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凡.....”裴娜戴着口罩,透过玻璃看向里面正躺着的路凡,好在后者呼吸平稳,花魁病毒没有加重,只是让他陷入了昏迷。
“爸爸暂时没事。”
路欢缓缓开口,她看不出自己父亲身上有任何出事的迹象,唯一奇怪的就是有一只长着翅膀金红色小牛趴在路凡的胸口上。一有紫红的枝叶在他胸口处冒头,这只牛就会立马吃掉。只不过每吃下一点枝叶,小牛身上的光芒也会随着逐渐暗淡。
......
将裴娜母女两人送回了家后,卫锦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此刻的他躺在床上,电视机依旧在不停地播报着各地的灾情。窗外静悄悄的,以往商业街的繁华此时荡然无存,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卫锦起身,来到一个房间,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柜子,上面摆放着一把刀。
一把古朴的刀。
卫锦上前取下,刀匣装饰朴实,拔出刀身,流畅弯曲,刀柄上雕刻有飞鱼和天蟒。
这是一把绣春刀,看到这把刀,就会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常拿着这把武器把玩,但每次都被父亲给制止。父亲总是严厉地告诉自己,绣春刀不是玩耍的玩具,而是一个为之托付性命的战友。
这把绣春刀是卫家里世代相传的武器,从父亲口中得知他们卫家是明代某个传奇锦衣卫的后代。那名传奇锦衣卫杀敌无数,而在他老年时,将他一生中手下败将的武器熔铸成这把绣春刀。
每当那位先祖掏出这把绣春刀,无不让敌人胆寒。而且不管是对人还是鬼怪都有强大的制衡能力,那位先祖也不止一次利用这把绣春刀斩妖除魔,平定一方。
只是可惜的是,自从那位先祖死去,卫家也随着没落,好在这把绣春刀还能保留,陪着卫家每一代传人出生入死。
而自打记事起,卫锦便经常会看到父亲拿着这把武器出门,而小小的他只能独自一人在家里守候,那时候父亲常对自己说,等到了将来,自己退休了,就把绣春刀传递给自己。可惜的是,因为一场意外,父亲提前去世,而后来经过一些机缘巧合,自己又接过父亲的宝刀,继承他的事业。
这么多年来,就是这把刀陪自己度过了许多任务。
“老伙计,又要靠你了。”
昏暗的灯光下,刀上的飞鱼和天蟒越发狰狞。
收起刀身,卫锦望向窗外的月光,眼神坚定。
两天后,众人开着一辆越野车行驶在一条马路上,车上有着五人,除了开车的荀墨,车上还有卫锦,尹教授师徒二人,以及一个卫锦的旧识。
“张博士,真没想到这趟您也会去。”卫锦坐在后座看着旁边的张仁张博士,显然是对他十分熟悉。
“是啊,毕竟老尹都去了,我岂能有不去的道理啊。”张博士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笑着说。
坐在前排的尹教授摇摇头,笑而不语。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次还能再遇到你,小卫。”张博士还想说点什么,又想到车上还有外人,便不再言语。
“上一次见面,还是是在两年前吧。”卫锦算了下时间。
“是,对了,你二叔现在还好吧,记得那时他可是和我经常偷偷在半夜喝酒呢。”
“我二叔。”卫锦略微扶额,“他老人家现在又不知跑哪去了,一直也没个回信。”
张博士听了后笑了起来:“也是,你二叔那风格,从来没有你找他,只有他找你的份。”
一旁的高倩看卫锦二人聊得火热,不禁也想参与进来。
“张伯伯,这么说你们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喽。”高倩夹着声音,听得开车的荀墨眉头紧皱。
张博士表情开始有点严肃,“是有过一次,不过。”话锋一转,“是机密来的,你还是不要打听得好。”
高倩吃了闭门羹,便也不再说话。
汽车在驶出一段时间后,除了开车的荀墨以及后排的卫锦,其他人开始闭眼休息。
卫锦没有跟他们一样,他执行过很多次任务,对于该有的流程他得心应手。
他向车窗外,此刻马路上除了零散的几辆车外,便再无行人。
外面炎阳照地,卫锦却没有感到丝毫温度。他联想到临走时的欢欢以及裴娜的殷切,心中万分沉重。
他轻轻抚摸着背后的一个刀匣,似乎这样能给他带来些许力量。
车子已经往西开了四个多小时,外面群山环绕,空无一人,路途崎岖。荀墨嘴里叼着烟,身体有点疲惫,准备另走一条路前往服务区,顺便给车辆加油。
此时他们已经距离出发点几百公里,天气也越来越寒冷,窗外开始出现霜气。
就在前方路口,荀墨准备拐弯时,一群人突然从旁边的建筑群里窜了出来,开始拦住车辆,一边大喊。
“大家快拦住那辆车子!就是那辆绿色的军车,上面一定有花魁解药的疫苗!”说罢,又有几个人冲了出来,伸出手想要拦截住车。
“小心!”卫锦第一时间发现人群,出声提醒前面开车的荀墨,同时起身用身体护住被惊醒的张博士。
好在荀墨车技了得,在发现前方有人后便第一时间刹住车子,没有与人群碰撞。
高倩惊魂未定,刚想责备开车的荀墨,就看到窗外一个铁铲向自己脸上飞来。
“啊!!”
尖叫声响彻车内,好在窗户够结实,不仅是窗户,还有整个越野车身,都是军用级别的。可谓武装到了牙齿。
众人在车内看向窗外的暴徒,此时他们正不断地用手中的铁铲或者铁锤敲打着车子,想要以此恐吓车里的人。
荀墨尝试用车内的喇叭扩音向车外。
“这里是国家军队车辆,我们暂时还没有解药,没有疫苗,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将尽快研发。所以现在请大家,立刻,马上离开,如果有破坏车辆的行为,你们将为此付出代价!”
结果车外的暴徒听了后却更加疯狂,更有甚者整个人都趴在前车窗上。
“现在怎么办?”张博士听着车外传来钝器打击的声音,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我们只能在里面坐以待毙吗?”高倩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喂,荀墨是吧,还有那个什么锦,你们赶紧想办法啊,不是让你们来保护我们的吗。”
卫锦无视高倩说的话,缓缓开口:“比较偏远的地方比起中心城市感染反而更加严重,这是因为偏远民众受教育的程度不高,感染后反而不相信医学,导致越来越混乱,从而不断扩散。”
“现在,逐渐形成游击破坏的恐怖组织。”卫锦眼神看向窗外,正好看到外面某个人脸色苍白,嘴角浮现白沫。
“我已经发信息给当地驻扎的部队了,但是他们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荀墨转过头向众人说道。
“等到了那时怕是。”尹教授看向自己的车窗,窗户虽然结实,但在暴力摧残下已经开始有了裂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卫锦开始穿上一套隔离服。
“你有主意?”高倩此时燃起求生的欲望。
荀墨看着卫锦,他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作为他的朋友,他知道他劝阻不了,只能默默支持。
“一定要这么做吗?或许有别的办法。”荀墨出声询问。
卫锦没有回答,他打开背后的盒子,抽出里面的一把刀。
一旁的张博士看见后瞪大双眼,他又回想起了那一天那一晚,正是这个男人靠着这把武器带着他逃出生天。
“绣春刀。”张博士一字一顿地说。
卫锦对张博士笑了笑,“既然我们不能离开,那就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