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娇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立刻就开始干活。
季厂长很贴心,剪刀粉饼尺子缝纫机线早就都准备好了,甚至还上手帮忙划线裁剪。
要不是不会用锁边机,锁边都不用余娇娇帮忙。
余娇娇啼笑皆非,更加拼命干活。
就这样,在季厂长的全程陪同下,余娇娇很快做出了一整套的床品四件套。
现在的双人被没后世那么大,现在多是一米五乘一米八或者一米五乘两米的,单人被的话要更窄一些,一米三一米四的都有,并没有个定数。
毕竟都是自家女人自己做的,够睡就行,做的宽了也是浪费,做的窄一点,剩下的棉花布料多攒攒就又是一件新的。
谁说这时候的人不聪明的?
涉及到自身的时候就没有不精明的。
做好第一套余娇娇马不停地的做第二套,第三套。
第一套就是用的那种质量稍差花色也简单的格子布,这一套都比较简单,床单是卷个边直接缝上,连边都不需要锁,被罩也是,直接卷边上缝纫机。
第二套则是用的那种大花布。
这套就比较花哨了,枕套都加了波浪边,被罩一头约五十公分的地方也加了波浪边,看着就秀气的很,还有床罩,是的,这一套还特意做成了床罩,也是按一米五的双人床的尺寸来的,就跟少一面的方块差不多,也在下面加了波浪边,一看就是一套。
不过第一套系口是缝了四条布条直接缝上,牡丹花的留着没动。
季玉梅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这个怎么不加布条?这样不好封口吧?”
“精品就要有精品的样子,这种的面对年轻人,用拉锁比较好,你看这道边,加上拉锁后是隐藏在里面的,做工相对另一套在边上直接系带的要复杂一点,也是为了……”
“为了提价格嘛。”
季玉梅接口道,其实余娇娇想说的是区别开来,不过嘛,殊途同归,一个意思。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其实床上的东西就这么几件,做法也就那么几种,只看想到没想到而已,这东西好就好在简单好做,上手容易,只要招会踩缝纫机的女工就行,不过也就坏在简单好做上。”
“是啊,仿作太容易了。”
他们这也就是偷现在大家买布需要布票的空子,用的布料也都是不适合用来做衣服的,等过几年买布不要票了,这些东西也就不好卖了。
不过管他呢,谁能想那么远的问题。
对余娇娇来说着更不是事儿了。
君没看以后就算布料便宜了,家家都买得起了,可床品依然卖的火。热吗?
就不说因为经济发展,人们越来越懒得把时间消耗在自制一些用钱就能买得到的东西上了,宁愿花钱去买这些能买到的东西,且不说日常日用,就说小年轻结婚。
现在是送一套床上用品就很有排面,等过几年,送两套三套都会觉得你小气。
听说有的农村,光结婚送的新棉被就有十几条,十几条棉被,可就是十几个被罩,讲究的,那就是十几套床品套。
不赚钱没人要?根本不可能。
两套床品做下来,几乎就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一下午的合作,两个人关系亲密了不少:“其实咱们厂可以考虑一下换一下布料的颜色,现在条件好了,大家看这些灰扑扑的颜色已经开始不顺眼了,但换个鲜艳一点的颜色大家就又会接受起来。”
时尚就是一个轮回。
别的余娇娇不是专业人士可能记不清楚,但她清楚的记得,在改革开放前后,人们疯狂吹求一切花里胡哨的东西。
从衣服到头发,仿佛不折腾的花花绿绿的就不够时髦似的。
用现代的眼光看着太过土气的东西,在改革开放前后,却是最时髦的东西。
如果厂里能抓住那个时机的话,别说倒闭破产,再上一层楼也未必不可能。
季玉梅原本就在纺织厂工作,任职的是妇女主任这一职业。
厂里和县里打算开服装厂想盘活纺织厂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考虑到了她。
除了值得信任外,主要是考虑到男同志比较粗心,对这衣服这一块很多都非常不讲究,让他们来负责这一块大概率会和纺织厂一样,说不定更惨,刚开张就破产。
有机会升迁季玉梅当然不介意。
女人嘛,爱美是天性。
想要收服一个女人,服装,化妆品,珠宝,只要祭出一个就行。
眼下真的是贬低是商机,可惜了,时机不对,并且她并不是很懂除了服装外的其他行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将来这些大好机会溜掉。
季玉梅若有所思:“确实,咱们年龄大了可以不讲究,我就经常听一些年轻姑娘说衣服不好看,总是想方设法弄一些好看的布料,但好看的布料贵,不是那么容易弄。”
“所以啊,这个方向可以考虑一下。”
“这可不是小事,我回头和常厂长他们商量一下,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出面。”
“这个没问题。”
余娇娇爽快答应。
说完正事,就不免聊到家事上。
余娇娇的情况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烈士遗孀,带着四个孩子,都跟自己没血缘关系,这一点大家还是挺佩服的。
就这一点来说,不管是男是女,能做到愿意做的人很少。
季玉梅当然也了解,她不好跟余娇娇说自家男人的事情,毕竟人家男人不在了,再说刚认识半天,说这些也太过亲密,说孩子就没问题了。
“哎,我家老大现在一点话都不听,我说东他就往西,我说往北他就偏往南,昨天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还把厕所给我堵了,把我气得呀,真想揍他。”
余娇娇非常淡定,她家四个都乖:“小孩子嘛,不听话都是作业太少了,你可以给他多布置一些作业。”
季玉梅苦笑:“我家老大这个情况特殊点,我生下他的时候工作比较忙,就让他爷爷奶奶带着,两年前才接回家,远不得近不得,打不行骂也不行,哎,扎手的很。”
“让他忙起来……”
余娇娇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大变,伸手捂着肚子身体弓成了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