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三挑眉,“我怎么了?”
宁静儿脸涨的通红,显然很是生气。
她能不生气吗?被窦小三骂智障骂了两次,换作谁能高兴?
宁静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开口道:“你竟敢骂本宫!”
窦小三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宁静儿见窦小三不承认,怒极,“分明就是你骂了本宫……智障,你竟然还不承认。”
众人也是皱着眉头看向窦小三,满眼不赞同之色。
虽然窦姬娘娘在宴会上勇战蟒蛇,还整治了燕国使臣,但也不能骂人啊!
窦小三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那不是在骂你啊。”
她一脸无辜的开口,仿佛真的没有骂人。
宁静儿听得一愣。
“什么?”她明明骂了自己是智障,还一脸没有的样子,难不成是她理解错了这个“智障”的意思?
窦小三见她疑惑,润了润嗓子,“咳咳”,然后道:“这个智障嘛,所谓智障,就是智慧障眼法,意思就是,明明宁姬是自己内心燥热跳进湖里洗澡,看见大家来了,难免心里尴尬,于是就说是我推的,这就是障眼法,这用的真的是非常智慧啊,所以叫做智慧障眼法,简称……智障!”窦小三一本正经的胡扯。
所有人闻言,脑后划过一条黑线。
原来智障是这个意思吗?
原本他们理解的意思都是----智力障碍,结果竟然是这个意思。到底是他们读得书少被骗了,还是窦姬娘娘在胡说八道?
但是毕竟他们没后听说过这个词,说不定是窦姬娘娘自己创造的呢,他们也不能说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宁静儿的脸上也是一片空白,并且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真的是她理解错了吗?不应该啊!
宁静儿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没再想这个问题,而是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重头戏可在后面呢!
宁姬深深呼了一口气,并且努力地扯着自己的唇角,让自己看起来天然无害,纯真善良一点,笑得极为“和善”,她道:“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是姐姐理解错了,抱歉啊妹妹误解了你。”
窦小三甩了下自己的刘海,“没关系,毕竟我这个人优点虽然不多,但是十分宽容,看在你这么诚心认错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众人:“……”窦姬娘娘这臭屁地一甩刘海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很宽容?宽容还勉为其难的原谅?
宁静儿咬唇,“那就谢谢妹妹原谅了,只是,不知妹妹可不可以告诉姐姐,到底为何要推姐姐下水?”
窦小三支着下巴皱眉,仿佛在很认真地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推宁静儿下水。
然后灵光一闪,道:“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我想让你脑子进点水!”
宁静儿:“……”
其他人:“……”
这也算理由?
宁静儿这下知道了,不管跟窦小三扯什么,扯多久,自己都会不停地被窦小三嘲讽,不知不觉就被对方骂,对方却有一百种理由为自己辩解甚至说自己并没有骂人!
所以宁静儿干脆不扯了,直接切入正题:“妹妹,姐姐知道你月事来了,脾气不太好,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推我下水啊!”
所有人一愣,看向窦小三。
这一看,就有人眼尖地看见窦小三衣服上有血。
窦小三是一袭紫衣,沾上了血的地方颜色较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眼下宁姬这么一说,也不少人就看出来了。
他们都微微皱眉,觉得窦姬这样实在是有失体统,失了王室颜面!
要知道,身为王室的人,不允许有一点仪容仪表上的错误,若是被发现,遭人病垢,那真是丢尽王室的脸!
这些人里面,是有位宗族老王爷在的,他的眉头皱的最深,脸也发红。
是因为尴尬,也是气愤。尴尬的是就这么看见一个女人经血沾在衣服上,气愤的是王室竟然纳了个这么有失体面的女人为姬!
但是鉴于窦小三之前在宴会上的表现,他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再观察观察情况。
而窦小三闻言,却是嘴角冷冷一扯,眸中散出冷冽的寒光,彻骨冰寒,看得人能凉进骨子里。
原来这个宁静儿是这个目的,想让自己丢脸?呵,很好!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有件袍子罩在了自己的身上,耳边传来一道凉凉地声音:“孤的女人也是你们能看的?”
声音很凉,明显是动了怒。
王怒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所有人跪下,脑袋垂下,不再敢看窦小三一眼,并飞快地开口:“臣等该死!王恕罪!”
卫连筠冷哼一声,没再开口。
窦小三看了卫连筠一眼,眼中满是怀疑和不信任。
这个卫连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维护了她好几次了,莫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利用的地方?是想让自己为他卖命,还是她有什么东西他想要利用?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也不会因为卫连筠的几次维护,就傻到为他利用甚至卖命!
卫连筠自然也看见了她眸中的怀疑和不信任,他心下登时一抽,却又微微笑了笑。
无妨,他的心意,早晚会叫这个女人知道!
宁静儿在一旁看着,一口银牙险些没咬碎。
没想到王竟然这么维护这个小贱人!
卫连筠站在窦小三身旁,看着她开口:“窦姬,你到底有没有推宁姬下水?”
他自然知道不会是窦小三推的,这个女人的性子,奇怪得很,但也决计不会无缘无故就去害人。所以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窦小三可不会这么想。
看吧,之前还假装维护自己,现在原形毕露了吧!开始责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推了吧?
窦小三冷然开口,“没有!”
卫连筠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有苦说不出,但总不能不配合,于是看着宁静儿道:“宁姬,窦姬说她没有推你,你怎么说?”
