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敲了几家住户的门,但都没有人回应。
只有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
他眼神呆滞,像是没睡醒一样,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不过看得出来,老头儿应该有点老年痴呆。
所以我们跟他打听房东的事情,显然不科学。
我和白月青也就不好再多打扰。
“太奇怪了……陈秀红能去哪里?”
白月青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白小姐,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见到陈秀红的时候,确实是在102房间里,对吧?咱们还去客厅坐了一会儿。”
我问。
白月青点点头,“是啊。”
“那就说明102的确是陈秀红的房间,而且我们上楼的时候,有个老头儿也说102是房东住的,所以……理论上,我们刚才没有找错地方。”
我再次回答。
白月青也陷入了沉思,“可刚才102房间里的老太太,确实也是刚睡醒的模样,而且……她也住在102,如果他们两个人都住在里面,不可能不知道。”
“你说……现在是不是时间出现问题了?我们进入到了另一个时间线?”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会不会太天马行空了?”白月青忍不住的嘀咕。
“太邪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再看看。”
我看向白月青。
白月青点点头,也不带一丝犹豫。
我们俩回到三楼。
刘少明告诉我们,那几个人已经各自回房间了,尸体还在房间。
刘少明觉得那剪刀有问题,已经用白布包着,放在尸体的房间,避免其他人动。
我和白月青也才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倒也困意来袭。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了我才睡醒。
……
一大早,我赶紧起床,第一时间穿好衣服前去一楼。
我又来到了102房间门口。
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不过一会儿,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赫然是陈秀红。
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一脸无语,“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陈秀红怎么会在这?
难道我昨天是做梦梦见了那个老太太?
“你……你是人是鬼?”
我警惕地问,后退一步,免得她突然暴起伤人。
陈秀红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语气像吃了枪药: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我上下打量着她,确定眼前的人是陈秀红无疑。
无论是长相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没……没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决定先搞清楚状况再说,“你昨天去哪了?”
“我能去哪?在家看电视睡觉。”
陈秀红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事就别烦我,我要接着睡觉了。”
“等等!”
我连忙制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臭小子,你别太过分了!一个月600块钱房租,你让我不睡觉陪你唠嗑?!”
陈秀红气不打一处来,满脸都是嫌弃我的表情。
“不……昨天晚上,出事了,新来的大学生,死了一个!”我赶紧解释。
“什么!?”
陈秀红瞬间愣住了,满脸惊愕的表情。
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是真的震惊。
“大学生?”陈秀红愣了愣,“我的租客里,什么时候出现大学生了?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
陈秀红一脸懵逼地说着,还顺手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
我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我直吸凉气。
“不是梦啊……”
我喃喃自语,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陈秀红,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
陈秀红不耐烦地吼道,眼看就要再次关门。
我赶紧伸手抵住门,说,“真出事了,真死人了!”
陈秀红白了我一眼:“少来这套,你当我老糊涂了?我告诉你,我在这住了七八年了,什么人没见过,这栋楼里住的都是些老街坊,哪来的大学生?你要是不想租就直说,少跟我整这些幺蛾子!”
“昨天,有五个大学生,住3楼,就住我对面!”
我立马解释。
陈秀红很是无语,“神经病,3楼……怎么可能有大学生,倒是有几个提前退休的中年人。”
“反正死人了,你去不去看?你要是不管,我就报警让警察来。”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陈秀红分明不相信我说的话。
但是现在,不管什么情况,她都必须要跟我去一趟。
否则,我脑子更乱。
“行吧!真是服了你!”
陈秀红没好气的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跟着陈秀红来到三楼,一路上,她都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我扰人清梦。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一大早的,编这种鬼话骗我,你当我没见过死人啊?”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对着走廊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我们俩来到了306房间门口。
陈秀红没好气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打开了。
里面出来一个女人,惊惶不安的看着我们,她身上还有一大片红色的血迹。
她瑟瑟发抖的看着我们。
我愣了愣,这女人,没见过啊。
不是那几个大学生。
“呀!你……你这是怎么了?”
陈秀红也被女人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我男人……我男人疯了……他刚刚拿着剪刀……把自己……”
女人颤抖的声音,根本不敢再说下去了。
“什么?!”
我赶紧冲进房间里。
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地上。
跟邵平的死法一模一样。
就连躺着的姿势,都是一样的。
也在厕所门口。
怎么会这样?
原本这里的大学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邵平和任大治。
开门的应该是任大治,死的应该是邵平。
可现在,却出现了一对中年妇女。
就好像……大学生从来没存在过。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秀红捂着嘴,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我不知道啊!他就突然像疯了一样……我好害怕!”女人也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