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莹抬头的刹那间，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不可能啊。”孙莹即使看到寺庙，仍然不敢相信，“茅山传承千年以上，无数人走过这片森林，为什么之前没人发现寺庙。”
不怪孙莹震惊。
寺庙饱经风霜，在那里绝非一天两天。
我猜测至少百年，甚至更久远。
“难不成寺庙之前隐身？”我突然生出奇怪的想法，随即自我否定，“太玄幻，不大可能。”
孙长老在一旁，一副看穿的表情盯着我和孙莹。
“怎么，你俩撒狗粮气老夫不过瘾是吧，改成演戏忽悠我了？”
显然，孙长老不相信有寺庙。
“嗯？”我眉头一挑，指向远处，“长老您真的看不见？”
“我人老眼不瞎。”孙长老没好气儿道，“见鬼的寺庙吧。”
“你们两个行了，想休息就直说 ，不用演戏诓骗老夫。”
孙长老似乎有些生气了，难得语气严肃，“我不是老古董，年轻人和我说说笑笑挺开心的。”
“但是拿我当傻子诓骗，就是你们不懂事了。”
我和孙莹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孙长老距离我们不足三米，没道理看不见寺庙。
孙长老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细思极恐，那就很惊悚了。
“孙长老您误会了。”我放下孙莹，走近孙长老，指着寺庙说道。
“孙长老您仔细……”我话说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我看不见寺庙了。
我指向的地方参天古树高耸如云，不是一棵，而是一片。
长势极为茂盛。
由于是夜晚，光线本就微弱，再有高大树木遮挡，就显得异常黑暗。
仿佛是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和周围格格不入。
重点是，刚刚还在的寺庙看不见了。
“孙莹，你还能看见寺庙吗？”我询问道。
“能啊，就在那边。”孙莹脱口而出，非常自然。
我突然说，“孙莹呆在原地别动。”
孙长老看出来了，我和孙莹没故意消遣他，而是很认真的样子。
孙长老迷糊了，“你俩搞什么鬼？”
我也是一头雾水，“不可能啊，寺庙怎么会消失？”
孙莹突然说，“你俩说什么呢，寺庙明明在那里，刚刚还有人进去了呢。”
孙长老看出来我和孙莹不是开玩笑了，但是他搞不明白我们闹得哪出。
下一刻，孙长老突然凝重，“你们是不是遇到灵异了？”
我知道孙莹不会骗我，而我却看不到。
我哪怕心性比以前沉稳了很多，还是被惊到了。
我也很认可孙长老的判断，连忙跳到孙莹身边，拿出匕首凝神戒备。
孙莹挠了挠头满是茫然，“不会吧，古寺庄严肃穆，好像还有婵唱声，不像闹鬼的样子。”
我已经听不进去孙莹的话了，怔怔看着前方。
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出现。
我又能看见古寺了。
迟疑片刻，我做了个尝试，那就是跳到其他地方看古寺。
然后再回到孙莹身边看古寺。
来回数次，我的想法得以验证。
在特定的位置才能看见古寺。
我拉着孙长老来到孙莹旁边。
然后孙长老也被惊住了。
他瞪圆了眼睛盯着古寺看了十多分钟，双眼一眨不眨。
孙长老人老成精，很快猜出来些许端倪。
他也像我刚才那样，不断变换位置，眼睛始终瞄向古寺的位置。
进一步验证了我的想法。
“怎么办，进还是不进？”我问出三人最关心的事。
古寺突然出现情况不明，很有可能暗藏危机。
不进去算是明哲保身。
但我们都是修行之人，骨子里流淌着敢于探险的血。
不走进去看看，好像丢了魂似的，总感觉身体里少了些什么。
孙长老和孙莹都沉默了。
他们二人明显想进入古寺一看究竟。
只是担心有危险，不好随意开口。
我看到孙莹虚弱无力的样子，强压着探索未知的冲动。
说道，“前方是必经之路，咱们先到古寺外面看看，再决定是否进去。”
如此做法，可最大程度缓解好奇心。
“同意。”
“甚好。”
孙莹和孙长老非常赞成我的意见，几乎同时开口。
“走吧。”我背上孙莹率先动身。
孙长老紧紧跟上。
我暗中让无头，胖子和透视三只鬼影离开体内独自行动，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向古寺的位置。
距离不远，没几分钟我们到了古寺门外。
三人好奇，纷纷伸手摸了下古寺大门。
硬邦邦的木头真实存在，有些地方因长时间触摸都包浆了。
可以确定不是幻觉，也不是海市蜃楼之类的奇异景象。
当然，幻境高明到一定程度，可以蒙蔽感知。
不过我们三人，都是见过多次并且处理过灵异事件的人。
不说实力超群，那也是有两把刷子。
特别是孙长老，经验丰富。
我们没察觉出是幻境，基本上可以排除。
孙长老拿出了一张破虚符，引燃后同样没有反应。
破虚符是茅山独有，专门针对幻境的符箓。
“不是幻境。”孙长老盖棺定论，“孙莹需要休息，咱们进去吧。”
我突然说，“等等，我再观察一下。”
“嗯，谨慎些是好的。”孙长老颇为赞许点了点头。
我装模作样敲敲打打，实际上等三个鬼影的反馈。
通过共享视觉，我看到三个鬼影行进的路程，很快超越了古寺。
丝毫没受到阻拦，更别说看见古寺了。
他们也没看见我。
这就很诡异了。
我让三只鬼影原路返回，仍然没看见古寺和我。
仿佛我们不在一个空间内。
我又让三只鬼影按照我们的行走路线，终于汇合。
古寺太不正常，我不敢大意，更纠结是否进去。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沿着我们的路走了过来。
女孩说，“哥哥，只是传说，而且进去的人没出来过，我不想进去。”
男人说，“来都来了，还怕什么，能救好妹妹的病情，无论多危险都值得一拼。”
说话间，二人来到近前，敲响了古寺大门。
女孩儿身体孱弱，走路都需要哥哥搀扶，状态和孙莹极为相似。
里面有能治好女孩儿的东西？
我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