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莱头也没抬的说：“不是小香猪。”
卞缇夏很感兴趣的问：“是那种可以长很大的猪？”
萨莱点点头，口齿不清的说：“我们家那只猪将近一百斤了。”
卞缇夏提议：“那这个礼拜我们去你们家玩吧，顺便看看你们家养的宠物猪，要是可爱，我也去买一只养。”
萨莱说：“你们俩见过我们家的猪。”
“啊？什么时候？”卞缇夏不解的说，“我没印象啊？”
姜维诺在认真的回想。
萨拉端着馄饨回来，萨莱抬了抬下巴，“喏，我们家的猪来了。”
卞缇夏和姜维诺转脸望去：“……”
“你们在说什么？”萨拉坐下问道。
卞缇夏笑笑低头看手机。
姜维诺干干的解释，“没说什么……”
萨拉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馄饨汤，随口说，“我怎么感觉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坏话。”
卞缇夏说：“小猪，你想多了。”
萨拉可能是经常被萨莱说是猪，一时没察觉卞缇夏对她的称呼，吃了一个馄饨对几人说，“我买的虾肉馅馄饨，味道还行，你们要不要尝尝？”
姜维诺摇头。
卞缇夏没经住香味的诱惑，拿起勺子从萨拉的碗里舀了一个馄饨尝尝味道。
萨拉问：“好吃吧。”
卞缇夏说：“凑合，下次你去我家，让你尝尝我家阿姨做的馄饨，不是我吹牛，我家阿姨做的馄饨那叫一个绝。”
“行，我改天去你家玩。”萨拉舀起一个混沌递给贺少启，“贺少启，你要不要也尝一个？”
贺少启目光落在空中盛着混沌的勺子上，这个勺子刚刚才被萨拉用过，他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或者共用同一个餐具，这种行为让他有些排斥，他摇摇头头拒绝了萨拉的好意。
萨拉把那个馄饨送到自己嘴里，萨莱吃光餐盘里的食物，有点噎得慌，胳膊一伸，端走萨拉面前的馄饨，大口喝了两口汤，留给萨拉的只剩馄饨。
“……”萨拉看着不给自己剩一口馄饨汤的萨莱，暗暗磨了磨牙，很想掀桌子。
萨莱打了个饱嗝，“一会哥哥给你买奶茶喝。”
好吧，萨拉原谅了萨莱的行为。
几人等萨拉吃馄饨时，贺少启突然说，“这礼拜五，化学老师会出卷子让我们再考一次，你们三个要好好复习一下。”
卞缇夏事不关己的低头和人聊天。
姜维诺和贺少启对视一眼，也跟没事人一样移开目光。
萨拉吃馄饨，根本不想学习这回事。
萨莱抱着手机打排位，他和他们四个不是一届，他们的考试与他无关。
贺少启被赤果果的无视了：“……”感觉自己说了个寂寞。
半分钟后，贺少启又开口说，“礼拜六，我请吃火锅，你们谁去。”
玩游戏的萨莱：“我。”
在手机上聊天的卞缇夏：“我那天没日程，可以安排一个。”
无所事事的姜维诺：“我也去。”
萨拉咽下最后一个馄饨，“冬天最适合吃火锅了！我们几个去给老板上一课！”
“……”贺少启证明几人没有聋。
为了让这倒数三人重视这次的化学考试，贺少启又好心提醒三人，“这次化学考试的题，或许期末考试用得上。”
卞缇夏在手机上噼里啪啦的打字，没有应贺少启的话。
姜维诺倒是识趣的冲贺少启点点头。
萨拉根本不把学习放心上，把贺少启的话当耳旁风，用脚踢了踢萨莱的鞋子，“给我买奶茶。”
萨莱：“等我这把游戏打完。”
萨拉闲不住，开始收拾桌子上的餐盘。
贺少启给他们三人最后一次机会，说：“如果你们想临阵磨枪，我可以帮你们押题。”
姜维诺挠挠头，突然感觉贺少启是个很好的人，接话说：“可、可以啊，谢谢你。”
卞缇夏放下手机，看了萨拉和姜维诺一眼，一副万事包在我身上的挑眉笑道，“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次化学考试已经安排好了。”
萨拉挤眉弄眼的和卞缇夏对视一眼，豪言壮志道：“这次我们要一雪前耻！”
姜维诺对谁的话都没意见。
贺少启问：“你们有什么安排。”
卞缇夏故作行家道：“天机不可泄露。”
萨拉没把贺少启当外人，趴在餐桌上小声道：“夏夏认识三班第一名，三班和咱班一个化学老师，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这周四考试，咱班星期五，临近期末考试，化学老师肯定改卷子很快，等三班卷子发下来，我们直接去借过来参考答案，所以我们不怕礼拜五的考试。”
