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组长刘宁带着钦天监里的人加入到警察的镇压行动中后,明显效率提升了很多,对付这些人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实在是不愿意束手就擒的只能武力镇压再打一剂镇静剂。
暴乱随着最后一个病人被制服下落下了帷幕,被烧毁大半的隔离区,还有受伤的医护人员和警务人员。卫锦也就地坐着休息,这次行动消耗很大。
这时一队医护人员抬着病人路过,卫锦突然站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走到救护车面前。
“你为什么也…”
医护人员拦住卫锦,不让他靠前。
“卫队,请不要靠近。这位男士刚才和一名感染者进行了接触,且双方还发生了纠缠。所以他要比一般人感染的程度更深......”
卫锦深深自责地瞥了路凡一眼,只见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礼物袋,摊开的胸口心脏处浮现了一个小小的肉芽。
“路凡!”卫锦大声呼唤着路凡,可他却闭着眼睛,身影不断地在颤抖,像是在身体里经历一场强烈的对抗。
看着路凡痛苦挣扎的模样,卫锦握着拳,目露悲伤。紧接着他缓缓开口。
“看来只能用那个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市面上没有的黑色的按键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便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卫锦从来人的手里接过盒子,然后便安排手下把路凡转移到病房。
床上的路凡眼睛微颤,呼吸急促。胸口的肉芽此时也有扩大的迹象,旁边站着的卫锦穿好防护服,手里紧紧拿着一个盒子。
片刻后,卫锦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银白色的毛笔,浑身由金属构成,一旁还摆着一瓶透明瓶子,里面淌着几滴金色的不知名液体。
卫锦看着这瓶子里的墨水,陷入了回忆。当时他刚满二十岁,属于刚出江湖,气血方刚。
可偏偏就是在一次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任务中险些丧命。他还记得那年是在蒙区深处,在钦天监的安排下前往那边调查一起神秘事件,结果发现了一只吃人的怪物,在和当地民兵的配合下,才勉强杀死了它。
而这件事,也成为他心中一件尘封的往事。后来的卫锦回到了钦天监,在一番查询后发现,当时的生物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穷奇。
而现在瓶子里保存的溶液,正是源自那只被他击杀的穷奇。在清理穷奇尸体的时候,一小部分血液并没有随着怪物的死亡而消失,而是残留在它的一个脏器中,最后被他带回了监里。
在钦天监的全力研究,同时混合了各种名贵药材,将其制成了墨状的金色液体,后发现可以用来减缓各种症状。
只可惜因其稀缺性,即便卫锦是这金色血液的发现回收人,监里以此作为嘉奖赐予了他一些,也就只有手中的剂量。
卫锦拿出毛笔,沾了瓶子里的墨水,神奇的是,明明墨水只有几滴,但很快就布满了毛笔的全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在路凡的心口中涂画。
只见一只牛状生物,带有一对翅膀的形象慢慢的在路凡的胸口处被卫锦勾勒出来。而他只是短短的几笔,却仿佛写得异常费力,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额头处滴落。
随着卫锦的不断勾画,路凡胸口的形象也不断完整。而这一状况也吸引来了病房外的几名医护人员。
“卫队这是在干嘛?”
“不清楚,看这样子好像在花魁病人心口感染处画画。”
“难不成卫队失心疯了?我听说这个病人是他的重点关照的好友。”
卫锦听着病房外人们说话的声音,却不管不顾,只是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描绘的越来越细节,防护服里面汗水早已打湿。而随着他勾勒的生物的最后画上了眼睛,笔上的金墨也只剩下了最后一点。
卫锦平复一下心情,喃喃自语。
“希望会有用。”
紧接着,他郑重地在生物的眼睛上点上了一笔,形成它的瞳孔。而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笔杆上的金墨也全部消失。
也就这时,路凡胸口画的生物仿佛活了过来,它的眼睛眨了眨,全身金丝遍布。而这只生物,赫然就是当年卫锦遇到的穷奇!
“天啊这是什么?”
病房外的几人纷纷惊呼。
只见那只被卫锦画出来的穷奇慢慢地动了起来,逐渐挣脱路凡的胸口。紧接着动静越来越剧烈,终于,穷奇挥动着翅膀,从胸口处飞了出来。飞到病房的空中不断的盘旋环绕。
而穷奇的身上也开始浮现一股沁人心脾的奇香,这股香味剧烈无比,逐渐从病房从蔓延到整个医院。而且这股味道让闻到的人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站在最近的卫锦感觉最深,刚才画画时的疲惫早已不见,反而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从脚底窜到头顶,让他心旷神怡。
病房外还在观察的几名医护人员也发出惊叹。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我感觉我好像回到了童年,我好像重返青春了!”
“诶!你看,我的黑眼圈是不是没有了?”
病房内的穷奇在空中盘旋几分钟后,便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周围,最后再看了眼卫锦,便化为一道金光,射入路凡的心口处。化为一道纹身紧贴着他的胸口。
而病床上的路凡的呼吸也渐渐平静,陷入了安稳的沉睡中。
看着路凡有些好转,卫锦终于释怀一丝笑容,但他心里仍旧保持着警戒,因为他知道,这种方法只能治标不治本,要是还是找不到解决花魁的办法,路凡也只是比普通病人多活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卫锦从路凡的手里拿走礼物袋,走出病房,而当医护人员准备上前询问时,卫锦却将手中的礼物袋递到了他们手中,对他们嘱咐道。
“这是我的朋友他要赠与他女儿的珍贵礼物。请你们务必小心,帮它进行消毒处理。稍后我会来取回。”
医护队长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保证会按照要求妥善处理此事。
救护车离开后,卫锦集合了队伍,缓缓地思考这之前发生的一切。
“刘宁,你回监里给我调查一下三环广场三楼的玩具店,那个老板的身份背景我都要知道,找人盯着那个老板。再去查一下这场暴动的原因,这一定不是一起临时起意的暴动。”
刘宁有些担心卫锦,队长的状态怕是有点不好。
“卫队,您…”
“我没事,你们去办自己的事。”在路灯的映照下,卫锦的身影逐渐融入了远方的深沉黑暗之中。
“队长,那人儿谁啊?您怎么对他十分敬佩的感觉。”
远处特勤小队成员们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道。
“就因为他来自那个地方。”
众人不禁回忆刚才卫锦出示证件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发声。
“是钦天监…什么部门来的?”
“嘘,国家机密,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