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先帝才继位不久,许多人都认为大楚将成为历史的尘埃,怎料先帝御驾亲征,带领仅有的二十万兵马于望京关将九国联军击退,并且折损了对方六十万兵马,取得了前所未有过的大捷。
可姜毅想不明白秦儒为何会提及此事,不管是宫廷的记载,还是史书上,都没有柳家军的身影。
秦儒仿佛看穿了姜毅所想,开口道:“我想你也明白历史向来都是胜利者所书的道理,当年柳先开也带领了柳家军参战,只不过是先帝命史官将关于柳家军的事情全部都抹除了。”
姜毅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他想不明白先帝为何如此。
秦儒眼中划过几分追忆,“望京关一战,其实是柳先开亲自带领十万柳家军迎敌,那一战打的可谓是昏天暗地,柳先开一杆长枪不知斩杀了多少敌将,那些柳家军的将士更是各个以一敌百,硬生生撑了六七个时辰的时间,才击溃联军。”
听着真实的情况,姜毅心里也有些不平静。
就算他手下的十万应天军实力不俗,有着装备优势的情况下,也无法做到孤军面对一百五十万大军,就算做到了只怕也会全军覆没,可见柳家军的实力是有多强悍。
“王爷,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何柳家军会被视作大楚的军魂了吧,我所说还只是其中一场战役,自大楚开国以来,柳家军永远都是冲在最前方的军队,曾有两千将士先登拔营,还有五百将士硬抗八万大军,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姜毅在为柳家军实力震惊的同时,也有些不解,“柳先开如此厉害,为何会没人调查当年的事情,难道他们真有不臣之心?”
秦儒摇了摇头道:“不臣之心倒是没有,但他们引起了先帝的——唉,罢了,你既然询问了此事,老臣也不像将那秘密带进土里,就直接告诉你吧,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屋外走来了几个下人,秦儒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命暗卫封锁此等,胆敢靠近十五步以内者,全部格杀勿论!”
“遵命!”
房间外一阵阵黑影闪过,将秦儒的寝卧直接封锁。
看到这架势,姜毅不由的有些紧张,“老丞相,这阵仗也太吓人了吧,俗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胆子小受不了刺激,要不还是算了吧。”
事已至此,秦儒自然不会算了,笑呵呵道:“王爷是老臣看着长大,此事只有老臣知晓,也信得过你,说起来老臣也有些对不起柳先开,若是你能帮助柳家翻案,我也算是能死得其所了。”
姜毅清楚自己是跑不了了,心里多少有些无语,“早知道我就不找老丞相了,我从小就怕麻烦,可麻烦总是自己上门。”
“你不想知道也不行,这件事其实和你也有莫大的关系。”
听到秦儒所说,姜毅连连摆手,“不可能,我连柳家的事情都是听旁人提起,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和我有关系。”
“王爷不要着急,先听老臣慢慢说,其实当年联军攻打大楚的时候,先帝正在后宫临幸妃子,得知这消息时先帝被吓得昏厥过去,自此就有了难言之隐。”
姜毅不由瞪大了眼睛,“父皇就我一个养子,其他皇子和公主都是亲生的,他怎么可能会有难言之隐。”
秦儒耐心的解释,“事情并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其实所以有的皇子公主都不是先帝亲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声称是嫡亲子嗣。”
姜毅不满的撇了下嘴,“那为何对我声称只有我一个养子,害得我都没底气对外说自己是皇子。”
“当初收养你的时候,后宫的妃子都有养子了,自然不能对外声称你是亲生子嗣。”
其实姜毅也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他本来就以养子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早就不重要了,“这件事和柳家灭门有什么关系?”
“当年先帝带病亲征,击退联军本来大喜的事情,可也不知柳先开是脑子抽筋了还是怎的,就提及了立储的事情。”
秦儒这么一说,姜毅基本就想明白了。
本来先帝就受了重创有了心理障碍,在加上不能将自家江山传位给亲子,对养子勾结外臣的事情可谓是非常敏 感,这时候提及此事先帝必定会不满。
况且柳先开还是武将,掌控着强悍的柳家军,拥有足够颠覆大楚的力量,先帝自然不允许他插手立储的事情,不然一旦兵变,先帝要如何应对此事?难道任由他们逼着先帝退位?
如此局面,别说先帝了,换做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忍。
只是在姜毅的印象中,先帝也并不是如此短视的人,就算对柳家产生了猜忌,也不至于将柳家十万大军全部除掉吧,在怎么说那也是大楚的立足之本啊。
看姜毅那副不解的样子,秦儒猜到了他的想法,“其实先帝并没有诛杀柳家的意思,只是气愤柳先开的行为,便以边境还残留敌国部曲为由,将其和柳家军发配到了边境。”
对先帝的做法,姜毅倒是有几分认同,柳家远离了权利中心,影响力就会逐渐淡化,等他们回京时基本大局已定。
只是姜毅还是想不明白,后来为何会传出柳家军叛国的事情,以他现在浅显的了解,至少柳先开和柳家军不会因被先帝贬到边境一事叛国。
不等姜毅发问,秦儒继续道:“在柳先开带领柳家军抵达边境没多久,他们就突然消失,并传回消息,说是柳先开对先帝做法心生怨怼,带兵投奔了大梁。”
“那父皇可派人查验此事?”
“柳先开和柳家军战绩彪炳,自然是要派人查验,可结果始终都是柳先开带兵叛国,先帝当即大发雷霆,直接处死了柳家满门,不过老臣一直怀疑其中有蹊跷,当年传信的是兵部的人,而兵部尚书又是张迁的门生,后来没多久那兵部尚书就离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