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苗慧兰惊喜的声音:“是我!师父,你真的来了?”
余娇娇和季玉梅立刻蹲下身子顺着这个小口往里看,结果只看到了一一只眼睛和一片脸。
余娇娇道:“你往厚一点,我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了。”
就听常可欣说的安歇,余娇娇都怀疑苗家会不会给苗慧兰饭吃,别是怕人跑掉已经给饿的不行了吧?
苗慧兰听话的往后退了下,余娇娇总算看到了她全脸,然后满意的发现苗慧兰气色还算不错:“还好还好,你不知道,我接到常可欣那小孩的电话,差点以为你家里把你腿打折了。”
苗慧兰的长相,说实话,并不是顶尖的那种,也就是比清秀佳人好一点。
以前在厂里的时候又长了点肉,看着就有点温柔敦厚的意思。
现在看着回来这十来天就是略微憔悴点,要说瘦,还真没怎么瘦。
苗慧兰轻哼一声:“他们还指望把我卖给人家换好处呢,哪里舍得打折我的腿?打折腿可就不值钱了,他们连饿都不怎么敢饿着我。”
只是把门窗都上了锁还在外面钉了板子不让她逃跑而已,要说虐待还真算不上。
然后苗慧兰看到季玉梅,小声惊呼:“季厂长?你也来了?”
季玉梅微笑道:“我可是奉了咱们常厂长的命令,要和你师父把你这个得力干将带回去呢。”
余娇娇道:“我们打听了一下你家人太多,我们才来了六个人,怕是会被你家人拦住不让进,我和季厂长商量了一下,你家这属于限制人身自由以及包办和买卖婚姻,我们打算让公安局和妇联的人介入,到时候可能你父母得承担法律责任,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会判刑,所以我们很犹豫,想问问你的意思,毕竟是你父母。”
苗慧兰冷声道:“报警!妇联也找来!对了,我有同学在报社当记者,如果可能的话,师父,你帮我把他找来。我妈妈早就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死了,再说,自从他跟那个女人勾搭上开始,他就再也不是我父亲了。”
余娇娇叹气,给她塞了几张纸和笔进去:“把你的求救信息写下来,我们拿着这个去报警,好歹也有证据。”
不然他们一群外地的连人都没见到,怕不是以为他们报假警。
苗慧兰毫不犹豫的刷刷刷写完,递给余娇娇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才道:“能,能不能再请你们帮我打听一下我舅舅家现在怎么样了?”
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打听舅舅家,就被那个女人说大喜事儿有人看上了她,她想走被苗家几个人联合着抓着关了到了这里。
期间他们竟然还带着那个男人来相亲。
还好那个男人还要点脸,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直接现在这边洞房。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听了苗家那些人的话,为了控制她,说不定还会帮忙把她绑起来,那她真的只有自杀一条路了。
还没等余娇娇回答苗慧兰就接着道:“不,不用麻烦了,等我出去我去找一下以前的亲戚朋友打听就好了。”
她突然想到余娇娇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打听一个陌生人,别被当成什么坏人给抓了,那可就冤枉了。
余娇娇本来还头疼怎么帮苗慧兰打听她舅舅家的事情呢,听苗慧兰自己否了赶紧道:“这样,我们尽快去联系公安局和妇联,还有你那个同学,咱们早点把事情解决你也可以早点去找你舅舅他们。”
余娇娇本来还纳闷既然苗慧兰外家还有舅舅,为啥从来没听她说过,就突然想起苗慧兰母亲的身份,谢家以前可是有过为国党工作的经历,这些年应该挺不得志的,自己都自顾不暇保护外甥女更是无从谈起了。
余娇娇他们人多力量大,分工合作很快就搞定了。
就是报警的时候对方有点不是很乐意:“又是苗家的事啊。”
苗家按说也就是个芝麻大的小官,苗成才在首都教育局——还不是总教育局——也就是个科长,他本人倒是挺有君子风范的,就是家里人胡搅蛮缠的厉害。
苗成才的女儿苗慧兰刚回京城那几天就让人报过警了,连街道的人都一起去做苗家的思想工作,结果苗家人胡搅蛮缠说根本没有的事,苗慧兰病了根本不可能报警,他们也让人去看了,苗慧兰的确是病的都睁不开眼了。
街道的人让苗家把人送医院去,苗家人说已经吃药了,不用去医院。
要是真像苗慧兰让人说的那样是买卖婚姻的话他们肯定管,但这种家里人不给送医院,而且说已经吃了药的,让他们咋管?
被苗家那几个女人不阴不阳的怼了一顿,大家灰溜溜的回来了。
现在可好,又有人来替苗慧兰报警了。
接待余娇娇的人非常头疼:“苗家这事儿,我们真的不太好管的,要是我们再去人家又病了,这算啥?这事儿得有证据。”
他们也不是没怀疑过苗家的事情有问题,可是苗家全家统一了口径,他们作为外人能有啥办法?
余娇娇道:“我有证据!”
她把苗慧兰写的那封举报信拿了出来:“还有这个,你看,这是我们单位给我开的证明,我是苗慧兰的师父,苗慧兰是我们厂很重要的技术人员,这是她的档案,你看,这是她请假条和回来的时候的介绍信的留档,我都带来了。”
“我是接到她让一个小孩子打的求救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厂领导很重视这个事情,让我我和我的直属领导,还带了我们厂的四个巡逻员一起过来了,我领导带着一个巡逻员去妇联了,两位巡逻员去联系苗慧兰同志的一个记者同学,我还带了一个巡逻员,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她还给出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们厂的电话,我们新元纺织厂的,我们厂长一直守着的,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两位接待的警察对视一眼,一个人拿着号码去打电话,一个翻看余娇娇带来的一堆证明。
“鸿雁家居,你们就是那个最先开始做床上用品的?你是那个余娇娇?你是苗慧兰的师父?”
床上用品这东西刚出来的时候,很多远一点的地方的人根本不信。
就像内。衣和擦脸的毛巾一样,床品也是很私人的物品。
他们根本不信会有人会买这些东西。
直到人家远销海外的事实把脸打肿。
跟床品一起扬名的,自然是余娇娇这个第一个提出做床品生意的女人。
很多人对余娇娇的印象是不守本分,喜欢出风头,为了出风头连床上拿点东西都敢拿出来,太不要脸了。
可再怎么咒骂,也挡不了现在床品卖的如火如荼的现状。
甚至他们自己也会掏钱买。
废话么,首先不说人家统一做出来的就是比你自己做出来的好看,就说你家办喜事儿要是没这么一套床品,那得多丢脸?
警察上下打量余娇娇,目光中有好奇有惊讶有怀疑。
余娇娇已经看多了这种目光,挺直了腰板大声道:“对,我就是余娇娇,现在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