩服得不行。
肉瘤上,渐渐爬满黑色符文。
就像长在血肉里似的,随着时间推移,黑色越发深邃。
当符文的颜色浓郁到一定程度,自动变成裂纹,从中流出黑色血液。
血腥味儿瞬间被取代,恶臭扑鼻。
王队直接蹲墙脚吐了。
很快,黑血越流越多,肉瘤随之干瘪,最后脱落。
大山和高斌后脖颈子上留下碗口大的伤疤。
这时胖子煲好参汤,推开门后,毫无防备之下没忍住,直接呕吐。
还好我手疾眼快,先一步抢过来汤碗。
王队和胖子吐的死去活来,剩下的工作全落在我身上。
给大山和高斌处理完伤口,换了干净衣服。
参汤下肚两个多小时后,二人悠悠转醒。
他们都说做了一个漫长梦,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醒来。
梦中出现了另外一个自己,争夺身体控制权。
起初时还能较量一二。
随着做梦的时间越来越长,意志越发模糊,另一个自己趁机壮大。
二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居然能嘻嘻哈哈笑出来。
他们很虚弱。
我不忍心多问,安抚了几句便让他们休息。
王队和胖子这时候吐的差不多了,顶着熊猫眼询问情况。
我还有诸多事要办,无奈说道,“麻烦二位了,在坚持观察一天。”
“大山和高斌没其他异常才可以放心。”
说完,我带着剩余的参汤去了医院。
没碰到王师傅的车。
好在已经凌晨五点多了,路上的出租车不少。
我随便打了辆出租车,到医院后先去了宫小之病房。
千年参汤效果还是很好的。
宫小之喝了没几分钟,惨白小脸儿爬上红晕。
原本低于正常人的体温也恢复了。
见状我微微放心,跟护工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要前去王慕诗的病房。
护工突然拦住我,“等一会儿在去吧,现在医院里不安全。”
我狐疑不定,“太阳都快出来了,难道闹鬼不成?”
护工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满脸惊恐,“千万别乱说,真的闹了一晚上的鬼。”
“不信你仔细听。”
我屏气凝神,隐约间,走廊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像是铁链子之类的东西。
“呵呵,别害怕,我这不是完好无损走进来了吗?”
护工这才想起来,我进入病房的时候必然经过走廊。
她看我就像看到了鬼,满是惊恐,一下子跳开老远。
我借机走出病房,隐隐听见护工小声嘀咕,“终于走了谢天谢地……”
我没时间理会护工,怔怔看着走廊里独行的女子。
她身穿古代囚服,手脚被铁链捆绑,像是古代的囚犯。
可是此人留着一头长发,烫的波浪卷,而且染着淡淡的颜色。
我正狐疑,女人突然转身,对我咧嘴一笑。
她居然是王慕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