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第二次来到卢伟家的别墅。
穷小子于善阳也在。
此人很是不情愿，进入别墅之前，特意用塑料袋套上双脚。
对卢伟夫妇很不感冒，自始至终没正眼看二人一眼。
众人齐聚卢珊珊的房间内。
卢珊珊体内没了鬼婴，仍然昏迷不醒。
她心病大于虚病，才会出现如此状况。
我提前打预防针，“我的任务是驱鬼，珊珊的病不在驱鬼范畴内。”
“哼，卢伟夫妻两个不想珊珊好，指不定怎么虐待珊珊了。”于善阳恶语相向。
“放屁！”卢伟对待自己的女儿那是没得说，气得体如筛糠，“我女儿的健康不用你管。”
二人一时间把我忘了，你一言我一语，相互争吵起来。
我一阵无语，“大山，拉开他们。”
大山人高马大，一个健步窜到二人中间。
吓得两个家伙当场闭嘴。
“你们之间的恩怨，回头自己解决。”我冷声开口，“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
李小黑分别在二人后脖颈子吹了口凉气，吓得他们汗毛倒竖。
房间安静了，我才继续工作。
先给他们眼皮抹上牛眼泪，让他们看到李小黑和鬼婴。
我平日见鬼习以为常，卢伟等人则不然。
哪怕是第二次见到鬼，还是忍不住心中惊惧。
我没管他们的情绪，厉声说，“卢伟和程慧敏跪下！”
我运用内力，声如洪钟。
被点名二人皆是一愣，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弯曲。
两口子下意识相互搀扶，这才稳住身形。
鬼婴突然呲牙裂嘴，本就恐怖的小脸儿，狰狞起来更加渗人。
卢伟和程慧敏亡魂皆冒，扑通扑通双双跪倒。
我指着鬼婴喝道，“让你们下跪的不是我，而是它。”
夫妻二人老实了。
鬼婴摸了下卢伟的脸蛋子，留下一个猩红的小巴掌印。
阴气侵袭，卢伟疼得撕心裂肺，惨叫声回荡。
“李，李大师救命！”卢伟断断续续哀求。
我没出声。
鬼婴更加大胆，转而走向程慧敏。
程慧敏吓得不断后退，一直退到墙根儿，退无可退。
她也没能幸免，被鬼婴摸了一下。
“嘶！”
鬼婴龇牙咧嘴，杀意喷涌。
“够了！”我适当冷声提醒，“杀了人，你到地府必将承受酷刑。”
“惩罚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吧。”
鬼婴猛地转头怒视我，一双血红的眸子凶光爆射。
李小黑一巴掌拍鬼婴屁股上。
拍得小鬼婴一个趔趄，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我在满足你一个条件，让你和你的父母共处一个晚上，怎么样？”
鬼婴迟疑半晌，终是答应我的要求。
我给于善阳和卢珊珊身上各贴一张符箓，确保二人安全。
然后带走卢伟和程慧敏。
为了确保卧室内活人的安全，我将李小黑和鬼影留下了。
我们走后，卢珊珊便醒了过来。
其实她一直都是装得昏迷不醒。
我看破没说破！
人鬼殊途。
哪怕知道鬼婴是自己的孩子。卢珊珊和于善阳也不敢接近。
卧室里的气氛颇为尴尬。
我让大山买了些玩具送进去。
起初是鬼婴自己抱着皮球玩耍，很快没了兴趣。
鬼婴若不是刚成形不久，早就化作厉鬼了，脾气自然暴躁。
盛怒之下，卧室里温度骤降，一团黑气无形中笼罩。
于善阳和卢珊珊忍不住直哆嗦。
一半冻的，一半怕的，不停哆嗦，牙齿碰撞咯嘣作响。
鬼影适当出手，拎起来鬼婴，用力一扯分成两半。
作为鬼婴的父母，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又不敢帮忙，吓得两个人抱成一团不停哭泣。
李小黑将皮球踢到了于善阳脚下。
鬼影也将鬼婴的身体重新拼凑好。
小鬼婴不敢造次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家三口一个德行，全都哆嗦了。
于善阳终究是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将皮球踢给了鬼婴。
鬼婴玩心大起，又见没有危险，反踢回去。
一个皮球拉近了父子之间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见父子两个玩得高兴，卢珊珊也加入到游戏当中。
一旁，李小黑怔怔看着一家三口玩耍，好几次忍不住也想参与其中。
我这才想起来。
以前答应过带李小黑去游乐场玩来着。
一直忙东忙西，将事情搁置了。
客厅里，我拿出银行卡扔桌子上。
“二位打钱吧。”
卧室里现在三只鬼，随便来一个都能吓死人。
卢伟不敢反悔，当即完成转账。
我好心提醒，“想让你女儿活着，有些偏见该放下就放下吧。”
卢伟能不能听进去，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眼见楼上一家三口玩了大半夜，我强行送走鬼婴。
卢珊珊继续躺床上装昏迷不醒。
“李大师，您能高抬贵手，救救我女儿吗？”卢伟开口央求。
我直接拒绝，“对不起，我的工作到此为止。”
交代了一下之后的注意事项，我便和大山离开别墅。
这次没打车，而是步行回家。
搞得大山一阵纳闷儿，“十三，你想锻炼身体了？”
我故意放慢速度，解释道，“等生意上门。”
大山一头雾水，化身好奇宝宝，跟在我身后问个不停。
我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收费，是发扬善良精神呢？还是拿自己应该拿的那份。
也就没给大山解释。
走了一会儿，于善阳追出来，大山才恍然大悟。
“非亲非故，求我帮忙有报仇的。”我开门见山说道。
于善阳迟疑半晌，“我没钱，能通融一下吗？”
我已经想到了答案，所以不需要考虑，直接摇头否定。
“不能你穷你有理，求我做事给我报仇，既是对我的尊重，也是对你自己负责。”
于善阳辩解道，“我是个孤儿，靠着政府福利上完大学，刚工作不久，还没有创业的机会。”
“你是没有还是没想过？”我一语道破，“知道自己没资格和卢珊珊在一起，自暴自弃了很久吧。”
于善阳羞愧低下头，不敢与我正视，小声说，“大师，求你帮忙，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要的不仅仅是钱。
现在的于善阳满足不了我的要求。
所以我转身就走。
眼看我越来越远，于善阳终于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大师，您想要什么尽管说，我都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