贺少启听到这种歪主意，看着萨拉自信满满的小表情，半晌都无言以对，只剩满脸黑线条。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三个很聪明，还能想出这种主意。”萨拉得瑟，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贺少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沉默无语几秒，给她一句忠告：“你们不要以为老师是傻瓜。”
现在的萨拉被保护得很好，天真单纯不谙世事，满脑子都是古灵精怪的想法，她伸出一根手指摇晃道，“NONONO，你以为我们在第一层，其实我们在第三层，谁是傻瓜，到礼拜五就见分晓了。”
倒三角去放餐盘，贺少启问还在打排位的萨莱一个问题，“你不管管你妹妹吗？”
萨莱注意力全在游戏游戏上，漫不经心的说：“管她什么？”
“学习啊。”
“嗐，我妈都对她的学习放弃了。”
“她在学校不学习，考试作弊，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是抄的，你们不管她，她更加不好好学习了。”
“这很正常，上小学时，她还让我帮她写作业呢，连抄都不抄。”
“……”
“我们对她的要求不高，只要她不闯祸就行。”
“你们家太宠她了。”
“那可不，就这一个宠物猪，不宠她宠谁，再说了，这学习，不是逼着她就能好好学的，她要是不想学，你逼她也没用，学习虽然是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没错，但也不是唯一任务，成绩不是判定一切的标准。”
“那就放纵她这样玩下去？”
“人各有志，出处异趣。”
“那她未来呢？”
“未来有我和我爸，再说了，我们家也不缺钱，有我们在，她就不用长大，开开心心活着就行。”
“……”贺少启不知道自己在瞎操什么心，半晌，评价道：“你们对她的要求可真低。”
萨莱赢了游戏，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把手机塞上衣口袋后，他伸出胳膊搭在贺少启的肩膀上，斜睨着他，吊儿郎当的口吻说，“你想想，如果你以后娶了媳妇，或者结婚生了个女儿，你会整天逼着她出去工作赚钱，或者学习吗？”
“……”贺少启觉得萨莱打的这个比方，和他刚才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
“你会吗？”萨莱嘴角扬起一个自信的弧度。
贺少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硬是被萨莱逼出两个字，“不会。”
萨莱拍拍贺少启的肩膀站起来，欣慰地笑了，“我们家宠物猪就是那样的存在。”
贺少启：“……”
--
--
周五化学课。
萨拉已经提前把三班的考试答案全背下来了。
开始发卷子的时候，那叫一个信心满满，结果卷子一到手，萨拉直接傻逼了。
这套卷子和三班考试题目完、全、不、一、样！
萨拉懵逼的扭头，看了眼同桌姜维诺。
姜维诺叹了口气：“可能是天要亡我们。”
卞缇夏在前面发出一声：“卧槽。”
下课交卷子时，化学老师在讲台上说：“下节课下课后，班长去我办公室拿卷子，这次卷子上的所有题目，我之前上课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讲过无数遍了，你们谁要是再错，放学给我留校。”
全班同学发出哀嚎声。
萨拉和姜维诺面面相觑。
卞缇夏后背靠着萨拉桌子，对后面两人说：“我不想被留下来。”
萨拉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道：“我也不想留下来。”
姜维诺认命的说：“可我觉得咱仨肯定要留下来了，早知道会被留校，我们之前就应该好好听贺少启的话，好好复习。”
萨拉转了个脸趴着，目光正好看着贺少启。
贺少启和萨拉对上目光，一幅自作自受的表情，一点也不可怜他们三个人。
