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妃,您在房间吗?您让老奴拿的月事带,老奴给您拿过来了。”
张嬷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容墨寒的动作一顿,上头的火气跟被扎了一针的气球般泄了大半。
他紧皱着眉头,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女人,最后停留在某处。
叶倾若接收到讯号,毫不迟疑地刺破大腿。
几乎是容墨寒视线锁定的同时,淡淡的血腥气涌入了他的鼻腔。
容墨寒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许,终于松开了钳住叶倾若手腕的手,轻哼一声。
“你月事来了怎么不早说?”
叶倾若冷眼瞪他,“三皇子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
容墨寒没接话,翻身下床,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
“既然你月事来了,想必,本皇子今天的确是误会你了,但……”
他话锋一转,居高临下望着叶倾若,眼神中是警告。
“日后若是再让本皇子发现,你不经允许随意离开扶云苑,本皇子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了。”
语罢,他整理好衣服大步离开。
出房门的时候,张嬷嬷看见他大惊失色,赶忙跪下,“老奴不知道三皇子在这,还请三皇子恕罪。”
“起吧。”
容墨寒不咸不淡答了句,眸光随意在她身上一扫。
“说起来,张嬷嬷如今跟叶倾若的感情似乎不错。”
这句话看似关心,内里蕴含的意思却浓重如泰山,重重压在张嬷嬷的心上。
三皇子这是起疑了!
张嬷嬷额头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咚地一声就是一个响头。
“三皇子说笑了,老奴是三皇子赐给三皇子妃的,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情,岂敢谈论什么感情。”
她这是表忠心,告诉三皇子自己的立场从来没有变过。
容墨寒轻呵一声,意味不明地丢下四个字。
——“希望如此。”
张嬷嬷被这一句惊得汗毛倒竖,人都走老远了还没回过劲来。
这时叶倾若走出来将她扶起,压低声音,“多谢。”
张嬷嬷看到那张清绝的脸,魂魄终归归位,她张嘴正准备说话,就看见叶倾若轻轻摇了摇头。
两个字轻如羽毛入耳。
“有人。”
张嬷嬷立刻闭嘴,把原本想说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进来吧张嬷嬷,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叶倾若扯了个借口,将人拉到了屋内。
房门关紧。
张嬷嬷强撑着的两条腿瞬时没了力,差点直接跌倒在地,叶倾若眼疾手快往她屁股底下塞了个凳子。
坐稳身体,张嬷嬷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往窗外瞅了瞅,“姑娘,您刚刚说的有人莫不是……”
叶倾若给自己倒了杯茶,点头,“如你所想。”
张嬷嬷一听快哭了,“您这是又怎么得罪三皇子了,现在都派暗卫来看着您了。”
提起这个叶倾若也烦,面无表情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他自己脑子有病。”
张嬷嬷慌忙去捂她的嘴,“您可别让人听见。”
“这里没人。”
叶倾若拨开,把茶杯往前一推,抬眸赞赏,“你刚刚倒是机灵,看见了我留的记号就找好了借口。”
她本来都没抱希望于张嬷嬷的。
毕竟,她的记号只是表达了三皇子在这,没来得及说发生了什么。
“老奴也是转了一圈,哪都没看见人,这房门还紧闭着,这才猜到的。”
喝过茶后,张嬷嬷心神终于安定了些,结果一想到外面的暗卫……
她握着空茶杯叹了口气。
“姑娘,现在三皇子要软禁您,您以后……怕是没办法再溜出去了。”
“我知道。”叶倾若有些头疼。
显然,她这段时间动不动不再扶云苑的事情被容墨寒察觉到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知道不可能一直瞒着,只是没想到暴露得会这么快。
张嬷嬷瞧了瞧她的神色,提议,“不如您先安心待在扶云苑避避风头,等打消三皇子的疑虑了再出去?”
叶倾若抿唇。
她倒是想,问题是现在叶青的身份牵扯的东西太多。
先不说长公主那边,让她对驸马死心好和离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她一个新上任的太医一直缺勤也不是个事。
还有……
没几天又是给容悬拔除蛊毒的时间了。
这次若是再拖,不光会对容悬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不说,蛊虫休眠的事情恐怕也会被人察觉。
到时候容悬追究起来,肯定不会只是邀请自己去璟王府住一住这么简单了。
越想叶倾若心里越沉。
不行。
必须想个办法,尽快从容墨寒的监视下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