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对她来说，确实是不罪人。
只是等着二锅头灌进肚子里面之后，她才觉得一股灼热感涌上心头，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好像是下一秒就会昏迷到了一样。
她知道自己醉了。
果真还是他们传统的二锅头最容易醉人。
她一醉，说话也就没有了力气，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那眼睛也是迷离的一片，水汽沉沉的，怎么都看不清楚。
程渊安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够喝下去将近四分之一的二锅头，那眼神里对对方也产生了一种欣赏。
这人不要命了？
沈如芩觉得自己有些发热，现在还是白天，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在她面前氤氳着光晕，脸上白＇晳剔透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泛出薄薄的红，连细白的耳廓都染着一层淡淡的粉。
带着水汽的双眼一眨不眨地，她盯着面前的白酒，白色的，味道很香甜，她嘴里还呢喃着：“真……漂亮……就像是言少霖的眼睛一样，和她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是澄澈干净的，实则上却是腥辣的。
她笑着，还想要继续喝，想要常常着腥辣的东西，可是下一秒手中的酒就被程渊安抢走拿开了。
“别喝了，再喝下去就胃出血了。
听到声音，沈如芩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面前这人的面颊轮廓，可是怎么都看不清楚，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
她突然就冲到了程渊安的怀抱里，看起来是抱着对方，实则上一张嘴，一口就咬在对方的手臂上。
“渣男！”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不应该放过渣男！
程渊安疼得很想要将这个女人甩开，总觉得遇见这个人他就各种事情频发。可是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对方猩红的眼眶，还有眼角的泪水。
一时之间，他就没有了动作。
沈如芩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也带着几分醉酒之后的迷离，断断续续的，“言……寒……你……”
话没有说完，紧闭的包间门被打开了。
言少霖的面色十分阴沉，他本来就在盛怒之中，结果推开门还看见沈如芩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面，一时之间他浑身的怒气就更加强烈。
等到他走近了就看得更加清楚了，沈如芩面颊绯红，眼神迷离，还张嘴咬着什么，两人的姿势这般亲密。
程渊安看着言少霖出现，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暗光，但是恢复地很快，谁也没有发现。
“这位先生，你擅自……”
话还没说完，就被言少霖打断了。
言少霖眼神阴沉而冰冷，看着程渊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他眼神凝视着他。
“沈如芩！！”
沈如芩听到声音突然就抬起头，眼神迷离地寻找着声音来源。
看着沈如芩这幅身娇体弱易推倒的模样，言少霖眉头紧紧蹙着，就好像是野兽一样。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沈如芩的手腕，想要将对方拉近自己的怀抱中，结果沈如芩另外一只手被程渊安控制着。
程渊安眼神也很冷，对上言少霖的眼神，他丝毫不敢妥协。
“这位先生，请问你想要做什么，这是我朋友，你以为你是谁？”
言少霖神色更难堪了，讥笑了两声，“我是谁？沈如芩你告诉他，我是谁？”沈如芩听到熟悉的声音，好似有瞬间的清醒，她努力地想要挣扎开双方抓着自己的手，可是两边都挣扎不开。
她蹙眉，盯着言少霖看，“言少霖，你来了啊。”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至少是在这一刻，言少霖心情略微有些不错，趁着程渊安慌神的时候，他猛地用力将对方抓到自己的怀中。
整个包间气氛都很压抑。
那杯酒的后劲不断地往后压下来，沈如芩眼前一黑，身体就软了下来。
言少霖将她紧紧地拉近怀中，看着她面颊泛红，身体软软地，就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散落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面颊，露出来的细白脖颈，还有脸侧上露出细白的皮肤泛着薄薄的红，半阖着的眼睛像是噙着一汪水，长睫不自觉地颤动着。
尤其是她的脑袋还无意识地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更是给人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程渊安和言少霖的目光都落在沈如芩的身上，那眼神里都是暗藏的暗光。
言少霖体内的怒火越发的浓烈，阴沉沉地道：“这位先生，这是我的妻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程渊安没有理会他，只是依旧将目光放在沈如芩的身上，“你怎么确定和她是夫妻的？有结婚证？”
言少霖听到这话，突然就讥笑了一声。
“不看新闻吗？”
随着他的话落下，身后的袁飞突然就走了过来，iPad屏幕上播放着的就是言少霖和沈如芩在宴会上的照片。
言少霖正想要说什么，怀中就传来了沈如芩软绵无力的声音，“难受……”二锅头的后劲终究是涌上心头了。
沈如芩这一次像是从熟悉的气息里分辨出了言少霖，情绪本来应该很激动的，可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全身都没有力气。
她就这样软绵绵的，明明应该是怒气冲冲的话，说出来依旧是一股软绵绵的。
“言少霖，我不要你了。”
言少霖看着怀中的人，沈如芩透着绯红的脸颊像是能掐出水来，微微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半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里头水光潋滟，微微失焦的瞳孔里满满映着自己，幽深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难受……”
都说醉酒之后，人很难受，但是下意识地会去拥抱自己熟悉的人，就像是婴儿要找母亲一样，这个时候醉酒的人是脆弱的。
言少霖将她紧紧抱着，将对方滚烫灼热的面颊摁压贴在他的胸口上，他那张脸依旧是面色沉如水，神色叫人分辨喜怒。
“回去。”
袁飞赶紧上前，拦住了程渊安。
“这位少爷，这是我们家里面的事情，还请你不要乱来。”
程渊安捏紧了手，神色暗沉，始终没有说什么。
袁飞确定了对方不在追逐的时候，才将跟着离开。
包间里。
秦风确定对方已经走了之后，才开口道：“爷，那人是言氏集团的人。”
程渊安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
“嗯，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去好好调查一下刚才那女人的身份，沈家的大小姐背后肯定藏着什么。”
“明白。”
程渊安面沉如水，神色叫人辨不出喜怒，很难说清楚此时此刻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低头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二锅头，目光不明所以。
而另一边，言少霖抱着沈如芩，浑身都散发着阴沉的冷意，就像是冬末的凝冰一样。
袁飞完全不敢靠近，就颤颤巍巍地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