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清照出了办公室，历琛才收回目光，他径直走到自己工位旁，打开excel开始看各项数据。
刚开始，历琛的确是打算看表的，但不知怎么回事，看着那些数字，历琛竟然眼前浮现的是乔清照学她的样子。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模样，很有趣。
……
去完洗手间回来的张鑫，一进门就觉得四部冷飕飕的，他偷偷瞄了一眼领导那边儿，看到领导盯着电脑一动不动的。
今天的领导很不对劲儿啊！
张鑫没吭声，走路都轻的不能再轻，回到工位张鑫默默打开微信，悄悄问刘火。
刘火就把事情的经过跟张鑫说了一下。
张鑫顿时两个表情包发过来。
一个“我草”，你个“你牛”。
然后在微信上苦口婆心：乔总监是人力总监，虽然科室不同，不是我们的顶头领导，但人家也是集团的小领导，你怎么能上班时间喊她乔姐，还被历总监抓了现行呢？大学时候学的职场礼仪规范，你全都喂狗了？
刘火马上把张鑫这条信息添加到收藏夹，准备以后每天都背诵一遍。
很快，张鑫的微信又发来了：还有，你以为历总监跟乔总监关系好，你跟乔总监关系好，就能跟历总监关系好吗？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的！本来没有你，历总监可以跟乔总监多说几句话，因为你跟乔总监关系太好了，所以乔总监每次开小会都跟你坐一起，你就没发现历总监不高兴是吧？你是嫌挨骂挨的少吗？
刘火：……
他知道历总监一直都在骂他啊，但他不知道为啥骂他啊。
情商欠费的刘火很焦虑，职场好难懂啊！
“张鑫，刘火，中午想吃什么？”
就在俩下属微信交流职场规则的时候，领导发话了。
啪嗒。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刘火吓了一大跳，手机都给吓掉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领导我下次不莽撞了。”生怕会挨骂，刘火赶紧认错。
哪知历琛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问张鑫：“平时都是你们两个一起吃饭，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你比较会来事，你看着点吧。”
“好的，领导。”张鑫早就把历琛的饮食习惯摸的透透的了，所以历琛才把这个任务安排下来，张鑫已经开始预定午餐了。
“历总监，乔总监是不是跟我们一起吃啊？”刘火作死的来了这么一句。
历琛的脸色沉了沉：“你跟乔总监关系好像很好。”
“是……”刘火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想起来刚刚张鑫给他的警示，他赶紧摇摇头，“是不可能的，乔总监是领导，我就是把她当领导对待的。”
“工作吧。”历琛没再多言。
刘火想立刻投入工作当中，但他还有点问题没弄明白，这个问题挠的他心痒的不行，可他不敢问历琛，所以他在微信上问张鑫：今天领导应该心情不错吧，不然早上我不可能不挨骂的。然后因为我跟乔总监模仿他，他肯定不高兴了，但这会儿又要喊我们一起吃饭，所以他应该是高兴了又？为啥啊？
面对刘火绕口令似的长篇大论，张鑫只发了六个字：少说话，多做事。
领导是领导，想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高兴，还得给你汇报吗？
连领导的心思都想揣摩，这工作是不想要了吧。
张鑫定完餐，就开始写文案去了。
这边，接到张怀景后，乔清照开始忙碌起来。从试装到化妆，一切都很顺利。
乔清照看了一眼穿着米色风衣，左手无名指戴钻戒的人。
这人的身材嘛，挺拔有型。
容貌嘛，狭长狐狸眼、古代美男脸，一双明亮的眸子能勾人心魂。
手嘛，也是完美的。
拍摄完一组照片之后，张怀景要换第二套衣服。中间会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乔清照拿着水果跟饮料送过去。
“谢谢。”张怀景笑起来的样子十分灿烂，亲和力十足。
乔清照顿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也不知不觉又拉近了些。她坐在张怀景对面，跟他确认接下来的安排：“张先生，再拍两组宣传照之后，还要拍一些夜景。所以就辛苦你今天多留一下，公司已经给你准备好酒店，之后您可以去酒店休息。”
“好。”张怀景看着对面体贴周到的乔清照，眼底有几分好奇，他看了一眼时间，离下一组拍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像是打发时间一样地闲聊，“之前我以为你是招待，后来无意间听说你是人力总监。没想到，风趣的人力总监，居然还会做这些工作。”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我能做这些。”张怀景的笑容太让人舒服了，乔清照总是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知道要接待你的时候，我其实紧张的不行，还在想，万一这位大明星耍大牌怎么办，难伺候怎么办？然后我就偷偷在网上查了你各种资料。”
“网上都怎么说我的？”张怀景一下来了兴趣。
乔清照照实说：“没有一点点绯闻，都是说你好的。”
“都是一些新闻通稿罢了。”张怀景轻轻叹了一口气，“当明星其实很累，大部分时候都做不了自己，我们就是表面上活的光鲜体面，其实背后的付出，很多人都不知道。”
话题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叫乔清照有点接不住。她只能先顺着张怀景的话说：“是这样的，其实不只是你们娱乐圈，所有行业都有各种难处，只要是人，只要还活着，就得付出。至于能不能得到回报，能得到多少回报，那就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张怀景微微一愣，有小半晌没反应过来。
“那个……”看到张怀景是这个反应，乔清照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好尴尬之后，她才继续，“就是我的个人见解，可能说得不对……”
“不，你说得很对。”张怀景很快就回过了神，他神色温柔地解释，“只是我没想到，你没有按照我的情绪走，我以为能带动你的情绪。”
带动情绪之类的话，乔清照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她脑子转得快，能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问：“这样交流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挺好的。”张怀景说，“我在你面前没有偶像压力，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就好。”乔清照刚刚看他诧异，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跟人聊过天了。”张怀景的脸上有几分怀念，他张张口，还要继续说点什么，他的助理就轻声提醒他，“张先生， 还有一分钟就要开始拍摄了。”
张怀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乔清照：“我们过会儿再聊。”
乔清照比了个OK的手势，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半。
好快。
再过一会儿就要下班了。
乔清照算了下时间，如果能准点下班的话，她就打算请历琛去吃个饭，必须得感谢他昨天帮她的大忙。
……
但理想往往越丰满，现实就越残酷。
下一组照片因为张怀景对摄影师的拍摄姿势不满意，对拍摄姿势还有造型，全部进行了调整。
摄影师阿震虽然一直在配合，但乔清照已经能看出来他有些不耐烦了。毕竟阿震是摄影总监，在风趣已经整整八年了，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给他几分面子。
隔着几米远，乔清照都能闻到淡淡的火药味，她是一步都不敢走开。
好在阿震虽然有脾气，但也能拎得清轻重，知道给张怀景拍摄的这则广告不但是公司的重点项目，还会让他的资历水涨船高。
整个拍摄环节下来，大家的合作还算是愉快。
收工之后，张怀景跟乔清照说：“今天你也辛苦了，我请你吃饭吧。”
哪儿能让公司都请不来的大明星请吃饭啊，乔清照赶紧说：“我请你吃吧，这边儿我熟。”
乔清照话音才落，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历琛，还有历琛手里提着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