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绎气呼呼的把药箱给放下来,“行,我这就给你们王爷好好瞧瞧,看看他到底中了什么了不得的毒。”
他坐在床边,伸手抓起萧允恪的手腕,细细的把了脉,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还真别说,他中的这毒还挺厉害,没想到没有解药他还能挺这么久。
满月见到他面色凝重,不由着急起来,“时太医,怎么样,王爷的毒能解么?”
“放心吧,这毒虽然厉害,却也难不倒我。”
满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催促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王爷解毒呀。”
“小丫头片子,你着什么急。”时绎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要给你们王爷施针,闲杂人等都退到外边去。”
“我们在旁边看着,不会出声打扰你。”
“那也不行,我需要绝对的安静,你们要是打扰到我,到时候出了乱子,谁负责任。”
听到他这话,满月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退到屋外去,她本来想要偷偷看看屋里的情况,没想到林沣却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她什么也瞧不见,只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想要听一听动静,可屋里半天每个响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时绎把人撵了出去,开始开药箱取针,“把衣服都脱下来。”
萧允恪把衣服脱了,时绎瞧见他身上的伤,啧了一声,“你又做什么去了,伤成这副模样。”
“忙一点事。”
“你可真会给我找活干,我这辈子最亏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你,半点好处没捞着,天天给你白看病,累死累活不说,多少千金难求的好药材都用到你身上,你说我图什么?”
萧允恪懒得管他,他这话说了有好几年了,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时绎见他无动于衷,取了一枚银针,下手又快又狠,直接插入萧允恪的背上,萧允恪没个防备,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忍着。”
他手速极快,不住往萧允恪身上插针,萧允恪的身体紧紧绷着,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任由时绎给他施针。
这一套针法下来,足足用去了半炷香时间,萧允恪额上满是细汗,连时绎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当他下到最后一根针时,萧允恪往前微微一倾,吐出一口血,时绎这才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不错,忍耐力变强了。”
汗涔涔的萧允恪抬手擦去唇上的鲜血,双眸平静,“过奖。”
时绎一边拔针一边抱怨,“我这可不是夸你,你自己说说,为了救回你,我花了多大的力气,你能不能稍稍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在没完成这些事之前,我不可能停下来。”
时绎把银针收了回去,听到这句话,他连反驳的力气都省了,随手一扔,一个白瓷瓶飞到床上。
“吃了它。”
萧允恪看着床上的白瓷瓶,没有多问什么,一言不发拿起药瓶,倒了一颗药放在嘴里。
时绎轻笑道:“不怕是毒药么?”
“你若真杀我,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救我。”
“不一定是为了杀你,让你吃些苦头也好。”
萧允恪神情一滞,他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时绎一见到他这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好的药给你吃了,我真是觉得心疼。”
满月站在屋子外边,听到屋子里有说话声,拍了拍门,“王爷,您现在怎么样了?”
时绎看了看门口,又看向萧允恪意味深长道:“这个满月姑娘还真是关心你呢。”
萧允恪不置与否,看向门口,“进来。”
门被推开了,冲在最前面就是满月,快步走了过来,见到床边的一小摊血,顿时惊了起来,“王爷,您怎么吐血了?”
说完,满脸愤懑地看向时绎,时绎笑道:“你可看好了,那可是毒血,要是不把他体内的毒给逼出来,明天估计你就要给你们王爷收尸了。”
满月仔细一看,果然见到地上那一摊血呈黑褐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我错怪你了,时太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小丫头就是沉不住气。”
时绎笑着摇摇头,把东西装回箱子里,“行了,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我再过来一趟,帮你把身上的余毒清了,你就又能活蹦乱跳去讨打了。”
眼看他拎着东西要走,满月立刻说道:“我送你出去吧。”
“熟门熟路的,我还用得着你送,你还是多照顾照顾你们家王爷吧,省得他把命给丢了,白白害我浪费时间救人。”
他挎着箱子走出门口,林沣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萧允恪,想让时绎去给给黎眠舟看病,可他也知道这位太医的性子,萧允恪没有开口,他更不好意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