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后,小皂皂对我就一直是这个态度,好像我是瘟神,沾上了就会倒霉似的。
我正发着呆,胳膊被人戳了一下,转头看,却是灵韵对着我笑,“小沐,看什么呢,快来,李总等你很久了。”
这是刘金龙事件后,我和灵韵的第一次正面相遇。
当我看着灵韵对我绽开比往日更加亲切的笑容时,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在皇朝这么多年,而不染上任何是非。
“嗯,来了。”我淡淡应着,以一种桀骜的姿态走过灵韵面前,我的手放在兜里,和她伸过来想要相互牵着的手,擦边而过。
我看不见灵韵的反应,也不想看见,我早就知道灵韵的性格老练圆滑,却也睚眦必报。
灵韵和我现在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
港真,我懒得花心思,去应付一个虚伪又恶毒的人
说白了,我不屑跟一个明明心思阴险手段毒辣,面上却一团和气笑颜如花的人,手拉着手。
我知道这不好,可我就是这样。
我想,我也是个极为不通时宜的怪脾气。
然而,我就是这样的我,我不害人,但我不喜欢放过害我的人。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灵韵变成了一个满心满眼都在算计怎么捅我刀子的人。
但我知道,被灵韵算计上,我如果越弱她便会越嚣张,我忍我让,上次那种小儿科的算计,便会经常发生。
我亲眼见过她因为一个公主弄脏了她的鞋子,屡次给那个公主安排变态会员的过程。
还有吴燕,虽说吴燕本身愚蠢,但灵韵的手段,更有杀鸡儆猴的意味。
皇朝公主们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可见她的手段。
我一直小心翼翼应对,生怕得罪她,我也一直以为她即便不喜欢我, 至少也不会对付我。
我太了解灵韵了,她是一个不做则已,一做便力求完美的人,因此灵韵一旦对我动手,便不会收手。
我只有更强,灵韵才会事事小心步步为营。
既然不能和解,就看谁先整死谁了。
我一眼就看见了那熟悉的棉服和那成套绣着的牡丹花,坐在牡丹台子上的,堪堪是我在辉哥饭店里遇见的那个男人。
牡丹坐在棉服男人的两个座位之距,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她的脸色有点苍白,见到我的时候,目光微转,暗戳戳地告诉我,那个棉服男人不好对付。
男人眉宇间正气凛然,只看着就觉得特别的高高在上,特别的不好亲近
李建光招呼我,“小沐,来,见过蒲市长。”
我腼腆地笑着,像个中学生那样缩手缩脚地在棉服男人对面坐下,心里暗自嘀咕:特么这世界上真小,最近怎么赶鸭子似的,什么人什么事都赶一堆了。
“蒲市长好!”我点点头,很是拘谨不安。
我是真觉得自己卑小,对我来说,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么高大上的人面对面坐着。
关键是,我从对方眼里窥不到半分男人的欲,他的眼神特别特别的干净,没有一点点杂质。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会有这么一双清澈的眼睛。
我彼时的心情,就像少时加入少先队时,仰着小脑袋,用一种崇拜向往的姿态和目光,看着台上的校长神情激扬地慷慨陈词。
“你好,来,来,坐到我身边,来,”蒲建仁嘴唇动了动,石头脸上居然裂出了一丝丝温柔的缝隙。
我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李建光,不是做作,我是真有说不出来的紧张。特么,像这种到了皇朝,却高深莫测正儿八经的男人最吓人了。
这种男人不是变态,就是超级变态。
李建光看着我的眼神里,隐含赞赏,用眼珠子的转动,示意我赶紧过去。
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乖乖巧巧地在他身边坐下,屁股仅稍稍挨着沙发边缘坐。
港真,我还是耍了那么点手段。
我的应对,应该归功于牡丹的受挫,我看出蒲建仁不喜欢牡丹那种奔放的方式,因此采用了降低他厌恶度的接近方法。
男人么,你说他既然来了皇朝,他不喜欢女人肯定是假的。他就是凭借自己的权利,挑一个合口味的玩玩。
你说我不害怕?
不,我是真害怕,但他是李建光给我的任务,我便没有退缩的道理,我有极其清晰的认知,我现在是李建光的狗,他让我讨好谁我就得讨好谁。
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人不能理解我的卑贱。
港真,其实我非常需要大家理解,我并不像我表现出来的那么卑贱。我现在还太弱,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我只能把心思揉碎,藏在卑贱的行为里,成为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李建光现在要我被这个男人带走,要我被这个男人玩,我若是做不到,那我的个人价值便会降低,我和普通公主就变得没有区别了。
当然,只要我愿意,我夹着尾巴继续讨好灵韵,讨好牡丹,讨好所有该讨好和不该讨好的人,我或许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在皇朝混。
可惜我不能。
我已不是几个月之前的那个我。
在李建光遛我之前,我只是在为自己的强大铺路,只是在为以后离开他,也可以自己活得好做准备。
在李建光遛我之后,我的信念只剩下了一个:我要把李建光拉到阳光之下暴晒,我要让李建光生不如死!
为此,我愿意粉身碎骨!
我什么都没有,唯这具可以让男人疯狂的躯体,可以当作武器。
其实……我原本没想解释这么多,我觉得我做了就做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但是我特别难受!我不说我难受,我不解释我难受。
请原谅我的失态。
来,我们进入正题。
我的青涩果然对了蒲建仁的胃口。
蒲建仁把我搂进怀里,他解开我胸前的两个扣子,看到我薄薄的黑色蕾丝罩罩下的两团大绵软的时候,他双眼发亮,但他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猴急地乱摸乱搓。
他把我的扣子一粒一粒扣好,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让我半倚着他坐。
牡丹在蒲建仁看上我之后,就离了台子。
“蒲市长,来,喝酒喝酒,”李建光志得意满的笑意挂在嘴边,他偶尔看着我的眼光,和杂货店老板卖掉什么贵重东西后的那种兴奋一模一样,看不出半点留恋。
我也就是随便想想,李建光在我身上用的所有心思,都是为了他的生意他的事业,我是他的谁,修缮完好后,转送他人的玩具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皇朝真正的生财之道。
有人说,国人的大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的。皇朝的大生意,都是在皇朝的公主们身上谈的。
我不是公主,于是在我身上谈的生意,便比公主们的价格,翻了几个倍数。
李建光和蒲建仁说起什么时候签合同,以什么方式签的时候,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帮他们倒酒点烟,尽责地当好我的玩具。
那些生意,都于我无关。
和我有关的,是蒲建仁这个变态想怎么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