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汉子顶着庄九的目光,一脸淡定地点头承认,“没错,我是给你用药了。”
“卑鄙无耻。”
那青年汉子似乎被她激怒了,恨不得上前教训她一顿,却碍于庄九在场,他生生按耐住自己的怒火。
“我早就叫你老实点,是你自己偏要闹,现在这样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庄九刚回来就已经听说今天的事,对他这个做法没有多说什么,看了桌上的饭菜一眼,“你就吃这个?”
黎眠舟愤愤地看向那个青年汉子,逮住机会告状,“是他故意吩咐人这么做的。”
庄九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跟主人家吃的是一样的,”那青年汉子转过头,一脸轻蔑地看向黎眠舟,“人家都能吃,就你不能吃,你哪来这么金贵?”
庄九知道他心中有怨气,这么做估计是为了给黎眠舟一个教训,一挥手,“巴托,你先回去。”
巴托把左手放在右胸,微微低下头,行礼之后方才退出去,临出门还特意挑衅地看了她一眼,气得黎眠舟直咬牙,“你给我等着。”
巴托嗤笑一声,消失在门口。
有什么招数她只管使出来,就她这小身板,他一拳能打倒一个。
黎眠舟见到他离开,闷闷不乐地坐了回去,“看见没有,在你面前他都敢这么欺负我,你要不在跟前,他不知道会怎么对我的呢。”
她竟还敢告状。
庄九坐到她身边,“听闻今天有官差过来找人,你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
黎眠舟避而不答,继续挑拨离间。
“你自己看,他把门给锁起来,我压根出不去,还用木板把窗户给钉死,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又不是犯人。”
“你是不是还盼着他们会救出你,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注定是我的。”
黎眠舟听得这话,不由在心里暗骂,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她心里骂得欢,却还在认真地跟他告状,“他还给我下药了,三番两次下药在我身上,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巴托这么做不过为了让你消停些,能有什么影响。”
“是药三分毒,你又没有吃过,怎么知道没有影响,我现在就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以后会变成傻子。”
“若是你消停些,他也不会生出给你下药的主意。”
黎眠舟把眼一瞪,“你这意思,就是我咎由自取了?”
说到最后,她的脸上已然染上一丝薄怒,在轻柔的烛光下,轻嗔薄怒的姑娘别有一番风情。
庄九的目光久久没舍得移开,见到她鬓边一缕青丝垂下,他伸出手想要把她的头发捋上去,手指还没碰上她,黎眠舟已经躲开了。
“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庄九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你若是想出去走走,明日我让他带你到院子里转转,这有何难,别生气了。”
“我吃了你们的药,这会儿腿脚发软,还散步呢,我爬着走还差不多。”
“我让他扶着你走,成了吧。”
黎眠舟见他并未答应不给自己下药,心中失望,“我见到他就浑身难受,我才不想看见他。”
“行,那你这两天就好好待在屋里,等离开宁都,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你别忘了,现在满大街都有官差在找我,若是你们自己走,或许还能走得了,若是捎上我,怕是没那么容易能出城。”
庄九轻嗤一声,“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些。”
黎眠舟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见他这般胸有成竹,不由有些疑惑起来,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的人影,难道就是去办这事,他真有什么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