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莱面不改色的从容说道:“我也没谈几个啊。”
萨拉冷笑,轻描淡写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你每个女朋友的QQ号。”
萨莱眼皮一跳,就听到萨拉说,“而且我还建了一个群,把你的前女友们都拉了进去。”
萨莱直接说:“不可能,我不信。”
萨拉哼笑,“我现在没拿手机,一会回家拿到手机,可以免费拉你进群,给你一个和你前女友们久别重逢的机会。”
萨莱竟然被萨拉堵的没话说,他看着萨拉的表情,见她说的很像真的,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夺门而出,回去消灭‘证据’。
陈以立对萨拉刮目相看,“你真有你哥的后宫群?”
萨拉露出一个邪笑,她自己也被自己临时涌现的睿智所折服:“我瞎说骗他的。”
“……”贺少启看着萨拉,心道: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说的我都信了。
陈以立:“……”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萨拉把萨莱塞她手里的“贺礼”扔垃圾袋里,表情很不屑的说:“聪明还不是也被我骗了,智商也没比我高到哪里去。”
贺少启不置可否,他早就发现只要他们兄妹俩吵架斗嘴,两人的智商就会在一个层次上,好奇的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萨拉觉得也就贺少启关心自己,就他靠谱,说道:“我的梦想是唱歌。”
陈以立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说什么?”
萨拉信心满满的说:“我以后要唱歌,当歌手,还要开演唱会。”
陈以立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说:“你不觉得你这个梦想难度很高吗?”
“不觉得。”萨拉毫不开玩笑的说:“我这个目标比萨莱当律师还容易实现,而且也是动动嘴就能赚钱,还不费脑子。”
陈以立不可苟同:“恕我直言,还是丐帮比较适合你发展。”
“那你怎么不去混丐帮。”萨拉反问。
“实不相瞒,我也是有家业需要继承的。”陈以立看着贺少启说,“宝贝,你不劝劝她?”
贺少启把垃圾袋封口,说:“有梦想是好事。”
萨拉甜甜一笑,心想:贺少启真好,是第一个支持我梦想的人,真想把房子卖了包养他。
陈以立等了半天不见贺少启开口说下文,催促着问:“没啦?”
“嗯。”贺少启把手里的垃圾袋放陈以立手里,“和我一起把垃圾提到外面。”
到了门口,陈以立问:“你是真心支持萨拉的梦想?”
“嗯。”
“你确定你不是在坑她?”
贺少启一语道破天机:“只是梦想而已,她实现不了,你不要把她的话太当真。”
“卧槽!”陈以立直瞪眼:“敢情说了半天,只有我把萨拉的梦想当回事啊?!”
贺少启说:“做人,最好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言外之意就是,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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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心底珍藏的记忆如电影般一幕幕展开回放,每一页都色彩斑斓,引人怦然心动,掀起一波又一波涟漪。
梦,要是可以不醒就好了。
萨拉睡了整整一天,睁开眼是老旧闷热的出租屋,眼睛像是被蒙上一层沉闷抑郁的雾气。
身边没有疼她爱她的爸爸妈妈。
没有那个整天逗她、欺负她、使唤她,骄傲又潇洒的哥哥萨莱。
也没有那个温润如流水,沉稳又英气的少年。
她回到了成年人的世界。
受挫无力反抗的心情一时之间很难治愈,心累的像熬过了几个通宵,头脑浑浑噩噩,奔涌着像是被人残忍地碾过又狠狠搅碎的混乱思绪,对任何事物都丧失了力量,剩下无尽的麻木。
萨拉在出租屋如行尸走肉般的呆了三天,刷了两天被涂了黑色墨水鞋子。
然而,并没有多少效果。
待鞋子晒干后,她重整心情,收拾行装,走出家门又是一条好汉。
这七年,萨拉的神经和内心,已经被跌宕起伏的生活淬炼的无比坚强。
一天之中,太阳有升起也有落下。
人生的道路也是有昼夜。
没有人会永远一帆风顺。
萨拉最喜欢自己的一点就是再狼狈,再头破血流,再痛,她都还是会站起来。
有些东西,只要她自己不愿意放弃,就没有人能打败她。
离开出租屋,萨拉被头顶的太阳一照,多日压抑在心头的阴云消散了,整颗心都渐渐明朗起来。
去坐公交车的路上,萨拉给卞缇夏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萨拉脸上便露出爽朗地笑容,嗓音愉悦的说:“阿凡提,告诉你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
