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神情一凝,呼吸急促了几分,心口隐隐作痛,赵玲珑长相甜美,性子也惹人喜爱,情商却低了点。
这哪里是什么好点子啊,这完全就是往姜毅心口里扎刀子。
应天军是什么军队,那可是日后的铁军,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就算今天落败情有可原,也依旧是污点,生怕外人知晓。
赵玲珑倒好,还想立碑大肆宣扬,这完全是将今日落败的将士钉在耻辱柱上,以后他们还如何见人,光内部的玩笑都足以令他们羞耻了。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会专人来处理,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那些百姓先安置在永安,从军本王要带回应天。”
见识过赵玲珑一行人的厉害,姜毅发觉了水师的重要性,有了打造水师的念头,至于说打造水师战船需要花费的银子,那对姜毅来说完全不是事儿。
应天水路错综复杂,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网,不适合战马驰骋,而战船却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战时可以顺着陵南江一路而上对沿江一带发动突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某些特定地方水军无法使用,也能靠水路来运输粮草和将士,以免被半路敌军截道。
防守方面更不用多说,凭借水军就能抵挡地方的百万大军。
不多时,卧龙潭的人全部都上了岸,姜毅没有久留带着人离开了卧龙潭。
赵玲珑骑马跟在姜毅身边,回首看着渐行渐远的卧龙潭,眼中带着些许不舍。
这在怎么说也是她待了许久的地方,更是庇护了她和上万百姓。
姜毅凑近赵玲珑轻声道:“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多回来看看。”
赵玲珑心中的不舍减轻了少许,“嗯!”
……
回到永安城,姜毅第一时间找来了刘二虎,“刘将军,今日我从卧龙潭带回了一万八千多百姓,你将他们集中安置一下,等日后卧龙潭建设好在送他们回卧龙潭,还有他们也是永安的百姓,钱粮不能少了他们的。”
“王爷放心,末将必定会妥善安排他们。”
昨日从王安府库里的钱粮还有多的,王安安排起来也没有什么压力。
而那些水军的家眷,姜毅并没交给刘二虎集中安置,而是自掏腰包命姜武安排此事,他们丈夫亦或者儿子,父亲加入了应天水军,姜毅自然要好好安置。
安排好卧龙潭的事情,姜毅就坐在那静静等待。
今天出发前无情刀就脱离了大部队回黑风山,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王爷,无情刀大人回来了。”
听到亲卫的回报,姜毅走出了郡守府,无情刀带着一万八千骑兵候在外面,部队后方还停了一排马车,黑风山的钱粮都在上面。
“吾等参见王爷,愿为王爷效死!”
看到姜毅走出,无情刀一挥手,一万八千骑兵下马单膝跪地。
先前他还有些担心骑兵中可能会有人不听从无情刀的安排,现在看来完全是多心了。
姜毅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都是我大楚的好汉,你们快起来吧。”
此次永安一行,他不仅收获了几个人才,还有了一支现成的骑兵和水军,着实令人大喜。
过段时间面对朝廷权臣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姜毅在无情刀的带领下来到黑风山钱粮所在的地方,想到永安的现状,姜毅命人找来了刘二虎将其中一部分钱粮留在永安,并吩咐其将永安军满编。
永安是边关重镇,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可镇不住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何况永安已经落入姜毅麾下,三万战兵也是应天的军事储备。
修整两日,姜毅便带着大军开拔离开了永安。
得知姜毅要离开,整个永安的百姓都来了,自发给他们送行。
永安百姓心里都清楚,是姜毅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对姜毅也是格外的尊敬。
回首望向相送十里的队伍,姜毅心中感触颇深,初来永安他是抱着目的,想要解决黑风山拿下永安扩充势力范围,可见到永安朴实的百姓们,他的想法发生了质的改变。
相比往日的躺平,他发现自己更喜欢能改善百姓生活,使百姓富足的成就感。
匡扶社稷,造福百姓的担子很重,姜毅却愿意担下。
不过也仅限于以皇子的身份为百姓谋福利,他可不想当什么皇帝,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实在不适合他,那位置还是留给姜淼的好。
姜毅最后看了一眼送行的百姓,便带着大军 头也不回的赶回应天。
现在姜瑜的动作越来越大,显然是准备揭 竿而起,大楚本就大厦将倾,可经不起他这么折腾,说什么姜毅都得阻拦。
况且姜毅此行策反了无情刀和黑风山骑兵,还杀了王安,夺走黑风山储藏的存粮,姜瑜必定会报复回来,他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应天,好好的策划一番。
……
京城!
太傅府邸。
放眼望去厅堂上所坐全部都是朝中的重要官员,要是哪个小官看到这场面,只怕得瑟瑟发抖。
这些官员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坐在主位上头发花白的老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傅张迁,他面色阴翳,一双不怒自威的眼中闪烁着阵阵锐利,根本不像是个老年人,倒像是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张迁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看来我们确实是小看姜毅了!”
坐在张迁左手首位的礼部尚书,张学和率先说道:“本以为姜毅一无是处,是个无用的人就放其离开,怎料他如此能忍,只不过半年就积蓄了不小的力量,和吾等形成抗衡之势,在给他时间只怕吾等的威胁更大。”
“此子离京前我就说过,他身为皇帝的养子不可能没有野心,想将其除掉,可太傅为了不惹人非议阻拦了我,这才给了他活命的机会,使其壮大到如今的地步,现在后悔,还有意义吗?”
户部尚书刘瑜对当年太傅阻拦的事情心存芥蒂,脸上多少带着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