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下饺子似的往河里跳。
洗了个凉水澡,全身说不出的舒爽。
脱衣服时,都背对他人,用衣服盖住自己的随身物品。
只有大山毫无顾忌。
当然他也没什么秘密可言,身上就一把一尺多长的刀。
我一直琢磨护尸虫为什么不接近董老板等人。
自始至终,我都不相信董老板等人身上没有金属物品。
看到大山的刀,我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
“有鱼!”我无中生有大喊一声,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我再冒出头,已经在大山旁边。
“十三兄弟,人吓人吓死人。”
大山人高马大的,在水里居然谨慎得要死。
“可惜大鱼跑了。”我装模作样踅摸一圈,然后咧嘴一笑。
“嘿嘿,昨天遇到护尸虫的时候,没见你害怕。”
“今天咋了,胆子这么小?”
“护尸虫有什么好怕的。”大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们经常下墓,身上沾染尸气,护尸虫不接近我们。”
“水里不同,水中各种危险。”
大山警惕看了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人接近,继续说道。
“俺家长辈经常提醒我,水性不好,遇到水的时候离生人远点儿。”
我解开了心中疑惑,同时有了自己的想法。
董老板这些人经常盗墓有损阴德。
我可以帮助董老板,但是绝不拿坟墓里的东西。
从大山的表现可以看出,团队成员之间表面和气,实际上相互戒备。
我和胖子是新加入的,更应该戒备其他人。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山聊天,可惜没再问出其他有用信息。
不过大山这个人,真正相处后很容易拉近感情。
在河里光着身子,他就跟我勾肩搭背。
搞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洗完澡后,背起伤员,走进村子。
到村口的时候,遭遇了阻拦。
“最近怎么回事,好多人经过我们村子,有什么目的吧?”
说话之人是一位瘦弱男人,扛着锄头站在小路中央,没有让路的打算。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知道了几个黑衣人的身份。
他们相当于董老板的小弟,在队伍中地位最低。
这个时候,自然是黑衣人先出马。
“我们想进村置办些水和粮食,请老乡行个方便。”
瘦弱男人扬起脑袋,扣了下耳朵,“你说什么?”
黑衣人微微皱眉,缓步向前,推了一下对方。
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居然纹丝不动。
以瘦弱身躯凝视黑衣人。
“动粗?最近想和我动粗的人多了去了。”
“还是那群自称茅山的人会来事儿,和和气气进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心脏猛地加速跳动。
茅山!
距离孙莹越来越近了。
“不许对老乡无礼!”我和董老板同时开口,一起快步上前。
我推开黑衣人,笑看向瘦弱男人。
董老板一巴掌甩黑衣人脸上,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谁让你对老乡无礼了?”
瘦弱男人看出了董老板和黑衣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他露出一个诡异笑容,“呵呵,本人屠金水,咋地,想人多欺负人少吗?。”
“屠老乡说笑了。”董老板笑着迎上去,递出一摞钞票,“相逢便是缘,还望屠老乡行个方便。”
屠金水接下钞票,仍然没有让路的意思,目光转而看向了我。
我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屠老乡,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些情况,携带的东西都丢失了。”
“你看……”
“我要它!”屠金水突然打断,指向我的胸口。
我低头一看,衣服敞开,露出养尸玉。
我微微皱眉!
“不给可以,你们绕行吧,永远追不上前面那些人。”
知道我们人多,屠金水并不惧怕,指了指身后的村子。
“我们能生活在大山里,自然有生存之道。”
“想要动粗,自己掂量着办。”
我犹豫不到三秒钟!
为了孙莹,区区养尸玉算得了什么。
想明白孰轻孰重,便不再犹豫,当即拿下吊坠交给对方。
“给你。”
屠金水再一次露出诡异笑容。
好在没继续阻拦我们。
他侧过身子让开道路,不冷不热提醒道,“村子里的人有个习俗,敲门如果没人回应,你们千万别擅闯。”
“否则将被视为霉运携带者,全村都容不下你们。”
说完,屠金水侧过身子,允许我们通过。
队伍陆续走进村子,各自寻找看着顺眼的人家。
我、胖子和大山三人搀扶伤员速度慢。
我们进入村子的时候,大多数人家都有人前往。
只剩下最偏僻的一户三间茅草房的人家。
董老板故意放缓速度,没去主动敲村庄其他人家的门,而是和屠金水攀谈起来。
……
“老乡,请问家里有人吗?”我站在院落外喊道。
不一会儿工夫,走出来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子。
“又来外乡人了?进来坐吧!”
来人知道我们的意图,颇为热情,“家里没什么好吃好喝的,你们要是不嫌弃,需要什么自己拿好了。”
他指向东边草房,“要是留夜,住那间房子里吧。”
“我,我叫曲知文,有事喊我就行。”
曲知文前一秒还很和气,后一秒突然变得异常凝重。
“西边的房子你们不许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走进中间的屋子。
不一会儿工夫,屋内传出朗朗读书声。
我们几人进入东屋,简单分配一下工作。
胖子寻找物资。
大山照顾伤员。
我负责和曲知文套近乎,了解近来都有谁来过村子,去什么地方了。
所以我主动走进中间的屋子,没话找话道,“你是在龙眼镇上学吗?”
“不是!”曲知文摇头,“龙眼镇就一所女子大学,我一个大男孩儿,去不了的。”
“我在星火镇读书!”
我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无奈苦笑,“呵呵,我也想回星火镇了。”
“哦?”曲知文好奇问道,“你是镇里的还是周边村子的?”
“盘河村,听说过吗?”我无比怅然,“恐怕现在没几个人知道盘河村了。”
“原来如此!”曲知文居然知道,微微点头,“你也是命苦啊,有家不能回。”
“和我差不多,有家等于没家。”
“怎么说?这里不就是你家吗?”我好奇问道。
“呵呵,整个村子就剩我和屠金水两户人家了。”曲知文无奈苦笑,“这样的村子回来一次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