“我出监狱了!哈哈哈哈……”
在萨拉的放声大笑中,周围唰唰的朝她投去了无数道目光,路人脸色精彩纷呈,纷纷绕着她走。
卞缇夏电话里的声音听着比萨拉还高兴,“卧槽,需要庆祝,你现在在哪儿,我立马去接你。”
萨拉大咧咧的说:“你别出来了,这天热的男朋友跟人跑了都不想去追,我一会去找你。”
“行,我给诺诺打个电话,让他下班过来,咱们晚上出去搓一顿。”
挂了电话,萨拉没有直接上通往卞缇夏住所方向的公交车,而是乘坐相反方向公交。
路上又转了两次地铁,去了一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阔别七年,萨拉再次回到曾经住过两年的地方。
她看着熟悉的景物,走过熟悉的街道。
过去的岁月,犹如一股洪流,劈头盖脸的向她冲了过来。
这里有她曾经和贺少启一起走过的路,有他们去过的餐馆,奶茶店,蛋糕房,药店,小吃摊,超市……
这里没有太大变化,周围一切一切还是萨拉记忆中的模样。
唯一的变化还是和七年前一样,这里不再属于萨拉。
这里再也没有萨拉的家。
而她的心,却在七年前离开的时候,便落在了这里。
其实这座城市对于萨拉一家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他们一家抱着梦想而来,在这里生活居住两年,最后失去所有,如过街老鼠般离开。
可她毕业后,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独身一人回到这座城市。
为了找回自己的心,找回曾经被自己放手的那个人。
这座城市有萨拉最难过和最美好的回忆。
这里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朋友。
这里有她的初恋。
贺少启是她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
自从高二放暑假,她爸公司倒闭,家里一切被银行查封,她们从这里搬走,她便和贺少启断了联系。
或者说是她和贺少启断了联系。
她放弃了他。
对于这样一种选择结果,萨拉是不可能不心痛,不后悔的。
这么多年过去,萨拉一直很清楚,贺少启是她内心深处的一处禁区,自己不能思量,外人不能走近。
完全想不得,提不得,碰不得,忘不得。
所以只能把他深藏在心底,直到那个名字被时间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本以为两人再没什么交集的可能,曾经那个属于自己的少年,因为自己主动放手,而永远失去。
直到半个多月前的那次意外碰面,却好似一阵风吹干净了那层被时间蒙上灰尘的名字,一切又重新清晰起来。
萨拉是带着赌博心理回到这座城市,而她赌赢了,她在这里遇见了贺少启。
失去贺少启的七年,她没有他任何信息,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刻意躲避,她怕自己已经失去站在贺少启身边的资格。
只能像个信徒,无数次在夜晚祈求上天不要让贺少启走远,她会回去找他,会努力,会拼尽全力追上他的脚步,希望他可以等一等自己,不要走的太快太高,希望他可以一直停留在那里等着自己……
萨拉站在曾经的家门前,房子早已有了新主人,房屋焕然一新,没有一点她家曾经的影子。
她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那栋别墅,便把目光转到了对面。
萨拉看着不曾有一点点改变的房屋大门,一点点的抚摸,一处处的欣赏。
这座大门是仿欧式的,精细脱漆的铁栏杆上蜿蜒着铜铸花纹,透过几颗郁郁葱葱的树木,可以看见里面雪白的房顶和华美的顶楼露台天台。
大门紧锁着,院内空无一人,萨拉看不见屋内是否有人,不过从锁着的大门可以猜测到房子里应该没人。
如果这里还是贺少启的家,在萨拉的记忆中,他从不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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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缇夏为了庆祝萨拉出“监狱”,特意在一家海鲜酒楼订了包厢为她庆祝。
过去的时候恰逢下班高峰期,道路拥堵,车堵在路上五分钟都纹丝不动。
卞缇夏眼睛瞧着外边骑电动车的蹭蹭从她们车旁路过,手指沙沙的抓着方向盘,像猫咪焦躁的磨爪,“失误,赶上高峰期了。”
萨拉说:“没事,咱就过去吃个饭,不赶时间。”
在原地堵了半个小时,卞缇夏耐心耗尽,说:“我刚才就不应该走这条路,再堵下去,咱吃的就不是晚饭,是夜宵了!”
萨拉看看外面情况,发愁的说:“没办法,这会咱在中间,前后都被堵死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道路才慢慢顺畅起来。
最后当卞缇夏把车子拐入一个酒店地下停车场时,萨拉有点小懵逼,搞不清情况的问:“为什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