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的确印堂发黑。
刚刚他手臂偏移，是李小黑动的手脚。
否则现在王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开启望气术，还看见王虎胸膛上红晕喷吐，形成的图案和在床上看到的符文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王虎身上的符文，延伸出九条红线，缠绕王虎周身。
其中八条红线嵌入王虎肌肤，细如发丝，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如果鱼线勒紧，便可将王虎分解成无数尸块。
这让我不由地想到了洗浴中死者的状况。
现在所差的，便是第九条红线缺少力量支撑，无法完成最后的分解步骤。
猛地，我想到了其中缘由。
床上的符文和王虎身上的符文乃是母子关系。
床上符文每杀一人，便会支撑给王虎身上的符文一道力量。
待九条符文全部力量充沛，也就是王虎的死期。
此事绝对人为。
只是我想不明白，有这样的手段，可轻而易举杀了王虎。
为什么多此一举，搞出个子母血煞符文，延长杀人时间。
我按照王虎身上的线路，在自身比划着。
自言自语道，“犹如刀割，每天夜幕时间发作，一疼就是一个晚上。”
我说的是王虎的现状。
王虎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这时，一名小弟举起砍刀，“虎哥，这人对你不敬，我劈了他。”
砰！
枪声响起。
提刀小弟应声倒地。
开枪之人是王虎，他亲自过来迎接，“您是阴阳先生？”
“不，出马仙。”我纠正道，“想让我帮你，先放了我的朋友。”
“哈哈，好说好说。”王虎身为社会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当即来了个熊抱。
“兄弟的话就是圣旨，你说啥是啥。”
王虎能毫不犹豫杀小弟，此人绝非现在看起来这般和善。
我也就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首先洗浴中心停止营业，然后谈价格。”
“不好吧，洗浴中心每天的收入……”王虎试探着辩解。
我厉声打断，“在死一人，你必步他们的后尘。”
王虎一个激灵，“好，听您的，接下来谈价格吧。”
我反问，“您自己的身价值多少呢？”
“二百万。”王虎试探着问。
我微微摇头。
“五百万。”
我继续摇头。
王虎迟疑半晌，咬牙说，“一千万，不能再多了。”
他快速解释，“我最近手头紧，最多能拿出来一千万。”
我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可以保你活命。”
“但是你必须主动去自首，将你犯过的事交代清楚。”
“大师，您是左手救我，右手坑我！”王虎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狠意。
“没得商量，我救人有原则。”我态度坚决。
王虎突然变脸，手枪直接顶到了我的脑袋上。
“左右是死，大师如果不帮我，我不介意拉着你一起陪葬。”
这时有小弟插嘴道，“大哥，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听话，交给我吧。”
王师傅和按摩小姐姐倒是一点儿不畏惧，反而同情起王虎。
我冷声反问，“你刚刚开枪杀人成功了吗？”
王虎一脸恍然，麻溜收回手枪，“原来是大师做的手脚。”
他在收枪的时候，偷摸按动了一下扳机。
李小黑，大黄和无头鬼影看着，自然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我对你的诚意持很大怀疑。”我同样不给好脸色，“先放我的朋友离开，咱们再谈接下来的事。”
王虎刚刚没扣动扳机，已然心中惊惧，万般无奈，却必须听话。
一个小时后。
王师傅在外市打来电话确认平安。
我告诉王师傅短时间别回来，然后看向王虎，“准备好了吗？”
“这……”王虎仍然迟疑，“大师您看这样，我多给您钱，您尽管开口。”
“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我也尽量满足大师的要求。”
我留下电话号码，转身便走，远远留下一句。
“原则不能用钱来交换，王老板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我走后不久，王虎沉声说，“跟上去，看看他住在什么地方。”
当即有两个小弟自告奋勇。
……
半个小时后，王虎坐在办公室里焦躁不安。
时间接近子时，身上的疼痛越发剧烈。
只是坐着，便忍不住颤抖。
终于，两个负责跟踪的小弟去而复返。
“快说，那个人住在什么地方？”
他话音落下，突然捂着鼻子，“卧槽，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两个小弟苦兮兮道，“大哥对不起，我们明明跟着李十三。”
“走着走着掉粪坑里了，要不是好心人报警，可能看不见老大了。”
其实两个跟踪我的小弟，早就被大黄附身。
他们看到的都是假象，没直接钻车轱辘底下，已经很幸运了。
“滚！”王虎勃然大怒，“赶紧去洗洗。”
待小弟走后，王虎咬牙切齿，“李十三，是你报警救的人吧？”
过了片刻。
王虎收起狠厉，换上和煦笑容，然后拨通我的电话。
“我在洗浴中心外面，让你的人来接我吧。”我坦然开口。
很快，我出现在王虎办公室。
看了一圈陈列摆设，我终于明白出手之人为什么不直接杀王虎了。
王虎的办公桌上，有一对儿纯金打造的马车。
马头冲着大门，车尾对着王虎的办公椅。
此乃运财马。
马头朝向办公室大门，往外运财。
我一语道破，“王老板最近生意上出问题了吧？”
王虎满脸震惊，“大师看出来了？”
他拿出一张银色符纸，小心翼翼递上来，“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据说对大师这样的人特别有用。”
“大师您笑纳。”
“咱们要是合作愉快，这种东西我有渠道，以后常年给您提供。”
符纸是单张裁剪过后的，能做出一个小符箓。
显然王虎还有完整的符纸。
看我的表现，再决定是否给我。
说白了，王虎没放弃对我各种糖衣炮弹，来还不自首的机会。
我无所谓。
即使救了王虎，也会把他送进监狱。
在这之前，一切好处来者不拒。
我微微一笑，突然拿起金色马车，砰的一下狠狠摔倒地上。
“哎呦，大师您这是干嘛？”王虎大惊失色，连忙解释，“这个马车对我很重要。”
我径直弯下腰，在马车碎片中扒拉出来一张符箓。
符箓后面写有生辰八字，正是王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