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竟然是九公主出的主意！
登时，民间流言一片，统统都是质疑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好好的一件事，背后居然是九公主。这事，真的像朝廷说的这么靠谱吗？”
“我也很怀疑，最怕说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太不像话了！以前听说陛下对九公主极尽宠爱，没想到连这种大事，都会任她胡闹……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就是！”
……
一时之间，竟然骂声一片。
哪怕，这些民众不敢明着说九公主的不是，却都在暗中议论。
街谈巷议，茶余饭后，谈的全都是这件事。
无不是哀叹，惋惜，愤怒！
大家越发想知道，朝廷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更有一批人觉得：
“为什么要瞎折腾？现在这样子不久挺好的吗，有什么可改的？”
“对啊，殿下拿出来的东西，就真的好吗？那些世家大族，手里也有很多好东西，怎么不见谁公布出来？”
……
但其实。
苍陵帝国，自然是有着专门收集民间情报的“斥候”。
他们的表面身份可能极其普通，深入市井之间无人发觉，能探听得到茶馆、酒楼里的议论。
这一次，朝廷早就派出了很多这样的隐秘斥候，了解民众的反应。
苍陵皇得知民间的想法之后，陷入沉思。
他没有想到，小九在民间的声誉，竟然……
臭名昭著得，让人无言以对。
他有一丝恼怒。
民间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谣言，传的多了，就完全扭曲了事情的本来面目。
小九的形象，也是如此。
在内侍担忧的目光中，苍陵皇握拳，冷声道：
“朕，誓将此事推行到底！既要祛国之沉珂重弊，也要为小九正名！”
他连下了几道命令。
先是承认了这次改革的提倡者就是九公主——此前，为了不让大家的注意力落到奇怪的地方，就以朝廷的名义公布的消息。
可风声还是走漏了。
那就大大方方承认好了。
第二件事就是，按照原定计划，晚上就先发布几个丹方，进一步试探民众反应。
……
公主府。
听着凤卫对民间消息的汇报，倾凰在竭力憋着笑。
神情却很是严肃，一脸同情之色。
唉，殿下的民间名声，真的是让她有些好笑又心疼……
可能百姓眼里，他就是个美貌又凶戾的“母夜叉”形象吧，哪里会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不祸国殃民就不错了。
帝九宸波澜不惊，漫然道：“你想笑就笑吧。”
无关紧要之人的评价，他哪会放在眼里？
他对这次改革，有绝对自信。
“呵……他们都是以讹传讹，一点都不了解殿下您，也不了解这次新政，”她轻笑安抚，“主要是你以往就没做过类似的事，他们接受不了，这也是个改变形象的好机会。”
他很淡定：“普通人接触到新东西，一开始总是排斥的，回想尽办法来证明它是错的。这很正常。”
倾凰颔首，这的确很正常。
大家已经遵循了固有的修炼方式很多年，乍然冒出一个新的体系，会让他们有种不安全感。
正聊着，帝九宸的传讯灵器亮了起来。
陛下来讯：
“那几个丹方若确认无误，将于酉时发布。”
距离酉时，还有一刻钟。
倾凰沉下心，不骄不躁，再次仔细将第一批发布的几个丹方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任何错误。
帝九宸回复过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酉时。
每个凤卫，神情都紧张起来。
有几个甚至主动道：
“我们出去了解情况，随时回禀。”
这时——
不仅是他们这些新政的执行者，无比严肃；
外面，千千万万、数之不尽的人们，更是万分期待。
骂归骂，怀疑归怀疑，他们还是很想看看，九公主给出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货色。
其实民间为了这个事，也分成了好几派。
吵得很凶。
有对苍陵朝廷比较信任的，期待、赞赏道：
“文书里条条例例写得清清楚楚，你们都不看吗？除了丹方之外，还有一些功法武技。朝廷这是铁了心的想把整个帝国的实力提上去啊。”
有人袖手旁观，不猜不想，没有任何感情倾向，坐等丹方发布：
“现在说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还是等东西出来了才能评判好坏。”
有人天生杠精之流，更是因帝九宸以往的名声，心里生出阴影：
“朝廷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了，不提其他，光是颁布这些条例，就能让整个国家立刻变好变强吗？”
“想法是好的，重要的是做啊，万一做不到，那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唉，这么大的事，却改得如此仓促，像是临时起意，实在是太儿戏了！”
……
众说纷纭。
喧喧嚷嚷吵翻天。
无数民众翘首以盼。
他们自发的，朝当地最高权力者那里汇集。
因为朝廷下发什么新东西，只有权力足够的地方首领，才能立刻收到。
各地的州官府广场前、城主府门前，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都在等待着丹方公布的时刻。
时间流逝。
终于到了酉时。
在一片等待、质疑中。
朝廷公布的第一个丹方，出来了！
整个天地间，都似乎寂静不少。
只有传讯灵器的灵光，在刺眼的闪烁。
不久之后。
哪怕相隔千里万里，却有无数道声音，内容一模一样。
都是惊疑不定：
“一转气灵丹？这是什么丹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朝廷公布的第一个方子，竟然是……帮助灵师境界突破的！”
“一口气公布了三个丹方，都是灵师境界的突破方，这是在表示诚意？”
而且。
鉴于这是改革之初，第一次公布的三个丹方，都是免费的。
也就是说，苍陵帝国的所有修士，都有权限得知方子内容。
这之后的丹方，就要开始收取“版权费”了——而朝廷承诺，收取的费用，将用于本次改革的其他项目中。
当然，这都是骗人的；
朝廷出钱是不错，却不是丹方之类的收益……
三个丹方公布之后。
议论比之前还要猛烈。
而倾凰作为丹方的实际创作者，无疑是最紧张的。
公布之后不到半刻钟。
身在外面的凤卫，就已经听到了铺天盖地如同潮水的质疑。
他们瑟瑟发抖、犹豫之际。
殿下催魂般的命令来了：“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