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眠舟不欲多生事端,劝道:“既然喝醉了就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等你清醒了再说。”
黎暮月脸上有些绝望的愤怒,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我偏要说,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呀,我丈夫一心向着你,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她没事吧,说什么胡话呢。
黎眠舟无语至极,秦方珩和她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他们夫妻俩吵架,特意找她撒气来了吧,她可不受这窝囊气。
“黎暮月,你不要借着三分酒气就发酒疯,秦方珩娶了你,跟我就再无任何瓜葛……不,就算他不娶你,跟我也没什么瓜葛。
你们爱吵爱闹,回家关上门自己掰扯清楚,跑到我跟前闹腾算怎么回事。”
秦方珩不住跟她道歉,拉着秦黎暮月就走,黎暮月却还是不乐意,不住挣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心疼了,我偏要说……”
秦方珩见她闹腾得厉害,把她拉到偏静处,听她越说越过分,脸色沉了下来,冷声呵斥道:“闭嘴。”
“我凭什么不能说,你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了,我丈夫心里装的全是另一个女人……”
黎暮月泣不成声,拳头不住往他身上招呼。
他前些日子受了家法,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她这般拳打脚踢,扯到他身上的伤口,不过秦方珩忍住痛意扶住她。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这么做并非是因为她,就算这件事和瑞王府没有关系,我也不会置之不理,你为何总不信我的话。”
他这一句话激怒了黎暮月,黎暮月一把推开他,没把人推开,自己反而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好在秦方珩伸手拉住她,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你总说你做的事跟她无关,可你回回都在帮她,你让我怎么想。
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她祸害我娘不够,现在又来祸害我……”
她越哭越伤心,秦方珩却迟迟没有出言安慰。
以前她的每一滴泪都能让他心疼不已,可现在,看见她哭成这样,他除了无奈,竟只有头疼,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或许不只黎暮月变了,连他也变了。
在她一次次的猜忌怀疑中,他对她的感情一点点变淡,甚至害怕见到她,因为他不知道见面之后她会不会又闹起来,又会为什么事情闹起来。
看着他们拉扯着走远,黎眠舟唏嘘不已,黎暮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跟书里仿佛不是一个人。
她转过身,对上萧允恪的目光,叹息一声,跟他抱怨道:“二妹好像疯魔了一样,她老是怀疑我和秦方珩纠缠不清,一见面就针对我。
可我一年到头没见过秦方珩两回,也不知道她这疑心病是从哪来的。”
真不知道黎暮月脑补了什么,怎么会觉得秦方彦跟她有关系。
就算原主以前没成亲,秦方珩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婚后还来纠缠不清,她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秦方珩?
“许是因为你成亲前对秦方珩倾心不已,让她误会你对秦方珩旧情未了。”
萧允恪的口气淡淡的,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平静,可黎眠舟还是闻到了一丝丝酸味。
“你该不会也在介意吧?”
“看不到他的时候我不介意,不过他若在跟前,我的确想揍他一顿。”
黎眠舟听罢直撇嘴,“宁都只怕有一半的姑娘曾钟情于他,我不过是那群无知少女其中的一个,再说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这醋劲可够大的。”
萧允恪哼了哼声,“王妃难不成是第一天知道我的性子?”
黎眠舟踮起脚尖,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她强,就算吃醋,也没有失去理智,黎暮月的自制力显然比不上你。”
“这话听着倒像是夸我的。”
“当然是夸你的,我用了十成的诚意在夸你呢。”黎眠舟环顾一圈,“惠王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黎眠舟迎了上去,“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失血过多,送过去的时候很危险,只能尽力医治。”
闻言,黎眠舟有点儿失望,不过有点希望总比一点没希望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