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沣听到黎眠舟的吩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连公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连公公,这边请。”
连公公看向那三位太医,“高太医,那就劳烦你们回宫跟太后说一声,因王爷病重,奴才还得留下来照看王爷。”
那太医点点头,“公公放心,下官一定帮您把话带到。”
连公公这才跟林沣走出去,连带着两个小太监,一块儿到厢房休息。
黎眠舟似笑非笑地看向三位太医,“几位是打算再歇一歇么?”
太医连忙拿起药箱,朝她深深作了一个揖,忙不迭走人,脚步打虚,就怕黎眠舟把他们留下来。
直到人都离开了,黎眠舟这才松了一口气,墨竹给她倒了一杯茶,感慨道:“这些人也太难缠了。”
黎眠舟接过茶喝了一口,听到这话,垂下眼睑,“难的还在后头呢。”
“小姐,您已经守了一夜了,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不如奴婢替您看着,您先去休息。”
黎眠舟摇了摇头,“去把时绎他们叫过来。”
墨竹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时绎和赵兰荞走了进来,见到她满脸的疲色,问道:“听说你昨晚没有休息?”
“豺狼环绕,我哪里敢掉以轻心。”
“那几个太医怎么说?”
“除了几句没用的废话,什么都没说。”黎眠舟站起身来,“你们进去看看。”
时绎点头,走向屋内,萧允恪的气色比昨晚更差,脸色青白青白的,不过唇上的黑紫色似乎淡了一点点。
时绎坐在床边给萧允恪把脉,眉头越皱越紧,看得黎眠舟心焦不已,“怎么了?是不是王爷出什么事?”
时绎没有回话,放开他的手腕,又去查他脖颈的脉搏,好半天才松开手,一个字没多说,看向赵兰荞,“你来给他看看?”
赵兰荞看了他一眼,依言坐下给萧允恪把脉,“咦”了一声,诧异道:“怎么会这样?”
她也探向萧允恪侧颈的脉搏,脸上的惊诧之色更甚,“他的脉搏似乎比昨天有力了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救了?
黎眠舟按捺住心头的狂喜,满怀期待地看向赵兰荞,“他是不是有救了?”
赵兰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省得她抱的希望越大,到最后越失望。
“这事难说,他身上的毒未解,说这话太早了。
王妃,昨晚你们可有给王爷服下什么药?”
黎眠舟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只服用了时绎给的那粒药,其他的我们都没有喂他。”
“那就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时绎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是好事,如果他的情况有所好转,或许他能多坚持几天,撑到自己配出解药来。
萧允恪向来命硬,求生意志也非寻常人所比,当年太后给他下毒,他将计就计,自己下手可比太后重多了。
换成旁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他硬是撑住了,拔毒的时候疼成那样他都能咬牙忍了下来,虽然那毒没有拔尽……
对了,他身上的余毒并未清除干净,如今再中此剧毒……时绎的心狂跳起来,若真是这样,倒是能解释为何他身中剧毒,还能坚持到现在。
赵兰荞见到他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神色,不解道:“你是不是想到解毒的办法了?”
“你可曾听说过以毒攻毒之法?”
赵兰荞摇头,可时绎依旧欣喜异常,“没听说不要紧,我家里有很多医书,我们好好找找,定能找到医治之法。王妃,我们先走了。”
黎眠舟才刚刚点头,时绎已经拉着赵兰荞跑了出去,差点没撞上准备进门的林沣。
林沣见他一脸的欣喜,疑惑道:“怎么这么高兴,找到解毒的办法了?”
时绎连头也不回,“快了。”
林沣蹙着眉看着他的背影,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快找到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