宁静儿当即开口,“就是她推的!妾身的侍女都看在眼里,看得真真的,怎么会有假?”
窦小三一听,已经不耐烦了,“是你的侍女,当然看见的是我推的,我的侍女还看见是你把我月事召唤出来羞辱我呢!”
这么粗俗的一句话,却叫宁静儿白了脸。
是了,她没有人证,一时情急之下也忘了安排,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只能死死咬着是她推的不放了!
“就算我的侍女不足为证,但是这里之后你和我,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推我?我怎么可能真的自己跳进去?我又不是脑子有病!”
她这话说完,窦小三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可不是么!自己跳进去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么?为了让其他人相信,宁静儿都豁出去骂自己了!
宁静儿看见窦小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去。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说,否则别人根本不会相信。
众人怀疑的眼神看向窦小三。
宁姬娘娘说得对啊,这里这有窦姬和宁姬,不是窦姬推的难不成能有别人推?就算是别人推,那也是宁姬的侍女和窦姬的侍女,宁姬的侍女是断然不可能将自己的主子推下水的,若是窦姬的侍女推的,那和窦姬推有什么么区别?没有窦姬的命令,这些侍女敢将宁姬推下水吗?而宁姬,怎么可能真的自己跳进水里?
所以现在,窦姬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窦小三见着众人怀疑的眼神,丝毫不以为意。
“你说是我推的,你也得有证据,你连人证都没有,更别说是物证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就随意怀疑我?”
在场的人闻言,也觉得窦小三的话很对。就算他们再怎么怀疑窦姬娘娘,谁也没有证据,便是无用。
宁姬咬牙,盯着这件事不放:“这里没有其他人,不是你是谁!况且大人们走过来的时候都看见了……”
她还没有说完,窦小三就开口打断她:“看见什么?看见你掉进水里?那不知道各位大人,可看见是本宫推的?”
她说着,便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大臣,眼神很冷,看的大臣们一哆嗦。
纷纷摇头,“臣等没有看见!”
窦小三满意点头,“那不就结了?没有人看见,没有人证物证,那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我定罪。”
宁静儿面色微白,没想到这个伶牙俐齿的窦小三不仅仅是会胡说八道,在这些问题上,一样是能说会道。
宁静儿知道自己没有人证物证,就一口咬定了窦小三不放,“那又如何!害人的就是你!你不承认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窦小三勾唇,笑得很冷。
良心不安?那不该是你自己么?
“呵,宁姬可不止是没有人证物证,一开始就死死咬住了是本宫不放,不管怎么说,都咬定了本宫,宁姬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可疑吗?”
众人一听,也觉得宁姬很是可疑。
没有人证物证,却一直咬着是窦姬娘娘不放,方才还说那又怎样,就是窦姬做的,这……
而那救宁静儿的下人,这会儿还没有走,等着赏赐呢,看着这会儿的情况,跪了下来,“奴才有事禀报!”
宁姬杀人般的眼光投向那下人。
下人却是不慌不忙。
自己是南安郡的贴身随从,还能怕区区宁家的女儿?他就不信宁家的手能伸到南安郡府!
卫连筠闻言,看向下人,道:“说!”
下人忽略了宁静儿警告的视线,跪着禀报:“启禀王,奴才是救宁姬娘娘上来的,奴才在救宁姬娘娘时,发现宁姬娘娘实在是可疑!”
宁静儿一听,立马慌了,“你胡说!你一个奴才你竟如此信口开河!是谁指使的你?”
下人当即冷笑,“没有人指使奴才,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
宁静儿自然不能让他的话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所有人对自己的怀疑会更深,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她也会居于不利的位置上。
“什么实话实说!你分明是受了窦小三的指使!你要是说出窦小三指使你以及她的目的,定然会饶你不死!”
下人知道宁静儿的意思,但他在南安郡身边待了那么久,自然晓得如何说。
“奴才是南安王的下人,怎么会受窦姬娘娘指使?娘娘是想说奴才是内奸,背叛了主子,还是以为主子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么说,宁静儿慌了神。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这么否定,让在场的人眉头皱了起来,尤其是南安郡。
自己的下人是什么样,自己当然清楚,所以宁姬是想说自己识人不清,遭到背叛?
他道:“窦姬娘娘,本郡管教下人一向严明,实在不知道这下人会背叛主子,本郡与窦家也甚少来往,不知何来您这一说?”
宁姬闻言,白了脸色。
“本宫只是怀疑……”
“怀疑?若是人人都像宁姬娘娘一样怀疑,那本郡怕是不得安宁了。”
哼,她们女人的纷争,她们女人自己解决就好,却偏要扯到他的头上,莫不是以为他南安郡是吃素的?
宁姬张了张口,还要说些什么,窦小三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好了,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下人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奴才方才救宁姬娘娘的时候,发现宁姬娘娘并不是真的不会游水,奴才去救时,宁姬娘娘佯装将要沉下去,却又很快浮上来,手脚也不是毫无章法地乱划,一看就是会游水的!”他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只是形式不对,自己就没有说。
宁静儿咬唇,“胡说!本宫根本不会游水!”
窦小三闻言,勾唇冷笑,“会不会游泳,丢进水里就知道了!”
宁姬脸色白的厉害。
她是真的害怕窦小三这么做,毕竟窦小三这个人,行为向来奇怪的很,说不定真的会做!
但是,难道就要这样被怀疑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