卞缇夏问：“你们说，咱们这次考试卷子，为什么和三班不一样？明明之前考试卷子都是一样的。”
萨拉趴在桌子上发呆，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知道……”
卞缇夏转过身：“我怀疑有人出卖咱们。”
萨拉：“谁出卖了我们？”
卞缇夏扫了眼怀疑对象，低声道：“我觉得贺少启最有嫌疑。”
萨拉抬起头，“不可能。”
卞缇夏分析道：“怎么不可能，你想想，知道咱们计划的除了咱们三个，就只有贺少启知道。”
萨拉脱口而出：“贺少启不是那种人。”
卞缇夏：“你知道他是哪种人？”
萨拉被问住了，一时词穷，但语气依旧充满信任的说：“我不知道他是哪种人，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出卖咱们。”
姜维诺说：“嗯，我也觉得他不是那种对老师打小报告的人。”
萨拉说：“他就是人看着比较正气，你别忘了，他上次还借咱们抄过作业呢。”
“那……这次考试，为什么咱班和三班的卷子不一样了呢？”卞缇夏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萨拉急中生智道：“肯定是咱两班的成绩不一样，老师这次才出两套试题。”
“这倒有可能……”
——
——
下午放学，除了贺少启和班长西希很争气，其余同学全被化学老师一嗓子留在教室，教室里叫苦声连连。
萨莱和贺少启在学校室内篮球场打了多半个小时篮球，才等到萨拉被放出来。
本以为萨拉挨了一顿批，会垂头丧气的出来。
没想到她出来，高兴的却像得了什么奖。
萨拉憋不住事，一看见萨莱就显摆道：“你们俩是不是以为我在教室又被老师骂了？”
萨莱背身左右手交互运球，贺少启步步紧逼，猜测着萨莱打球套路，企图找到缺口趁机抢球。
萨莱做出一个假动作，欲骗过贺少启投篮，并抽空回了萨拉一句话，“不然呢？”
贺少启从萨莱的脚步就能看出他的假动作，丝毫没有被骗到，伸着长臂阻挡包围。
萨拉走到两人身边炫耀道：“错，老师没有骂我，我这次考试倒数第十哦~”
“背答案作弊才考倒数第十？”萨莱分神，表情嫌弃的看了萨拉一眼。
贺少启抓住机会抢球，哪知萨莱是故意露出这么一个破绽。
萨莱一个速度非常快的灵活侧转身，在贺少启重心扑空的时候，加速突破他的包围，在三分线外果断后仰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后稳稳入框。
萨拉说：“背的答案没用上，我们班和三班的考试卷子不一样，我这次是凭实力进的步。”
贺少启看着萨莱抛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后，他双手扶撑着膝盖微微喘气，一滴汗珠顺着额头滴下。
萨莱跑过去捡起篮球，看着贺少启嘴角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还玩吗？”
贺少启摇摇头直起身，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身上穿的T恤前襟被汗打湿，出了一身的汗。
短暂的休息后，贺少启缓过劲，走到篮球架下面拿起地上放着的两瓶矿泉水。
“接着。”贺少启扔给萨莱一瓶水。
“帮我把篮球放器材室。”萨莱把篮球丢给萨拉，拧开矿泉水灌下两口。
萨拉把篮球放器材室出来，贺少启和萨莱已经穿上外套，背着书包在门口等她。
萨拉一路小跑过去。
三人并肩走出室内篮球场。
“这次怎么凭实力得的倒数第十名？”萨莱在路上问道：“背的答案没用上，又抄谁的答案了？”
萨拉狂妄道：“瞧不起谁呢，我同桌倒数第二，前桌倒数第一，你觉得我还用抄吗？”
萨莱调侃：“那你这次是怎么超常发挥的？”
萨拉卖弄道：“你想知道？”
萨莱：“嗯。”
萨拉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次，继续卖弄道：“有多想知道？”
萨莱：“特别想。”
萨拉：“真的？”
萨莱诚恳的“嗯”了一声，满足萨拉小小的虚荣心。
萨拉膨胀的问贺少启，“贺少启，你想知道吗？”
贺少启第一次对一件事生出好奇心，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