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座女和张超仙居然不认识我,一口一个小兄弟,老客气了。
我差点儿以为认错人了。
走进小院里,看到墙角停了一台写着“龙眼地产”的白色吉普车后,我确信没认错人。
我和胖子在饭厅里坐下没多久,先后上来四菜一汤。
所有的菜都带肉,只有汤比较清淡。
我好奇问道,“不是把钱都用作封口费了吗?怎么还点这么丰盛的菜。”
胖子愣了半晌,“不对啊,我告诉老板来两个青菜就行。”
“他们不会上错了吧,或者特意坑钱。”
我和胖子身上都没钱,还真怕被坑。
“先别动筷子,等老板来了问问再吃吧。”
我放下筷子继续说,“你不是说姚水村经常有人横死吗?怎么个死法?”
桌子上的菜色香味俱全,胖子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举着筷子,忍着冲动。
“上次死人在五天前,血肉被人一片片割下去,就剩一副骨头架子。”
说到这,胖子顿时没了食欲,主动放下筷子。
“呦,两位小哥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霸座女走了过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客气得一塌糊涂。
我和胖子尴尬笑了笑。
不敢吃啊,一看见肉就想起来死者被人割肉的样子。
“咳咳,我和胖子忌口不能吃荤腥,多谢老板娘的好意。”
霸座女看了眼胖子,满脸不相信。
“我们这里有个规矩,主人做好的饭菜,客人不喜欢也得尝一口。”
说完,霸座女直勾勾盯着我们。
我看着霸座女的眼睛,一阵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头野兽盯上了。
我看了下地面,霸座女有影子,确认是人。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盯着看全身不舒服。
“吃吧,我正好饿了。”胖子索性豁出去了,拿起筷子就要动手。
突然,外面一阵吵闹。
“死人了死人了,姚水村又死人了。”
“别乱说,找到尸体再说。”
霸座女突然诡异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跑出去看热闹。
胖子这才放下筷子连连摇头,“哎,可惜满桌子肉了,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我不能出去,好在大黄可以做眼线。
于是我默念请仙咒,和大黄联系上。
“大黄回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闭嘴,再叫我大黄跟你没完。”黄皮子怒气冲冲,“姚水村有个盲女三天没回家,估计凶多吉少。”
我劝道,“你方便在外面行动,帮忙找一找。”
“我才懒得管呢。”大黄直摇头,“花裤子,花背心,要找你自己找去。”
我突然有种想拍死大黄的冲动。
见霸座女没回来,我和胖子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白天无事,我和胖子蒙头睡大觉,留着体力夜晚行动。
很快!
夜色降临。
我和胖子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刚一开门,便看到门口放着四菜一汤。
仍然四荤一素,冒着热气,看起来食欲满满。
胖子忍不住直流口水。
我无奈摇头,拉着胖子悄悄溜出农家院。
姚水村民早早入睡,夜晚寂静无声。
像是一个死村。
我爬上一棵大树远眺,五处人家灯火通明,如接引明灯,指引夜行人踏入其中。
“嘶。”胖子倒抽冷气,指着一处亮灯人家,“我记得白天去过那里,有两口棺材的老汉家。”
“都一片废墟了,怎么会亮灯?”
我也是满心疑惑,“去看看再说。”
五分钟后,我和胖子到了老汉家。
和我四年前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干净的院墙,漆黑的大门,白色的灯笼……
“十三,我怀疑是这里面的东西专门害村民。”
我打心里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四年前老汉已经死了,房子也塌了。
那时候老汉可以保持本心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可四年的时间,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但愿不是吧。”我不确定回道。
胖子又拿出了他的铁锹,“进去看看再说。”
我真想给胖子两巴掌。
面对的是鬼魂,铁锹有个屁用。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
老汉探出一个脑袋,“年轻人没地方睡觉了吧。”
“里面有空闲的屋子,快进来吧。”
老汉他不认识我了……
我想知道老汉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于是拉着胖子走了进去。
熟悉的场景再现。
我先走进了厨房,赫然发现红色裙子不见了。
我不由地皱眉,“胖子小心点儿,这里可能不止一个鬼魂。”
胖子悄悄给铁锹上贴了一张符箓。
“不怕,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对儿。”
“东屋有人,你们睡西屋吧。”老汉还是四年前的对话。
我顺着老汉的意思,和他攀谈起来。
聊了很多,渐渐熟悉,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老丈,您的老伴儿是怎么过世的?”
“房子塌了,活活压死的。”老汉说完,一脸迷茫看着自家房子,“房子还在,我老伴儿怎么会死呢?”
“我脑子有点儿乱,让我自己想想,你们先去睡觉吧。”
老汉突然魔障了,捂着脑袋面露痛苦。
我拉着胖子进了西屋。
“怎么回事,白天摇椅上的也是这个老汉吧?”
胖子想起了白天的事,老汉不主动现身,他看不到鬼魂。
见我点头承认,胖子差点儿神经错乱。
“嗯!”我回道,“老汉因为执念,一到夜晚就现出身形,等着客人上门。”
“他不是要杀人,而是想找人给他们老两口下葬。”
胖子似懂非懂,“那白天呢,老汉为什么阻止黄皮子找他孩子的骸骨。”
“哼!”我冷笑一声,“白天的老汉不是他自己,而是被人控制,成了守墓人。”
我突然想起来,四年前东屋住着霸座女和张朝仙,那么今天晚上呢?
我做了个噤声手势。
见老汉走进厨房,我拉着胖子悄悄走进东屋。
灯一直亮着。
进去的瞬间,我和胖子汗毛倒竖。
炕上躺着一个女人,睁着眼睛,双目无神。
她身穿花裤子和花背心……
正是白天村里丢失的盲女。
我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伸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
她毫无反应。
“咳咳咳!”外面突然传来老汉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走到东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