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河,叫泗池河。它是是清江的一条支流,流经“九岭十八湾”的群峰沟壑全长120华里。河不大,只有在春雨的洪水季节,才显得它的粗犷和猛烈。一般的时候,只是一条涓涓细流,少许泛起的浪花,一些哗哗的水声,只是默默无闻地流着。干旱的时候,它缓缓地流进田里,滋润着枯萎的禾苗,使它们重新抬起萎黄的头来,变得青葱葱的。劳作归来的人们,来到它的身边,捧起清澈的水来喝上一口,疲劳似乎被赶跑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然后,清一清嗓子,粗犷、豪放的土家山歌便从嘴里流出:“隔河望见姐爬坡,打个排哨姐等我,姐儿听到排哨喊,脚瘫手软难上坡……”劳作归来的人们,来到它的身边,捧起清澈的水来喝上一口,疲劳似乎被赶跑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夏日的傍晚,老人们在河边的树下聊着白话,小孩子们在湖里打着水仗,姑娘们在湖边洗衣服,嘴里哼着好听的歌儿,调皮的小伙子们却爱乘人不备,向河里投一个石子,溅起一簇水花,打湿了姑娘们的衣服,于是便招来一阵笑骂。
此刻,山脚河边有牛和羊群在悠闲的吃草。百年树龄的椴树、野生古老的红花玉兰群落,构成了一幅高山流水、洞桥相连、,碧潭涟涟、花影绚烂的优美画卷。青山绿水间、具有土家族民族特色的土家吊脚楼点缀其间。
冷不丁,山弯里传来一位女声唱的山歌,悠悠的,有些豪放和粗犷:
(唱)太阳出来嘛黄花闪闪,
四山黄哟红花对牡丹,
唱支山歌嘛一把红扇子,
送情郎嘛绣球花儿圆。
我拉着郎腰带,
问郎几时来?
我今儿没得空啊,
明儿要砍柴,
我后儿天才到小妹家中来……
不远的小路上,走来了许莉丽和李富贵。她是在答应了刘子羽,一起去山西购买天麻种籽后,按原先预定的行程,继续工作的。
此刻,许莉丽听见山歌,驻足静听。这山旮旯里有如此美妙的歌声?这带着山野气息的山歌咋就这么动听呢?这旋律太美了,清唱的歌声在山里回荡,空灵,婉转,粗犷,美不胜收,让许莉丽陶醉在其中了。
在一个山弯处,王大婶手拿镰刀,背着竹背篓。背篓里装着青草边唱山歌边割青草。只见王大婶她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几句书儿。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
许莉丽长过这么大,大学也是在大城市度过的,不管是在电视上,还是剧场里,见过很多带“家”的歌唱大师。但她明白人家不仅受到过专业训练,科班出身,名家指导,在电视电影中有音乐伴奏,或许在播放的时候还进行过技术处理。那些歌手或歌唱家无疑是名符其实的,然而,此刻听了王大婶的歌,她震撼了。
王大婶的歌声就是那传说中的天籁吧,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她的声音已经把我们都给感染了!暖暖的,流进心田,许久后才发现,这美妙绝伦的歌声发自于她的心里。哪知王大婶她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转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干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那王大婶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
王大婶的山歌无疑是原始的,原生态的,没有任何添加的清唱。那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让人沉醉其中。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许莉丽听了一会,由衷的赞道:“这歌儿真好听。”
李富贵卖弄的说:“这歌是我们这儿的山歌《今儿没得空》。”
许莉丽问:“这唱歌的是谁?嗓子这么好?”
“这就是我们要去的王大婶唱的,她是我们这儿有名的‘歌坛子’。”
“‘歌坛子’?她歌唱得这么好听,人肯定也漂亮。”
李富贵手朝前面割草的妇女一指:“喏,那就是王大婶。”
三人走近。
李富贵看到王大婶后,顿时被这副动人的脸蛋,扰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在清溪寨众多中年女人里,王大婶堪称是绝色,绝美!即使李富贵五十岁的人了,此刻都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头荡漾,直感觉鼻子都有些发热起来,心跳加快,偷窥的感觉似乎有些让人兴奋。待王大婶看过来时,李富贵连忙把脸望向了别处,一副心虚的模样。要是在平时,身边没有外人,李富贵就会调侃几句。女人不管有多大年纪,只要别人说她美,无论在什么场合下,什么人说,心里总是甜蜜的,愿意的,满足的。何况三四十岁的“过来人”呢?这么漂亮的女人,说她在清溪寨没有不招蜂引蝶,那是不可能的。常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人不是?
王大婶年过四十,生有一个女儿,且风韵犹存。虽然丈夫去世后,没有再找另一半,可也洁身自好,从没有过风言风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