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孙淼淼紧跟着她一起进来,见她神色不对,忙问。
难得碰到一个对自己那么上心的人,她难免就会对其多注意一些。
苏云浅摇头,“没事。”
但愿是她想多了。
两人这一说话间,便同孙沐橙她们散开了,被几个不熟的群演拉着在角落位置坐下。
“苏老师来点什么?这儿的鸡尾酒挺不错,试试吗?”一长发男人自来熟地搭话,他坐在阴影中,一双手非常松快地搭在膝上。
“谢谢,不用。”
男人被拒绝也没说什么,只笑笑转头问起孙淼淼。
周围环境过于嘈杂,孙淼淼心里惴惴不安,也跟着摇头。
随后便没人再搭理她们,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一首DJ响起时不少人走到空旷位置摇头晃脑。
从她们这个位置看过去,还真有群魔乱舞的感觉。
“云浅你手机响了。”孙淼淼突然凑过来,一手指着口袋里发光的手机。
苏云浅被音乐震得头昏,闻言才发现居然是沈修文的来电。
她走出包厢准备找个安静地方接通。
长廊上的灯一闪一闪,像是经受不住璀璨,即刻就要罢工。
忽然暗下的光亮中衬得壁画人物都面目可怖,苏云浅晃了晃头,站在一处落地窗前,额前长发被风吹起,似乎清醒了些许。
她问:“什么事?”
沈修文听见这声音,原本暴躁的情绪瞬间得到安抚,他看了眼身旁搓着手讨好的导演,扬起下颌让人离开。
导演转身的那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压低声问旁边的编剧:“我刚才表现还可以吧?”
编剧还沉浸在来人的美貌中,敷衍点头。
要是能让那位来参演这部剧,他们这部剧必火啊!
导演闻言却开始叹气:“你说我们这小剧组有什么让他看上的?他真是来谈合作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们这剧组穷得坦坦荡荡,由于全部新人演员,没有任何赞助。
好不容易来一个合作商,却是大牌到业界不敢轻易多想的沈氏!
依旧神游的编剧点头,导演看得唉声叹气:“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瞒着目的前来的沈修文对着话筒问道:“你在哪?”
苏云浅拧起眉,“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想请我吃饭吧?”
“你倒是想得很美。”沈修文垂眸,“我来探班。”
“你到剧组了?”苏云浅惊讶。
那这真是巧合中最不巧的事了,她现在可在他自拍地方的附近诶!
她正想笑话几句,头顶的灯管不负重任,噼啪一声彻底熄灭。
黑暗中,苏云浅仿佛瞧见道魅影一闪而逝。
又是哪家狐狸在和她玩聊斋?
她要让她们来一个,没一个!
苏云浅顺手抄起墙角的花盆转身,沈修文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无奈:“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会这样。”
“给我带礼物了?”苏云浅笑着反问。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墙面上,浅淡颜色的墙壁上有一块深色的印记,成人大小的手掌印。
有人在那边停留过。
苏云浅抛了抛手中的花盆,这玩意能砸晕人吗?第一下没砸中怎么办?
她正想得出神,沈修文察觉到不对劲,紧张道:“你到底在哪?”
“我和同事在外面唱歌呢,你会在X市留多久?明天见吧。”她现在得去解决一下这些魑魅魍魉。
苏云浅小时候被塞进跆拳道学了几年,打遍低年级无敌手。
虽是三脚猫功夫,但她胆子不小。
“我现在就想见你,给我地址。”沈修文话音刚落,手机中就传来忙音。
苏云浅看着没电关机的手机有些头疼,不耐烦道:“出来吧。”
隐在暗处的人影闻言瑟缩了下身子,她能看到?
“你弄这么大阵仗不就是想对付我吗?现在我落单你还不出现,岂不是很没意思?”苏云浅活动着手腕,语气轻松,仿佛在和什么好友聊天。
其实她心里并没底。
地上铺就着绒毯,掩去了声音,一道刺眼的灯落在窗户上,苏云浅不适地闭上眼,后背忽然被人推了一把。
她早有防备,反手就把花盆扔过去,身子前倾时往旁翻滚半圈,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叫:“贱人去死吧!”
居然是个身高体壮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苏云浅心道不好,爬起来就往后跑。
男人不答,飞奔追在她身后,苏云浅跑得快,那男人跑得更快,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被碰到了手臂。
借助着遮挡物才逃过去,但这一层的灯管像是集体罢工,为数不多窗户透着光亮,但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跌跌撞撞逃跑,那男人追得毫不费力,犹如在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你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一些苦!”
男人嚣张大叫,锐利的鹰眼紧盯着苏云浅狂奔的身影,脸上满是不屑。
他接下这单子都觉得丢人,堂堂的佣兵,居然被派来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苏云浅张嘴,只觉得喉间涌起铁锈味,她咬牙道:“雇你来的人给了多少钱,我给双倍!”
“砰——”
男人嗤笑一声,一脚踹在她后腰,女人不察摔出几米远。
光是听着那声都觉得疼。
苏云浅嗓子眼闷出口血,疼得手指蜷缩,眼前发黑。
这王八蛋还挺有职业素养的,不为金钱所动?
男人走近她,单手抓起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苏云浅力气不足,伸出双手去反抗,脸上却被狠狠扇了几巴掌。
“啊!”
她咬牙用最后的劲抬膝给了男人一击打。
“嘶,你还敢还手!”男人没有防备,疼得双手捂住重要部位,疼得倒抽凉气。
苏云浅趁他行动不便,飞快爬起逃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但她不敢放弃。
“贱人站住!”
破风声震得她耳膜疼,从楼梯上摔下去时,苏云浅脑子里只有完了两字。
“苏云浅!”
彻底晕过去前,她好像听见有谁大声吼叫自己的名字,语气担忧至极,奔溃又绝望。
会所的灯光全部打开,一身伤的女人被抱着上了救护车。
“给我查出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