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娇打了个哈欠,满脸疲惫:“别跟我说话,我睡会儿。”
赵鹏程想挪挪给她腾个地儿,谁知余娇娇就在他脚边蜷缩着谁了。
这年月的小汽车不认是坐的,速度慢不说,因为路都是黄土路的关系,她们这完全就是一路颠着过来的,真的,比李胜利这个司机都还累,下车的时候感觉骨头架子都散了。
还好她们都没晕车,要是晕车的话就更惨了。
余娇娇个子比这个时候的女人要略高一些,一米六左右,但在一米八多的赵鹏程眼里还是娇。小的很,她缩在床头就更显得娇。小了。
隔壁床的大爷吃了大娘送的饭之后继续编筐子,那边的大姐却想问问他招工的事情。
刚叫了一声‘同志’就被赵鹏程凌厉的目光给吓的缩回去了。
她二姑娘小声道:“都说不要去管人家的事了,你就不是不听?被吓着了吧?你也不想想,人家能进运输队就不是普通人。”
大姐没好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妹?!”纺织厂呢,多适合女人去啊,她最小的女儿都十三岁了,中间这几个要是有了工作就不用担心去下乡的问题了。
“您可消停点吧,您好好的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不用你操心我们。”
“我不操心谁操心?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你们好?”
二姑娘没再说话,反正只要不理,她娘一会儿就自己消停了。
果然,后面直到护士来打吊针,她娘都没怎么吭声。
外面喧嚣嬉闹,和一门之隔的安静病房成了两个世界。
余娇娇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全是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怪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刻提醒自己这是本书的缘故,余娇娇在梦里像在看大电影。
电影里原身和赵鹏程结婚后并没有安分下来,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男主。
赵鹏程只是想有个人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给孩子做饭不饿着,女人心里有没有他他不在乎,是不是同床他也不在乎,他只要四个孩子好好的,两个人相当于搭伙过日子。
余娇娇其实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之前和赵鹏程刚结婚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在搭伙过日子。
但原身不甘心啊。
还是想办法勾搭男主,让赵鹏程成了两个村子的笑话。
赵鹏程为此和原身好好谈了一下,原身也答应了,赵鹏程依然去了运输队。
结果在他头次出远门的时候,原身又去找男主,再次被拒绝,回家的时候就被人拖进了玉米地里。
余娇娇只记得梦里原身怎么呼救都没用,明明当时有人路过的,可因为是她呼救,就装作没听到,眼睁睁的看着原身被三四个男人拖进了玉米地,还幸灾乐祸的说活该。
余娇娇顿时被吓醒了。
醒来后梦中的画面和记忆产生了混乱,只记得自己回娘家居然被好几个人拖进了玉米地。
妈个鸡,是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余娇娇打了个冷战。
她不是不婚族也不是单身主义更不是性冷淡,但不代表她愿意面对这让人恶心的命运。
余娇娇打定主意,以后回娘家,不,只要是回村里,就一定带上赵鹏程同志,不然宁可不回村里也坚决不一个人回去。
想清楚后余娇娇总算松了口气。
讲道理,她就没做过比这个更可怕的梦了。
赵鹏程本来见突然坐起来还有点奇怪,之后又见她眼睛都还没彻底睁开就苦大仇深的开始思索,都没好意思打扰她。
余娇娇自己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还在照顾病人:“你咋样?要不要喝口水?不好意思啊我睡的太沉了。”
赵鹏程憋红了脸不吭声。
大姐在那边大笑:“哎呀妹子,你男人不好意思呢,他肯定是想袅袅啦,你看看床底下,尿壶在床底下。”
这下不仅赵鹏程,余娇娇脸蛋也突然红了。
口水突然撞到喉咙里,余娇娇赶紧咳嗽了两声,小小声问道:“这,这东西怎么用?”
赵鹏程脸蛋黑红黑红的:“拿到床上……”
噫,还没同床过的夫妻就要做这么亲密的事了,余娇娇觉得自己的脸烫的都可以煎蛋了。
尿壶是塑料的,余娇娇这才知道原来这时候已经有塑料尿壶了。
关键这东西吧,它使用起来也是非常暧。昧的,如果是男人自己用的话没啥,可要是需要别人帮忙,那可真是帮助的人不自在被帮的人更不自在。
赵鹏程之前解决个人问题都是医院的男护工帮忙的。
咳,别说,这时候其实已经有了男护工。
他们并不是护士,主要是有些重活女护士力气太小做不到,比如抬东西什么的,或者抬病人,干的是力气活。
有时候也照顾一下像赵鹏程这样没家人照顾的孤身男人。
尿个尿硬是被余娇娇折腾出了地狱难度,等赵鹏程问题解决,他自己有种终于解放了的错觉,余娇娇更是。
她涨红着脸一字不吭拿着夜壶就往厕所跑。
脑子里却全是刚才不健康的画面。
旁边大姐还打趣他们:“哎哟,你们孩子都四个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啊?我说……”
“妈!”他家二姑娘制止了她,“你想吃啥?我去买。”
“买啥?不买!你三妹又不是不会送饭,浪费,你们这些孩子……”
大姐被转移了注意力,赵鹏程也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无比期望快点出院,等回到家就不会这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