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翎安一声冷哼:“本郡主管她好不好过,不过是枚棋子罢了,没用了就得扔。”
如此想着,许翎安脸上布上一层阴云:“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如此?这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才对。”
许翎安一只手死死捏着茶杯,指骨都开始泛白:“姜!绾!”
侍女不解:“郡主是说姜姑娘?可是姜姑娘不是……”
“你懂什么?那姜绾自打爬上了表哥的床,如今整个变了个人一般,扮猪吃虎,从前倒是本郡主小瞧她了。”
“那怎么办?如今姜颜儿和六殿下那边指不上,我们要如何做?”
“急什么?棋子还会有,再说,本郡主会怕她姜绾?”
说着,许翎安又吩咐侍女:“姜颜儿和六殿下那边还是不能放弃的,你且让人盯着京都情况,看看姜颜儿回去之后有什么反应。”
“是,郡主。”
这姜颜儿和六殿下可是许翎安的一大助力,她要借着他们的手除掉姜绾,因为只要有姜绾在,沈煜就不会多看她一眼。
所以她一定要把姜绾毁了才行。
说着,许翎安眼中划过一丝狠毒:“对了,昨晚的表哥和那个贱人的事情可有传出去?”
侍女摇头:“许是太子殿下用了手段,这件事除了军中心腹,旁人一概不得知。”
许翎安眯了眯眼眸:“秦家人最是守礼,姜绾与表哥未婚云雨,若是传出去想来姜绾也不会好过。”
侍女了然:“奴婢明白了,郡主稍安,奴婢这就去办。”
而此刻的姜绾和沈煜,则是决定先去秦家军营那边一趟。
沈煜本是要过去有事,又觉得姜绾一个人在这无聊,遂打算带她一起。
而此刻两个人一人马上一人马下,正在对峙。
沈煜黑着脸:“姜绾,你上来。”
姜绾摇头:“我又不是不会骑马,不好与殿下共乘一骑。”
自打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姜绾在外人面前便有意疏远沈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脸上发烧,不想太过亲昵。
可沈煜偏偏与她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尝到了甜头,反而变本加厉的跟姜绾亲热。
而此时,这姜绾竟是不顺着他。
“姜绾,本殿没功夫跟你闹,你赶紧上来,本殿还找你舅舅有事。”
“既然殿下着急,那我就不去了,殿下自己去吧。”
姜绾小脾气上来,转身要走。
可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腰身一紧,竟是沈煜下马来亲自抱她。
姜绾只赶紧视线一转,下一刻她人已经坐在马上,沈煜也迅速上马在她身后。
姜绾挣扎:“殿下怎可如此无赖?”
沈煜双臂绕过姜绾的身子将她箍在怀里,唇贴在她耳侧:“若再敢乱动,本殿在这就办了你信不信?”
“你?”
姜绾当然知道沈煜是吓唬她,但到底还是被这人的孟浪话语吓住。
趁她安静之时,沈煜双臂一勒缰绳:“坐稳了,驾!”
两处军营离得不算太远,其实沈煜若是找秦家人,让人通传一声,秦家人自然就来了,大可不用沈煜亲自去。
可今日沈煜竟是亲自赶来,而且还带着姜绾,这让秦家人有些不解。
秦家驻扎在军营的除了老将军秦穆淮,还有秦穆淮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
秦家二公子秦朗,秦朗的长子秦修然。
三公子秦勉,以及秦勉的小儿子秦修恒。
姜绾老远就看到秦穆淮带着一众子孙子在营外迎接。
姜绾不禁好奇:“殿下来找外公到底是什么事?”
策马的速度缓了下来,沈煜在姜绾耳侧轻啄:“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近前,沈煜下马将姜绾抱下来,秦穆淮等人连忙上前行礼:“老臣见过殿下。”
“臣等见过殿下。”
沈煜连忙伸手扶住要下跪的秦穆淮:“老将军快起,没有外人,不必如此。”
秦穆淮将沈煜往主帐里引,姜绾自然落在后面。
秦家最小的公子秦修恒,与姜绾关系最好,也是从前最护着姜绾,姜绾做什么都站在她这一边的人。
只是最后被她连累,战死在沙场。
前世那凄惨的画面再次袭来,姜绾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表姐。”
秦修恒扶住姜绾:“表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煜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姜绾脸色苍白,他一下就急了:“老将军,让军医来一趟。”
姜绾摆手:“无妨,就是有些眩晕,这会已经好了。”
沈煜还是不放心,秦穆淮摆手:“修恒,带你姐姐去休息一下。”
“是。”
秦修恒引着姜绾往旁边一个营帐走,只剩两个人时,秦修恒不禁开口:“表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太子殿下欺负你了?”
秦修恒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被娇惯长大,养了一身的桀骜不驯。
也正是如此,他看不惯沈煜对姜绾的霸道,总觉得自己姐姐是温顺的小绵羊,总担心她被沈煜这头狼给欺负吃掉。
一听这话,姜绾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这话也能乱说的?幸亏殿下不在这边,要是被听到怎么好?”
秦修恒挑眉:“我不怕,我们秦家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如今这东凌大半江山都是我们秦家打下来的……”
“恒儿住口!”
姜绾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然后拉着秦修恒进了营帐:“今日这话我只当没听到,往后你也不可再说,就算是跟外公和舅舅们也不行,你知道吗?”
秦修恒不解:“表姐这是怎么了?你往日不是最恨太……最恨那个人吗?今日怎的还帮他说话,好像很怕他似的?”
姜绾摇头:“不是怕,而是君臣有别,我们秦家战功赫赫,可你知晓为何外公还要带着你们在这里驻扎吗?”
秦修恒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这多简单,咱们秦家世代出大将军,战场上怎么少的了咱们?”
“糊涂。”
姜绾严肃着一张脸:“恒儿,你别忘了你们虽然在这里,但大舅舅一家还在京都,大舅舅和大表哥都是从文,你想,我们秦家在朝堂是否太霸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