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声落手动,动作太快,我和梁悦悦根本来不及出去。
首先映入视线的是女人的果背,然后看见的是女人两条大腿挂在男人身上的姿势。
梁悦悦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哪里见识过这种活生生的会动的春宫图,她呆了呆,之后的反应,是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我的目光却和那个身体还和女人连接在一起的男人,对上了。
靠妖……马文浩!
“走!”我拉着梁悦悦的手就要出去。
“沐姐,等一下……”马文浩居然开口叫住我。
马文浩怀里的女人转过头来看我,目光妒恨,但是下一刻就被马文浩带回去,关上了门。
港真,我也没想到马文浩够胆唤我,这种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我,假装不认识是最合适的。
梁悦悦抓住我的手,摇摇头,示意我赶紧离开,大圆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恐。
我拍拍梁悦悦的手背,“不要担心,”说完,我拉着她在原位置坐下。
人家光身子在苟合的都不怕,我怕什么?
梁悦悦也是机灵,拿出手机,按下了摄录。
我忍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其实没这个必要,马文浩就算有想杀我的心,他也没那个胆。
五分钟左右,马文浩出来了,那女的跟在他身后,看服装是这个饭店里的服务员。
女人这回没敢盯着我看,用头发遮着半边脸径直出去了。
我斜着眼,“浩哥,好兴致啊!”
马文浩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置在桌子上交握,眼睛死死盯着我,没说话。
我挑眉,挑衅地看着他笑,怎么?这软包该不会是以为我会害怕他?
半响后。
马文浩舒展了下五官,挪开眼睛看着他自己的手指,眉梢挂着一抹阴戾,“沐姐觉得……我马文浩值多少钱?”
我拿出一根烟,叼着,一只脚抬起来,放在马文浩的大腿上。
“浩哥这是要把自己卖了?”说着话的同时,我把手中的打火机,从桌子底下递给了梁悦悦。
梁悦悦今天和我在这里被马文浩碰上,算她倒霉。我能做的,是让马文浩看清楚瞧明白,梁悦悦是我的人。
梁悦悦智商也是在线,立刻过来给我点上烟。
马文浩眼光微微一变,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稍稍暖和,语气也软了下来,“沐姐,我姐夫说你在李总面前替我求了情,我本该好好谢谢你……”
“浩哥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打断他,幽幽吐出一口烟圈,放在他大腿上的脚动了动,没有笑意地扯了扯嘴角,“我看浩哥……不像是对我有感恩之心的意思啊。”
马文浩滞了滞,低下脑袋,抬高眼睛,直直盯着他自己不停做着小动作的手指,像是在酝酿什么。
梁悦悦偷偷扯着我,用她眼珠子滚动的方向示意我,“我们走。”
我轻轻摇头,现在别说我不能走,梁悦悦也不行。
我不能让马文浩觉得我怕他。
马文浩这种墙头草属性的男人,欺软怕硬,我相信他不会放过我,也相信他有能力为难我。
从他刚才在那种情况下,还迫不及待叫出我的名字,就看得出来,他肯定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他怕是做梦都梦见要怎么折磨我报复我。
但是,马文浩是没有实权和没有胆力的人。
我越是不卑不亢越是不惊不怕,他心里越没底,越不敢有什么动作。
我之所以把我的脚放在马文浩的大腿上,不是为了勾搭他或是别的什么,我是在告诉他,我呢,一丁点都不怕他。
气氛压抑沉重。
在我的烟蒂快要烧到手指的时候,马文浩开口了。
“沐姐,我恨过你!”他的声音略哑,有明显压抑着的痛楚,“我老婆因为这事大病了一场,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病就更差了,她现在住在特级病房里……”
我听不下去了,脚一伸一缩又一伸,踢中马文浩的腰部,把他踢得歪斜了一下,“你没毛病吧,你把这些事,都怪罪我头上?”
特么的,禽兽,老婆都那样了,他还在这种地方搞女人。
“那一千万呢?”马文浩大吼一声,再侧头看我的时候,眼里居然有泪光闪动,“史家沐,你敢说那一千万,你一分没拿?”
一千万?
我脑子浆糊了,“马文浩,你说清楚,什么狗屁一千万。”
马文浩冷笑,看着我的眼神极为不屑,“我还当沐姐是李建光的亲密爱人呢,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哼!”
我吸了口烟,“有屁快发。”
马文浩用愤恨却又无能为力的语气,说了那一千万的事。
原来,当时李建光和王荣威谈的,放过马文浩的代价,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
但更让我震惊的是,马文浩和他老婆从那以后,自己退出了王家的家族公司董事会,失去了参与公司决策的权利。
马文浩夫妻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因为那意味着以后,他们只能看王荣威的脸色生活。
然而,他们没办法,这是王荣威保证马文浩不会有事的代价。
王荣威给的理由是,“沐姐坚持要这么做。”
“沐姐,现在我相信,你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马文浩低头,苦笑,欲言又止,“我早就应该知道,我夫妻俩和你无怨无仇的……呵呵……”
特么的,我被李建光和王荣威,不声不响地推出去当了一次替身,我很清楚,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但最终,我只是站起身,重重拍了拍马文浩的肩膀,“浩哥,保重,我想我也没资格同情你。”
马文浩骤地抬头,飞快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管怎么说,沐姐,谢谢你没有对我……我们赶尽杀绝。”
我无所谓地笑了一笑,“嗯!”看来,马文浩还是选择把我当作陷害他的人,也是,恨我,会让他自己好过一点。
马文浩从刚才的满腔仇恨,到现在的颓糜无奈,是因为他不是傻子,更因为他是软包。
这件事其实根本不用向我求证,稍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马文浩一直自欺欺人地相信王荣威的片面之词,是他现在没办法自食其力。
用别人的错,掩盖自己的无能,总是比较容易说服自己,好让自己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仇人给自己资助的物质上的优越。
我不知道马文浩以后会不会继续过这种游手好闲的“好”日子,我也不想知道。
马文浩这种人,算是废了。
我看一眼梁悦悦,下巴朝外面扬了扬。
这时,包间门被打开,哗啦啦冲击来几个壮实汉子。
梁悦悦吓得面色苍白,抖得跟筛糠似的小身板,却无意识地挡在我面前。
我心里一暖,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扒拉到我身后去了。
“哎哟我去,是沐姐啊!”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个胖子,他的眼睛一转到我脸上,便大声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