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恪似是没听出萧允昶的咬牙切齿,轻勾嘴角拜了拜,“托陛下洪福。”
“人既然回来了,你可得看好些,莫让平远将军再生出什么意外。”
“是。”
萧允昶一挥手,萧允恪便落了座。
萧允昶朝常公公看过去,常公公高声唱喏,一群伶人鱼贯而入,笙歌载舞,大殿一片歌舞升平。
黎眠舟终于松了一口气,偷偷往上看了一眼。
不过才隔了一个多两个月的时间,可萧允昶比她上次看到的苍老了许多,气色也差了很多。
他身边的皇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熙贵妃也安静了很多,倒是丽妃,打扮得珠光宝气,脸上还带着笑,专心看着殿上的歌舞,心情似乎很好。
秦素的状态也差了很多,她现在自然是担心的,萧允恪越得意,他们就越失意,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黎眠舟满意地收回目光,他们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可能因为萧允昶和秦素都面色不虞,宴会的气氛有些压抑,下边的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大殿里只听见乐声。
萧允棠在这样的场合向来活跃,可今天却异乎寻常的安静,只是看看歌舞,默默饮酒,鲜少开口说话。
黎眠舟对歌舞没多大的兴趣,拿起筷子尝桌上的菜,只可惜东西也不算好吃,她有些兴趣泛泛,只能吃点干果解馋。
桌上的干果吃完了,她往萧允恪那边瞟了瞟,打算悄无声息的把东西端过来。
正当她准备得手,萧允恪抬眼看过来,她刚好被逮了个正着,朝他笑了笑,往他手里塞了一包糕点,“交换。”
萧允恪看着手里的纸包,到底没说什么。
黎眠舟实在闲得无聊,边吃着果干边看跳舞的伶人,没想到这一看,竟让她看出不少趣味。
伶人一个个眉眼清秀,有一个姑娘长得尤其漂亮,那小腰一扭,袖子一甩,能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最关键的是她的表情也好,眼神会勾人一般,一个媚眼抛过来,连她都面红耳热。
萧允恪余光看见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看什么这么入神?”
“当然是看漂亮姑娘。”黎眠舟朝他努努嘴,示意他看过去,“你有没有觉得这姑娘特别漂亮,腰也很细很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为别的,只因她见到那姑娘的水袖里露出一截利刃,她还来不及示警,那姑娘已经朝萧允昶冲了过去。
这一场变故实在出人意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萧允昶,看着那匕首越来越近,脑中一片空白,情急之下随手抓了一个人挡在身前。
“噗”的一下,匕首刺进那人的肚子,那宫女完全没料到会遭如此横祸,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中的酒壶“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萧允昶把人往刺客身上一推,手脚并用地爬到一旁,“护驾,护驾……”
御林军动作迅速,冲上大殿,将萧允昶护在其中,把那些刺客包围起来。
刚刚还在翩翩起舞的伶人,忽然间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杀手,打斗声不绝于耳,空气中的血腥气也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