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老夫收到消息,姜毅拿下了永安,王安也被其除掉,若是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我大楚南方的边关必定会被其全部纳入麾下,他也会成为一方无法控制的诸侯,到时候对我们的威胁只会更大。”
张迁身为太傅,势力范围可以说是囊括了大楚,消息极为灵通,姜毅拿下永安的当天就有人往回送信。
“我今天来之前也收到了消息,姜毅在永安开仓放粮,笼络了永安的民心,在永安已经彻底站稳了脚跟。”
朝堂可是个名利场,张学和身为礼部尚书,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刘瑜想到了一个点子,“姜毅无诏擅自离开封地攻打永安等同于谋反,太傅身为先帝宠臣,不如上书女帝,逼迫其惩戒姜毅。”
张迁很干脆的否决了他的提议,“上次女帝微服私访刺杀失败不说,还带回来那么多应天的人才,显然两人结成了同盟,在加上他们兄妹的关系,你觉得女帝会因我的谏言惩戒姜毅吗?”
“那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姜毅壮大吧,现在只是拿下永安,在过段时间他可能会拿下整个柳州,那时候我们对付起来会更加麻烦。”
刘瑜性子有些着急,语气中带着点火药味。
张学和赶忙出来劝解,“刘大人别着急,以太傅大人的智慧能如此淡定,必定是有对付姜毅的方法,不然怎会找我们过来。”
张迁那张老脸上露出笑意,“还是张大人了解老夫,老夫确实已经有了对策,我们的手确实伸不进应天,不过可以让其离开应天,只要他来了京城,那就是粘板上的鱼肉,在怎么厉害也翻不起大风大浪,只能任人宰割。”
刘瑜心情平复了不少,不过眉头依旧微蹙,“大人的想法是个好想法,可姜毅万一有当皇帝心,那我们就是引狼入室,他的机会可比九皇子大,等他站上那个位置,以现在的情况看,必定不会任人摆布。”
张迁轻捋胡须,老神在在的解释道:“姜毅养子身份就注定和皇位无缘,除非女帝主动禅位,可女帝也是人,是个人就会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况且他们还不是亲生兄妹,女帝不会将江山交给一个有名无实的外人。”
张学和皱着眉提出异议,“太傅大人,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女帝禅位了怎么办,我们还是提前做好万全准备,以免发生意外的好。”
张迁身上冒出一股子狠辣,“女帝真要是有禅位的想法,姜瑜就会背上弑君的罪名,我要的是傀儡皇帝,而不是有雄才伟略,还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姜毅的所做所谓,已经让张迁有了几分忌惮,觉不会让姜毅站在那个位置上。
不然他们别说继续把持朝政了,能不能活命都是问题。
“太傅大人我有一事要相告,根据我的人调查,柳家余孽加入姜毅麾下,我们是否要拿出来做文章?”
兵部侍郎李霖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刘瑜略带不满的看着李霖,“柳家的人和柳家培养的十万铁军不都杀光了吗,怎么还有余孽在世,你到底怎么办的事?”
别看李霖只是个兵部侍郎,比刘瑜的官小一级,可在某些方面权利却不小,根本不怕刘瑜。
他正要说什么,张迁瞥了眼刘瑜,为李霖发声,“柳家灭门的事情李霖做的已经很完美了,柳家自大楚开国以来就存在,早就在大楚根深蒂固,有余孽存活也正常。”
李霖面色缓和,“太傅大人谬赞,柳家余孽的事情我想了许久,要说她没有目的,打死我都不愿意相信,她很有可能是刻意接近姜毅,想找机会对女帝下手,为柳家报仇,只需她一个机会,我们就能借此除掉姜毅。”
张迁认同的微微颔首,“只要柳家余孽刺杀女帝,不管此事跟姜毅有没有关系,人是他带来的,不是屎也是屎,就算那余孽没有报仇的想法,我们也可给姜毅安上其他的罪名。”
李霖拍马屁似的恭维道:“还得是太傅大人,一眼就洞悉了一切。”
由于朝廷内乱的缘故,在加上丞相从中作梗,兵部尚书的位置一直没定下来,如果可以他想坐上那个位置。
别看只有一级之差,权利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至少他以后调动军队不用再由张迁出面。
“李霖马屁拍的太早了,现在还是想想该如何把姜毅弄回京城吧,他只要不回京,我们奈何不了他。”
先前是个人都看得出李霖准备甩脸子,刘瑜身为户部尚书,自然不会惯着李霖一个区区兵部侍郎。
被当众羞辱,李霖脸色有些铁青。
眼看着事态不对,礼部尚书张学和又做起了和事佬,“刘大人这是为何,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李大人也是想多尽一份力。”
张迁终止了这场小小的争锋,“行了,都别说了,老夫只需用些小小的手段,女帝便会传召姜毅进京,来人,取笔墨!”
太傅府上的管家送来笔墨,张迁在上面写写画画。
只是几个呼吸就写好了书信,并将其交给管家,“飞鸽传书发往大梁。”
管家领命离开,张学和往前凑了凑,“大人,这信可是要送给二皇子?”
张迁点了点头,“没错,我以告知姜战,京城守备空虚无力抵抗,只要他劝服大梁皇帝,就能一举拿下大楚,大梁皇帝野心蓬勃,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完他看向李霖,“你身为兵部侍郎,大梁入寇,一定要限制各地总兵,以防他们进京勤王,此事若是办妥,兵部尚书的位置老夫自会为你争取。”
李霖郑重的看着张迁,“大人放心,除了京城军队会出兵,其他各地必定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一旁刘瑜蹙着眉发问,“太傅,以大梁进犯来逼迫姜毅进京,这一步是否太过冒险,大梁狼子野心若是姜毅没挡住,我们的性命怕是都得交代在此。”
事关身家性命,他不得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