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捂眼睛的鬼魂，然后又出现社会青年的眼睛。
我的大脑里，将想出来的眼睛镶嵌进鬼魂的眼窝里。
一个活脱脱的社会青年拼凑了出来。
得到答案，我睁开眼睛，对着社会青年点了点头。
“我可能猜出来了一些真相，放心好了，既然你不能说出自己的秘密，我可以自己寻找。”
我关掉了视频。
社会青年的魂魄退到一边，看样子不打算对我出手了。
我再次打开一条视频。
当中，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趁包子铺老板正在忙碌，突然抓起一个包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拼命逃窜。
包子铺的老板先是愤怒，待看清是流浪汉后，老板装了满满一塑料袋包子追上去。
流浪汉误以为老板追来，是管自己要钱的。
于是流浪汉跑得更快了，顾不上马路上疾驰的车辆，也没寻找斑马线，他突然冲进马路。
流浪汉再快，终究快不过汽车。
一辆大货车来不及刹车，砰的一下，将流浪汉撞飞十来米远。
流浪汉鞋子掉了，躺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
车祸现场最忌讳鞋子脱落。
有人曾统计过，车祸中鞋子掉的人当中，百分之九十没救了。
科学给的解释是，鞋掉了说明车祸严重。
当然有一定道理。
出马仙给的解释，则是魂魄要离开身体，不满鞋子束缚。
看到这里，我知道视频该结束了。
流浪汉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画面定格在流浪汉尸体上。
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一丝血液都没流出来。
内出血。
比外伤更致命。
视频播放的时候，我就在周围寻找反应激烈的鬼魂。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家伙。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视频里，流浪汉尸身完好，就算某些器官破裂，也应该有血肉残留。
衣衫破烂的鬼魂，身材和流浪汉一模一样。
可是鬼魂眼眶里是空的，胸口还有一个血洞。
难道被什么东西吃了？
如果和我猜想的一样，麻烦就大了。
我怕自己非但对付不了，到头来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转头看向剩余鬼魂。
全都放弃袭击我，站在我周围，伸长脖子等着下一个视频出现。
阴森恐怖的氛围瞬间没了，反而颇为滑稽。
我赶紧点开下一个视频。
好在视频大多十几秒钟，手机电量可以坚持。
鬼魂们看视频，我也看视频，出奇地动作统一。
鬼魂们表情各异，大多想说些什么。
因为某些原因，它们不能开口。
我心底疑惑越来越重，到了最后才隐隐有些大胆猜测。
当然，我也学到了很多。
只是我这辈子都不想用视频里学来的东西。
我更想看关于白衣女鬼的视频。
可惜神秘网友的朋友圈里，囊括周围所有鬼魂，唯独没有白衣拖地女的。
同样，白衣拖地女进入房间后凭空消失了。
我自始至终没再见到她。
终于，最后一个视频播放完了，满屋子的鬼魂集体消失。
周围景色大变，很快恢复到病房原有模样。
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身体一阵舒爽。
砰得一声。
高斌破门而入。
他在门外等了一夜。
要不是窗户有特警看着，见我一个人玩了一夜手机，早就申请爆破了。
我这才意识到，只有自己知道昨晚经历了什么。
我看了眼高斌的一对儿黑眼圈，忍不住笑了。
“多谢了，我没事，咱们回去睡觉吧。”
高斌见我正常，激动过度，眼角微微湿润。
反倒是陆医生，看到我安然无恙后，先是诧异，然后失望。
我突然后悔当天打陆医生脸上那拳太轻了。
不知不觉间，我和高斌的关系突飞猛进，不约而同无视陆医生。
回到302病房的时候，廖长江也醒了。
廖总点了些外卖。
我们三人在病房里解决早餐问题。
一通风卷残云，高斌烟瘾来了，拿出来一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一本正经开口。
“先忍着吧，跟你们说点儿正事。”
“昨天的药物鉴定结果出来了，里面的确有危险物质，还好十三反应快，要不然今天就该给廖老板送行了。”
廖长江感激地看了看我，“一起抽吧，我把门锁上。”
于是，三个大男人在病房里做起了羞羞的事。
“昨天的护士可以定罪了吧？”我开口询问。
高斌摇了摇头，“护士昨天晚上在家中睡觉，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
“我们对比了一下，医院里暗杀廖总的护士，很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我昨天晚上试探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护士有问题。
听到高斌的确认，我还是忍不住咋舌。
“昨天暗杀廖总的那个人不是被布控起来了吗？实施逮捕，审讯一下不就清楚了。”
高斌仍然摇头，“别提了，我们得到证据后，冲进护士休息室准备拿人的时候，里面没人。”
刑警布控的不单单是房门，窗户和通风口等也在监视之内。
无声无息人没了，相当于密室逃脱。
我想了一下，“王队呢，他怎么说？”
“局里还有其他要案，王队昨天晚上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高斌解释道，“我早上和王队通话了，他想让你们多在医院住一天。”
“咱们再试一次，这回我当诱饵。”
我可以理解，王队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时，王队突然打电话来，让高斌联系一个人。
原来昨天王队长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有五个人同行。
然而今天到目的地后，队伍少了一个人，名为张顺
王队长打了张顺的电话，对方一直关机。
王队现在有案子要办，无暇分身，便让高斌代劳寻找。
高斌强忍着困意，拨通了张顺的电话。
然而电话通了。
三分钟后，张顺出现在我们所在的病房里。
他昨天一直在医院里埋伏，还知道我在303病房玩了一夜手机。
高斌询问了几个同事，都能证明张顺昨晚一直在医院。
得出结论后，我和高斌面面相觑。
王队是老办案刑警，经验丰富，不可能记错。
而且王队身边还有其他同事。
一个人记错有情可原，不可能所有人都记错。
那么！
出现了两个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