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鄯走进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齐鄯的长腿碰到了江笑的胳膊。
江笑往里面躲了躲,他还是没有停的意思,半个身子浮在她头上,伸手一把把窗帘拉开了。
晨光照了进来,江笑被猛然出现的太阳亮的刺眼。
从此,她的小角落不再是黑暗的,她的小世界被光照耀着。
齐鄯坐在她外面的那张凳子上,成了她唯一的同桌。
双数的同桌。
她终于不是多余的那一个了。
她颤颤抖抖的转头望他,他的发丝被艳阳照了泛黄,整个人被光融着,合二为一。
他是光明的本身,替她驱走黑暗。
齐鄯笑,若有若无的抬下巴点了点她桌面上的课本。
“小同学,借课本看一眼呗。”
江笑动作缓慢的把语文书移过去,放到两人的中间。
俞抿看两人的这小动作,嫌弃的瘪了瘪眉,暗暗的坐到了两人后面的那张桌子,坐下后戳了戳齐鄯。
他半回头,就听见俞抿在后面抱怨,“阿鄯啊,没爱了,你竟然都不跟我坐!”
齐鄯转过头去,不惜的理他。
倒是让江笑听见了,低声开口对齐鄯说:“没关系,你去跟他坐吧。”
齐鄯嗤笑了一声,两个大男人坐一起有个什么劲儿!
齐鄯笑得乖戾且又意味,“怎么?你也想劝我?”
江笑想起了刚才尹希劝他后的代价,她摇头。
齐鄯翻开她的课本,扉页上有个名字。
江笑。
他在心里念。
字体精致小巧,跟她这个人一摸一样,就是性格对不起来,他没见她笑过。
继续往后翻,她的语文书跟草稿纸一样,被人涂鸦的花里胡哨。
还写了一些脏话,骂江笑是贱人,婊子,绿茶婊,克星,扫把星,天煞孤星,晦气之类的。
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脏话。
原来,她自杀,不是因为失恋。
齐鄯借了只笔来,在扉页上,她名字下面写下了他的名字。
齐鄯。
落笔张扬不羁,放纵且又自由。
**
两人一天没有什么过度的交流,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数学课,随堂测试。
俞抿烦躁,为什么都来到小县城了,还是没有逃过数学随时随地考试的魔爪。
卷子发下来了,俞抿皱着眉翻了翻,发现题很简单,他竟然都看得懂。
他窃喜着对齐鄯说:“阿鄯,小县城的数学题比咱们那边简单多了。”
齐鄯了解他,题再简单他也懒得写,他写不写题跟简不简单没有任何关系。
他语气平淡的调侃俞抿,“那你争取考满分。”
俞抿白了他一眼,再简单也是高三的数学题,怎么可能考满分。
小学三年级的或许可以。
考试时间过去一半,齐鄯抬头看了一眼盘着二郎腿看报纸的数学老师,又回头看睡得正香的俞抿。
果然不出所料,俞抿平时都是睡觉,到最后十分钟才开始写,随便找个人抄一下,应付公事,向来如此。
齐鄯又转头看江笑,她还在默默地奋笔疾书。
只不过很奇怪,她把大题的答案都写在了纸上,卷子上一片空白。
他瞅了一眼,答案几乎都是正确的。
他原以为她是在打草稿,一会儿就把答案誊抄在卷子上,就没有问她。
到了最后十分钟,俞抿很准时的醒来。
他自来熟,性格好,很快就跟同学借到了卷子。
二中的时候,俞抿就很少会抄齐鄯的作业,因为齐鄯不常会写。
更不会去抄他的试卷,并不是因为齐鄯不会。
而是因为齐鄯太会了!
齐鄯的数学步骤非常详细,尤其是临近末尾的最后几道的大题,步骤会比较多,简直细到比数学书上的教学例题都详细。
有一次,俞抿在数学小测试的考试上饥不择食抄了齐鄯的试卷,抄到后面简直怀疑人生。
大题的答案都是满满当当的,根本不知道哪个步骤该写,哪个步骤不该写
还不能全抄,怕被老师发现。
当时急得抓耳挠腮,十分纠结。
之后,俞抿长记性了,就再也没有抄过他的试卷。
而且除非是齐鄯不写,只要是他写的题,步骤一个都不落。
从那时候,俞抿就知道了齐鄯这个人有多变态。
而他这个变态的毛病,起源于……
他有病!
收试卷了,齐鄯瞟了一眼江笑的试卷,她只写了选择和小题。
大题一个没写,草稿纸上满满当当的都是答案。
齐鄯皱眉不解,她是没来得及誊抄吗?他想。
两人的试卷交上后,他抢过她的草稿纸仔细的盯着看。
江笑一惊,拳头紧握着校服下摆,心虚似的盯着他。
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更怕他知道了什么。
答案正确率很高,齐鄯瞟了她一眼,握着她的草稿纸,二话不说,欲要拔腿往讲台走。
结果被江笑手疾眼快的拦住。
“你要干什么?还给我!”
说着,江笑上手抢。
齐鄯一手举高,一手横在两人之间拦着她靠近的动作。
江笑皱眉,两人的身高差大,她用力的跳都够不到,气急败坏。
“你会做,为什么不往试卷上写?”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快还给我!”
江笑憋红了脸,此刻像一个红色愤怒的小鸟。
他笑着,从上往下的睨着她,开玩笑似的,戏谑的说:“与我无关?你这么说可就伤心了,你对得起昨天那三十串烤串儿吗?”
【作者题外话】:想必各位聪明的宝儿们已经猜到齐鄯少爷的病了吧?给他投票票治病吧!(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