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幕后之人引过来,便可迎刃而解。”
解释完一切,宋尘向欧正豪的体内打入数道真气,瞬间将尸腐之气封锁起来。
即便无法彻底根除,但宋尘的真气天生克制邪祟,可以慢慢蚕食。
并且,在封锁的过程中,相当于切断了双方之间的联系。
如此一来,那降头师定然能感应到。
只要对方按捺不住,循着踪迹找过来,宋尘就有办法对付他!
现在想来,白泽带来的那些尸傀,也就合情合理了起来。
“放心吧,时间一到,他肯定能找来的。”
一直默默看着的白泽,此刻脸色发白,声音颤抖道“这不可能,你为什么能看出来?”
宋尘嗤笑一声,“这很难吗?”
随后,他便让欧家的下人动手,将白泽给五花大绑起来。
“把他看好了,此人还有用处。”
……
与此同时。
金陵棚户区的地下室中。
一名半张脸被尸毒毁掉的老者缓缓睁开眼,发出惊疑不定的轻咦声。
在他面前,摆放着被血浆浸泡的骨头。
但此刻,它们竟然开始不断下沉,逐渐坠入到头骨皿的深处。
“不对,有人竟然将我的死降破解了?”
老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来,白泽那个蠢货是失败了,也对,我本来就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蠢货身上。”
几年前,白泽被人赶出家门。
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之际,正好遇上了降头师阿细在杀人炼魂。
作为东南亚邪术师一门的传人,阿细是被赶出来的孤狼,最怕被旁人看到踪迹,因为那样很容易引起龙夏官方的注意。
所以,他便对白泽动了杀心。
可那小子居然发现了现场遗留的耳环,甚至还主动要拜他为师!
阿细也寂寞了很久,想着有人陪着也不错。
于是乎,便将白泽留在了身边,没事使唤他去帮忙掘坟、炼制尸傀。
他当初对自己承诺,只要借给他一部分尸傀,就能将欧家的宝剑拿回来。
阿细虽然是邪术师,但也听说过太阿的名头。
若是能将其取回来,或许便可以利用其中的浩然正气,将这些年侵入身体的尸毒逼出来。
没想到,借给他那么多尸傀,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蠢货,真是浪费时间。”
阿细并没有丝毫怜惜。
对于他来说,白泽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死了也不可惜。
然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失效的法器时,眼底又重绽一道冷芒。
“不过,究竟是谁,居然能将我的死降破解,难道是龙夏的那些老东西出手了?”
阿细轻轻摇动手中的铃铛。
十几道高大的身影猛然起身,散发着浓重的泥土咸腥味。
看那样子,就好像是刚从地底爬出来一般。
“罢了,老夫也有好几十年没活动过了,今晚便去会会你!”
“也是时候,让我东亚一脉的神通重振威名了!”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
地下室中,阿细盘膝坐地,身躯没有丝毫活动的迹象。
但他的脖颈却转动了足足十几圈,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声。
下一秒,就像是诡异故事中的情节一般,他的头颅和身躯分离开来,拖着森白的脊骨、血腥的内脏,拔地而起!
伴随着一声闷响,降头师撞开房门,遁入夜空。
借着浓浓的夜色,他宛若翱翔在半空中的雄鹰,躲过了街道摄像头的追查,沿着小路不断前行,直奔欧家庄园!
在地面上,十几道身披黑色大氅的身影疯狂前冲。
他们每踏出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邃的足迹,沾染着腥臭的泥土。
那恐怖的速度,甚至超越了寻常的重型机车!
但此刻的欧家,却全然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欧梦珂摆了一桌酒菜,亲自招待宋尘和杜景仁,而白泽却被绑在大厅的柱子上。
看到欧梦珂主动给宋尘敬酒,白泽冷笑道:“贱女人,你等着吧,我师父很快就来了,到时候这就会成为你们的断头饭!”
宋尘刚想开口说话,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宋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苏浅雪软糯的声音。
宋尘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我在外面办点事情,晚点回去。”
“好,那你先忙,我在家里等着你。”
苏浅雪没多过问,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欧梦珂也有些着急,问道:“宋先生,您说的那个人,他怎么到现在都没来?”
说这话的时候,欧梦珂内心十分矛盾。
她现在,既担心对方找上门来,他们不是对手。
同时又害怕那人不来,那欧正豪就真没救了!
宋尘淡然道:“不用着急,慢慢等着吧,应该很快就来了,”
正说着话,窗外突然阴风大作。
下一秒,整个别墅都断了电,彻底陷入到黑暗之中。
窗外鬼气森森,竟然将月光都给遮蔽住。
阵阵如泣如诉的声音飘荡而来,仿佛无数阴魂厉鬼索命般,气氛格外恐怖!
紧跟着,白发飘扬的头颅便冲进来。
身后拖着的脊骨和内脏,不断滴落着黑褐色的浓稠血浆。
血浆带着腐蚀性,落在地上,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将地面腐蚀出无数细小的坑洞。
看到这一幕,欧梦珂被吓得花容失色。
“鬼,有鬼啊!”
她全然顾不上男女有别,整个人都贴到宋尘的身上,紧紧闭上双眼。
杜景仁的反应倒是没那么强烈。
但那只攥着酒杯的手,却因用力而关节发白,显然慌乱至极。
相比于众人的恐惧,白泽反倒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激动呐喊道:“师父,您快点救我啊!”
阿细没说话,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个扫过。
当他看到宋尘的瞬间,眼底露出一抹阴冷的杀意:“就是你吧,小子,我能感觉到,你也是一名奇门术士。”
“能压制老夫的死降,你还蛮有本事的。”
说着,阿细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他声音沙哑,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不断摩擦,听得宋尘直皱眉头。
“很好,吸食了你的精血,老夫的修为定然能再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