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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到了这儿了，也只能这么办。
他们散场的时间比学生放学要晚一点，等她们带着孩子走出刘副校长的办公室的时候，学校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也就几个比较调皮的还留在后面玩。
然后就是跟这次炸厕所事件相关人员有关系的，比如住一起的兄弟姐妹，比如一起回家的邻居，甚至比如平时玩的比较好的。
余娇娇她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志兵带着赵志红原国华在办公室外面等着。
原国民看到哥哥姐姐先是咧嘴想笑，看到他们个个黑着脸，撇了撇嘴终究没笑出来。
吴红杏带着孩子随后出来，看到一排四个孩子吓了一跳，有点傻眼的问道：“这这这，这仨都是你家孩子？”
虽然早就听说原国民
余娇娇笑道：“是啊，这是老大志兵老二志红老三国华，国华和国民是双胞胎，我们还要去接我家老五，家里还有三个小的，就不聊了啊，有机会了咱们再见。”
吴红杏道：“好好好，再见，再见。”
那个姑姑皱眉，小声嘀咕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女人哪有这么大的孩子的。
吴红杏瞪了她一眼。
那个姑姑想起吴红杏骂张女士的风姿，缩了缩脖子拉着自家孩子赶紧走了。
小姐姐也拽着自己弟弟快步离开。
张女士带着张青云最后一个出来，外面已经只剩下了走的最慢的吴红杏和她儿子，余娇娇带着四个孩子已经下了楼。
吴红杏看看楼下，对余娇娇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替她发愁了。
这么多孩子，她光看着都想一个个给塞回肚子里，也不知道余娇娇怎么养得了。
她想起余娇娇身上穿的和四个孩子身上穿的，别说，这四个孩子和当妈的一样时髦。
穿的衣服都是她都没怎么见别人穿过的。
她自觉自家双职工家庭也算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但和人家余娇娇比起来显然还差的有点远。
她又想起了余娇娇说起做生意的时候眼睛都像在发光的样子，难道真的行？
吴红杏有点心动，又有点担心害怕，决定先看看别人生意做的怎么样再做决定。
看到张女士就顺口问道：“哎，你以后准备打算怎么办？还跟你哥哥他们住一起啊？”
现在的张女士哪怕还是很体面，可红肿的眼圈就跟灯泡似的，精神萎靡，之前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乱的不行。
衣服上都蹭到了灰都没发现。
吴红杏暗地里撇了撇嘴，假体面，光面子光。
张女士强笑了下：“我，我还在考虑。”
吴红杏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是你回去就从娘家搬出来，租房子又不贵，就你们娘儿俩，一间房子两块钱，你捡破烂都能租的起还能养好孩子。哎，小张啊，你回城怎么没带着你男人啊？”
张女士不吭声了。
吴红杏也没指望她回答，自顾自道：“女人啊，还是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比较靠谱，这跟娘家，你没嫁人的时候自然是自家人，可你嫁人了，你就成了外人了。现在你嫂子跟你哥你娘你爹你侄子侄女，人家才是一家人呢。”
“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你就自己想想，说来你回城也好几年了，到底是以前跟你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快活，还是看你哥嫂脸色的时候快活，其他的啊，都不重要。”
张女士忍不住道：“我，我回来是想考大学的……”
吴红杏了然。
就是想考没考上呗。
“再想考大学，你总得想想以后的生活。你现在啥都得看别人脸色，你哪来的时间和心思复习功课？要是你男人在身边，有他照顾你生活起居，你也能专心考试，不比你现在寄人篱下好？再说你男人总不会亏待自己孩子。”
张女士若有所思：“我，我再考虑下。”
吴红杏懒得废话，出了校门就跟人道别了，她是骑着自行车来的，母子俩上车脚一蹬地，一出溜就是好远。
张女士羡慕的看着对方。
张家也有自行车，还不少，两个哥哥一家一辆。
但她回来两年了，一次都还没骑过。
偶尔她要出去，自行车正好在家，她想用一下，不是嫂子想用就是侄子侄女要骑，总之就是不让她碰。
现在想想，她骑自行车的时候，还是插队下乡跟张青云他爸刚结婚的时候，他爸借了个自行车带她去县上耍，回来的时候就抓着后座让她学骑车，她就是那样学会的。
农村嘛，自行车是稀罕物，男人也没门道弄自行车，可每次要去县城，他都会想办法借来自行车带着她，或者他带着她。
那竟然是她唯一能骑到自行车的时候了。
男人对她的确很好，可她总是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凭什么她就得下乡？凭什么她就得嫁个农村汉？
可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吗？
张女士现在非常迷茫。
她是回到城里了，可她在乡下的时候容貌和年龄看起来还是很相符的，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可她才回来两年。
明明是在娘家，明明是自己家，为什么这两年就老了这么多？
她想起有次相亲人家问她三十几有没有四十就想哭。
她明明，明明才二十九，还不到三十岁啊。
张青云一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屁股后面大概两米远的地方。
张女士停下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走到她旁边问她：“你是不是想结婚嫁给别人？那你就嫁吧，我不拦着你了，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爸爸。”
张女士看着这两年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阴沉不爱说话的儿子，看着他提到找爸爸的时候神采飞扬的样子，低声道：“青云，妈妈是不是很失败？”
张青云想了想，认真道：“你要是让我回去找爸爸，你就不算失败。”
张女士愣愣的看着儿子，忽然蹲下身子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张青云不知所措的被抱着，缩着手都不敢主动抱她：“你哭完是不是就要嫁给别人了？那你能把我送回去吗？我想叫郑青云，不想叫张青云。”
这话太扎心，张女士抱着儿子哭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