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被问懵了。
他盯着那块土质松软，显然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地面，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它是什么时候变的。
凤金王眯了眯眼睛，“你确定一直盯着公主殿，眼睛都没眨一下？”
“属下……”
暗卫正想作保证，忽地想起来一个细节。
夜里值守的时候，他分明记得是深夜时分，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东宫。
可一眨眼的工夫，天便亮了。
中间的时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在他脑子里留下丝毫记忆。
暗卫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问题，头低垂下去，“……王上恕罪，是属下监视不力，中了公主的招。”
叶倾若的医术众人有目共睹。
是他大意了，觉得叶倾若既然腿伤了，应当也翻不出什么波浪，半夜的时候自然而然疏于防范，造成大错。
凤金王冷睨他一眼，“带下去，按规矩处置了。”
不知从哪又跃出两个影卫，将人拖了下去。
从头到尾，暗卫没有丝毫抵抗，一连串动作流畅得令人头皮发麻。
凤金王没有进去找叶倾若，而是在大厅里面坐了一会。
一个时辰过去，茶都上了三四轮，太监都快站不住，想要打道回府的时候，有一个暗卫出现在殿内。
来人在凤金王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凤金王握着杯子的手猛然攥紧，冷笑一声，“孤就说他们这些天怎么这么安静，这一群人，果然是有所图谋。”
谁？
图谋什么？
太监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面上却是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他隐隐有点猜测，凤金王说的事情，大约是与公主有关的。
凤金王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方才过来禀报的暗卫已经离开，不多时，叶倾若被带了上来。
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衣着虽说齐整，头上没有半点珠翠，显然是来不及梳妆打扮，就被带过来了。
“王上怎么来了？”
叶倾若也不行礼，甚至胆大包天地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旁边伺候的太监吓得眼皮子直抖，仿佛已经看见了叶倾若被凤金王处置的画面。
令人意外的是，凤金王并没有直接发落。
他冷笑着，脸上不剩半年笑意，“你跟你的那群侍卫查够了吗？”
叶倾若的哈欠一顿，眼神清明了些，她歪头看向凤金王，淡定回答，“若是我说没有查够，王上是否准备直接告诉我答案呢。”
凤金王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
“做、梦。”
叶倾若耸耸肩，“那不就结了，既然王上都已经发现了，那我就明说了，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你要的钥匙就在我手里。”
“至于你费尽心思找到的那些线索，也是我的手笔……”
她越说，凤金王的眼神就越沉，一双桃花眸里情绪翻涌，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人连骨带肉吞噬得一干二净。
“原来，这才是你来凤金的目的。”
他说怎么大昭放人放得那么干脆利落，原来是早就知道先王宝库的事情了。
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出去的？
大昭的探子，对凤金的情况竟都已经了解得这么透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