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年纪小，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再加上正好是呆不住的年纪，挣脱了黎老夫人的手，蹬着小短腿到处乱跑。
黎珞呵斥了两声，可孩子已经学会看脸色了，见到外祖母没有阻止，还是撒了欢的到处跑，连拦都拦不住。
黎珞气得不轻，端起茶喝了两口，转头跟黎老夫人说道：“这两个孩子，跟皮猴儿似的，老二是个男孩子，调皮点也就算了，老大一个姑娘家，比她弟弟还要调皮。”
黎老夫人笑道：“这股劲头还不是像你，你小时候不也跟在复儿身后，上树掏鸟蛋，下河去捉鱼，没个清静时候。”
忆及往事，黎珞也笑了起来，“还真是，不过他们可太能闹腾了，两个人待在一块，差点没把房子给拆了。”
柳元眉却不嫌他们闹腾，朝他们招了招手，“彤儿，斌儿，到舅母这里来。”
两个孩子经常到将军府来，认得柳元眉，听到她的话，迈着小短腿跑到柳元眉的身边，奶声奶气地叫着“舅母”。
柳元眉高兴得不得了，一人给了一个红包，彤儿甜甜的朝她一笑，“谢谢舅母。”
柳元眉伸手把人给抱了起来，逗着怀里的孩子，忽然想到自己的女儿，顿时有些黯然，她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做外祖母了。
黎眠舟也觉得小姑娘长得可爱，朝彤儿看过去，没承想却见到柳元眉满脸悲戚地看着自己。
她有点莫名其妙，刚刚不是还很高兴么，怎么会突然用那么悲伤的眼神看她？
黎眠舟不明所以，咧着嘴朝柳元眉笑了笑，柳元眉见到她这不谙世事的模样，再一想到黎复对自己说的话，鼻头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
好在片刻之后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也朝黎眠舟笑了笑，轻声说道：“一看到这丫头，我就想到舟儿小时候的样子。”
黎眠舟见到她眼眶泛红，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虽说母女见面值得高兴，也不至于会高兴到落泪吧，再说她这模样并不像高兴。
听到她的话，知道她这是故意岔开话题，便故意问道，“当真么？我小时候也这么粘着娘么？”
“我说的可不是你喜欢黏人，是你调皮，小时候总喜欢躲起来捉弄人。”
“躲起来做什么？”
“谁知道你躲起来做什么，常常好几个时辰找不着人，可把伺候的下人吓得够呛，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小泥猴了。”
屋子里的几个长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忆及往事都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进来通报，“老夫人，方姨娘带着二小姐和小少爷来了。”
黎老夫人更加高兴了，“快把他们请进来。”
丫鬟转身去请人，没一会儿，方怡牵着黎文沛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黎暮月，走到黎老夫人面前缓缓行了一个礼。
黎文沛一见到黎老夫人，挣开方怡的手，小跑着跑向黎老夫人，“奶奶。”
黎老夫人见到自己的大孙子，笑得合不拢嘴，把人给抱了起来，“都来了，坐吧。”
方怡朝柳元眉笑了笑，“姐姐。”
柳元眉回她个笑，又低下头逗怀里的孩子。
她笑得勉强，看得黎眠舟疑惑不已，在她印象里，柳元眉是一个温柔的人，即便当初黎复把方怡带回来，她尚能以礼相待，可是今天，她似乎懒得应对了。
还有黎珞，在方怡出现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