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昶频频投过来的目光让黎眠舟如坐针毡,不过好在他没有别的举动,黎眠舟尚且还坐得下去。
萧允恪自然也注意到他的举动,放在膝上的右手慢慢攥紧,萧允昶他简直在找死。
酒过三巡,宴席的气氛渐渐活络起来,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萧允恪意味阑珊,突然,自己的手肘被人轻轻碰了两下,他抬眼看了过去,黎眠舟正含笑看着自己,递过来一个小纸包。
萧允恪疑惑道:“这是什么?”
黎眠舟倾过身,靠得更近些,小声说道:“这是我让香洳给你准备的糕点,我让她少放糖,你应该会喜欢。”
她强硬的把纸包塞进萧允恪的手上,萧允恪打开纸包,那是几块梅花形状的糕点,看着手里的糕点,嘴角微微翘起,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
没想到她竟这样关心自己,早早做了准备,这么多糕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带进宫的。
心头的不悦渐渐散去,他心中满是被人珍视的满足。
上一次除夕夜回王府,她带着醉意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没说两句话就睡过去了,这一回,她特意给自己带来了糕点。
自母妃过世之后,再没有这般关心自己会不会饿着,她是第一个。
他随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上一口,嘴里顿时弥漫着梅花的香气,确实没有很甜,他勉强可以接受。
萧允恪抬眼看她,忽然拿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黎眠舟被吓了一跳,脸上满是诧异,看见萧允恪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她脸上一烫,伸手想要接过那糕点。
谁知萧允恪却没松开手,她的脸更烫了,轻轻咬下一口,嘴唇还不小心碰到萧允恪的指腹。
她没多大的感觉,可萧允恪却恍如被烫到一般,耳根刷的一下红起来,受惊般收回了手。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故作淡定地问道:“味道如何?”
“一点都不甜,你自己吃。”
她正准备把自己吃剩的糕点接过来,却见到萧允恪已经把剩下的半块糕点吃进嘴里,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那是她吃剩的,他干嘛……
黎眠舟扭过头,不敢看他,脸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耳垂更是红得几欲滴血,好在方扫雪出场弹琴贺寿,她把全副身心放在欣赏琴声上,避免此刻交谈的尴尬。
萧允恪也没好到哪里去,指腹仿佛还残存那种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宴席还在继续,可他们俩,谁都没有没再看对方一眼。
萧允昶见到这一幕,面色微冷,他们俩的感情倒是好。
不过这种禁忌的感情,越发让他心痒难耐,他一定要尽快把人弄到手。
丽妃见他一直盯着旁边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正目不转睛看着表演的黎眠舟,心中微微一愣,随即勾唇轻笑起来。
若真这样,她静观其变就是了。
萧允恪看见萧允昶的眼神越来越露骨,心下厌恶,微微侧过身去,挡住他的目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丽妃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朝萧允昶示意,“皇上,妾身敬你一杯。”
萧允昶也举起酒杯,喝下三五杯酒,多了几分醉意,脑袋也有点发痛,丽妃挪到他身边,双手轻轻按揉他的太阳穴,“皇上,现在好些了么?”
“拿药来。”
丽妃看了秦素一眼,这才挥手让人送上药丸,萧允昶吃过药,头痛这才慢慢减轻,不过他已经没了什么欣赏歌舞的心思,拉着丽妃站起来。
“母后,儿子身子不适,想要先回去休息。”
秦素看向他身旁的丽妃,意有所指,“皇帝还是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多谢母后教诲,儿子心里有数。”
丽妃嘴角噙着笑,朝秦素施了一个礼,略带挑衅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扶着萧允昶离开。
秦素被气得不轻,这个丽妃争宠献媚,不到一年时间便坐上妃位,私下里小动作不少,她早就不满了,这会儿还挑衅到她头上来,简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