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社会上那些所谓的“公平”,不过都是明面上做做样子,说得过去,私底下则处处暗流涌动,贪污受贿仗着权势走后门的虚伪行当。
那些看起来越单纯美好的社会关系,说不定里面有多黑呢。
她原本是个生活在“伊甸园”里不知风雨忧愁的女孩,一夕之间父亲失踪,毫无征兆的一个变故,把她拖进了“人间”。
迎面让她真切体会到了时光的刀风,一下刮开最薄的皮肉。
那些以前她从未重视过的东西变成了切肤的体验,入骨的感受,第一刀下去就见了血,就是切肤之痛。
萨拉苦涩地咧开嘴一笑,“我知道你们俩是为了我好,是在替我着想,放心吧,我以前在别的节目里当过托,知道综艺节目都是这样拍的,也知道里面那些不为人知的潜规则和暗中激烈的竞争,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没有什么是最好的选择,这一切都是萨拉的选择。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往前走。
既然选择这一行来赚钱,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她也不会回头。
萨拉明白生活不会总是春暖花开,也不能只享受温暖幸福,还必须要接纳肮脏坎坷。
萨拉朝两人凑近一步,低声道:“我现在对这个节目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所以你们俩也别对这个节目太认真,一定不要再往这里砸钱了,以后要干什么事一定要先和我商量,免得像这次吃了暗亏。”
卞缇夏点头,表情贼兮兮的说:“我觉得你在这里,特别像在蹲监狱,他们打着封闭训练的口号,不让你们用手机,切断和外界联系,就是变着法子在控制你们。”
姜维诺在一旁默默点头。
萨拉:“……”想多了,这个是真的在训练,这点还是真实的。
卞缇夏抖机灵道:“沙拉,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什么都听这个节目组的话,他们让你交手机,你不要交,或者——”
话音一顿,卞缇夏又想到一个主意,让姜维诺把她的电话卡抠出来,说道:“他们让你交手机,你可以给他们,然后你拿着我的电话,咱们不能断了联系。”
萨拉犹豫了一下,没有手机确实很不方便,而且现在她对这个节目也是一言难尽。
这几天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就像吃了一个苍蝇,让她觉得如鲠在喉。
卞缇夏信誓旦旦的说:“你信不信,你们节目组那其余49个人,人人肯定不止一部手机,保不准门一关,灯一关,天天晚上躺床上刷新闻看资讯,再用小号爆你们谁的黑料,踩着人往上爬。”
萨拉伤感地叹气,再无声的叹气,人心复杂,前途一片渺茫啊。
她转移话题道:“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们俩饿不饿?这里食堂饭菜挺好吃的?要不要上去找点东西吃?”
“不了。”卞缇夏不想在这里给萨拉添麻烦,说道:“我们俩一会出去撸串,是吧,诺诺。”
萨拉又在心里一声叹气,神情甚是幽怨,心道:你们俩明明知道我在“监狱”出不去,还在我面前约撸串,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姜维诺:“嗯,XX路新开了一家烧烤店,我和夏夏先去踩踩雷,要是好吃了,等你从这里出去,我们再一起去吃。”
萨拉听了姜维诺的解释,那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拍着两人的肩膀,哈哈笑道:“你们俩真够意思!”
卞缇夏挑眉:“那是。”
姜维诺腼腆的笑道:“我请客。”
“诺诺,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萨拉看着姜维诺,脸上露出欣慰和感动的笑容。
卞缇夏看着萨拉,总感觉她一边脸大一边脸小,捧着她的脸颊,认真观察道:“沙拉,你两边脸好像不对称诶。”
萨拉一愣:“啊?”
“诺诺你看。”卞缇夏摸着萨拉的脸,像在做什么研究的说:“沙拉这边脸明显比这边脸胖。”
姜维诺看不出萨拉的脸有什么问题,温温吞吞地说:“我觉得两边一样啊。”
卞缇夏白了姜维诺一眼,从他手里拿走自己的手机,打开照相机对萨拉说,“沙拉你就这样站着不要动,我给你拍张照片,你两边脸真的不对称,拍张照片我给你做个面部分割比例图。”
萨拉神色一滞,随着“咔嚓”一声,萨拉眼皮狠狠一跳,随即露出豪放派的笑容,让卞缇夏收起手机,她不需要这个富二代给自己做什么面部分割比例打脸。
“人脸本来左右就不是一样大的,就像没有一片树叶两侧完全一样是一个道理,你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萨拉忽悠道。
她没想到平时马马虎虎的卞缇夏眼光这么毒辣,连自己脸上小小的变化都能被她察觉到。
幸好今天为了上舞台,妆容比平时厚,否则恐怕还真能被她发现自己的脸不是胖是肿。
“是吗?”卞缇夏将信将疑的看了姜维诺一眼。
姜维诺点点头,这次站在萨拉那边。
卞缇夏又问:“那为什么之前你两边脸是对称的?”
“这个……”萨拉绞尽脑汁的说:“那什么,当然是和在节目组的生活习惯有关,在这里我每天都练舞,比赛嘛,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压力,熬夜啊上火啊,对了,我这两天上火了,牙疼,所以一边脸大,过两天火气下去了,脸就恢复了。”
卞缇夏被萨拉的这套说法成功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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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把卞缇夏和姜维诺送走,又从后门悄悄溜出去,看了看守在大楼外的粉丝,没有找到聂罡的身影,有些失望的回到楼上等节目组安排。
导演通知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后,萨拉先去了趟洗手间。
上完厕所出来,萨拉看到王澯正站在洗手台前,拿着口红补妆。
两人通过洗手间的镜子对视一眼,萨拉微微一笑,过去拧开水龙头,把左手和带伤的右手手指伸到水龙头下冲了冲,小心的避开缠在手腕关节处的绷带不被弄湿。
洗手间里异常安静,只有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哗啦啦”水声。
王澯瞥了正在洗手的萨拉一眼,动作不紧不慢的涂着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