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怀疑地震是为了砸死我而出现。
别人听了会觉得可笑，我却觉得自己的想法极为真实。
于是我先给王队打个电话，询问龙眼镇是否地震。
得到否定回答，我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或许因祸得福！
我借着震荡后的坡度向上攀爬。
速度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寻找结实落点。
下来九死一生，爬上去脱了一层皮。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地面。
站在院门旁，前方是深渊。
楝树矗立在深渊对面。
我更加确定，树和房子二者之间有一个动了。
最让我诧异的是，树上类似胖子的影子不见了。
树是风水的一部分，也许能从风水里看出些许端倪。
我微微皱眉，开启望气术，看到了一片模糊景象。
如同海市蜃楼极为虚幻。
隐约间，树上吊着密密麻麻的影子。
具体看不真切，大致能猜测出来是人。
密集到整棵树的空间容纳不下，许多人影重叠在一起。
我不由地倒抽冷气。
如果是真实的，吊死鬼都能组成一支军队。
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我感觉自己在楝树面前就是一个蝼蚁。
凭自己的力量，非但救不出胖子，很有可能搭上自己。
我暗自念起请仙咒，希望大黄回应。
有大黄帮忙，才能有些许底气。
和往常一样，请仙咒念出去后石沉大海。
我一阵失望。
“吱吱……”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脑中突然响起大黄的声音。
它很虚弱有气无力，叫了两声没再回应。
更是没有力气和我正常交流。
我喜忧参半！
至少大黄活着，胖子也活着。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能活下来，绝非容易的事儿。
“小心身后！”姜诗然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想都没想，内力运转，抡起工兵铲朝后劈去。
噗嗤！
一条手臂应声斩落。
是小旅馆里的妇人。
刚刚她要推我进深渊……
妇人断了一臂，居然感觉不到疼痛。
连闷哼声都没发出，继续向我扑来。
我快速侧过身子，跳到妇人身后，抬脚朝着妇人后腰踹去。
妇人本来就收不住惯性，我再加一把力，她直接跳进深渊里。
我长呼出一口气，随意看了眼妇人的手臂。
断口处居然没有血液，皮肉都是白色的。
当中有血管，干瘪的不成样子。
妇人原来不是活人。
死去很久，血液早已流干。
尸变？
还是僵尸？
我一下子想到两种可能，随即自我否定。
都不是，其中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娘，我娘呢？”傻子跑过来，“漂亮大姐姐看没看见我娘，我找不到娘了。”
“为什么叫我大姐姐？”
我已经猜测出，妇人和傻子能看见我身上的女鬼，但还是忍不住问个究竟。
傻子投给我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本来就是漂亮大姐姐，哪有为什么？”
我能从傻子身上感受到温度，确认他是活生生的人。
我让姜诗然出来，和我肩并肩站着。
傻子顿时懵了。
他看看我，再看看姜诗然。
“这样啊，你们和前几日来的漂亮大姐姐一样，身边有个陌生人。”
傻子口中的陌生人很可能是胖子。
我一把抓住傻子双肩，“告诉我，陌生人是不是又高又壮？到底是几天前来的？”
傻子想了一下，无奈摇头，“不记得了。”
我心凉半截，指了指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傻子仍然摇头，“不记得。”
我指向姜诗然，“她呢？”
“我知道，我知道。”傻子突然兴奋得直跳脚，“漂亮大姐姐今天来的。”
我追问道，“和陌生人一起来的大姐姐哪天来的？”
傻子这次没摇头，伸出双手，挨个手指头扒拉。
“一天，两天……”
最后定格在胖子离开的那天。
我算是看出来了，傻子不记得男人的事。
他对女人的事儿相当上心，甚至过目不忘。
“告诉我那个漂亮大姐姐在哪？”我急切追问。
“嘿嘿，不告诉你。”傻子咧嘴傻笑，看向姜诗然，“要是漂亮大姐姐抱抱，我就说。”
“别想自己找，那个人被娘藏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只有我和娘知道。”
我严重怀疑傻子真傻还是假傻。
泡m的本事，比大多正常人都强。
我犯难了。
姜诗然是鬼魂，不能真正抱傻子。
“特么的，骗傻子比骗正常人还难。”我心里暗骂一声。
见我和姜诗然迟迟没动作，傻子失去了耐性。
“我看到娘出去了，我要去找娘。”
说着，傻子往门外跑。
门外是深渊，傻子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一把抓住傻子，拿出手电照向深渊。
“看明白点儿，你娘说的对，外面危险不能出去。”
傻子这才止住脚步。
他对妇人极有信心，仰起头趾高气昂，“当然，那是我娘。”
突然，傻子趁我不注意，闪电般出手抢走手电。
然后他用手电照向自己的脸。
自下而上，下巴挡住大部分光线。
傻子脸庞周围通明，唯有脸庞阴暗，充斥着阴森诡异。
“你看我帅吗？”
傻子冷幽幽开口询问。
我咯噔一下，快速跳开，“骂的，你们全家什么习惯？”
傻子下一刻又嬉皮笑脸，“嘿嘿，娘教我的，吓倒了好多人。”
显然这家黑店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
傻子虽然无知，可在他娘的怂恿下成了帮凶。
既可怜又可悲。
“还给我手电。”
“不给，打死也不给。”
“不给可以，你拿了我的东西，就要帮我做事。”我转移话题，“带我去找和陌生人一起的大姐姐。”
一提大姐姐，傻子立马精神抖擞，连他亲娘都忘了。
“跟我来，里面好多大姐姐。”
傻子带路，穿过妇人居住的房间。
后面是院墙。
傻子轻车熟路，在院墙某处推了一下。
墙壁如同一道门缓缓打开。
黑洞洞的，女人哭泣声从中传出。
我揉了揉耳朵，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再三确认，异样声音来自身后！
我看了下旁边的姜诗然。
她茫然无知，丝毫没察觉身后的异样。
我抓着匕首，猛地转身！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绝对不是错觉！”
我正狐疑间，突然发现楝树探出来的树杈正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