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说完就准备走。
“等等。”
叶倾若拉住，往人手心塞了一枚碎银，揉了揉太阳穴问，“公主解毒一事，你仔细说说。”
“你好像很关心公主的事情诶。”
小灵瞅了眼手心的碎银，奇怪地嘀咕了一句。
叶倾若面不改色道，“公主有神医之名，我好歹也算是半个医者，好奇她的事迹不是很正常吗？”
小灵也想起了这件事，被说服了。
“也是。”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公主具体是怎么解毒的啊。”
她捏着那块碎银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往怀里放，“我只听说公主给人把脉之后，就给人喂了颗丹药。”
“等御医再去检查大公公身体的时候，他的脉象就正常了，只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而已。”
叶倾若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寻一解毒的真相。
“……他今天给人喂的药 ？”
小灵惊讶，“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呢。”
叶倾若：“……”
她能不知道吗？
那药丸还是她给寻一的呢。
只是叶倾若自己也没有想到，寻一最后没有用在自己身上，反而拿来糊弄御医和凤金王了。
那药丸其实没有半点解毒效果，只能颠倒脉象。
若是身体健全人服用，脉象会呈现出受伤的状态，但要是重伤的人吃了……脉象便会显示正常。
唯一的副作用便是服用后身体虚弱一段时间。
寻一倒是胆子大，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没有跟人说过后面那半截效用吧。
叶倾若扶额哑然失笑。
“谢了，银子你好好收着吧，我先走了。”
她正要离开，小灵看看碎银，看看女子的背影，一咬牙把铜盆往地上一放，追过去。
“等……等一下。”
她拦住叶倾若，眼神闪烁片刻后，嗫嚅着问，“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会选择出宫？”
叶倾若微怔，没想到小灵要说的是这个。
她歪头略一思索，“你不觉得，这四四方方的天地有些太小的吗？”
“小……小吗？”
小灵被问懵了。
她跟萋萋不同，她在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在宫里了，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自然理解不了这句话。
叶倾若笑了，“很小。”
“所以我才想离开，走到真正的阳光下。”
小灵似懂非懂，“可出去之后，你要怎么活下去呢……”
她伺候人习惯了。
以她贫瘠的想象力，完全想不到萋萋口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叶倾若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抬手拍了拍小灵的肩膀，唇角弯起，“在外面，你要考虑的是生活……”
两个词仅一字之差，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宫外的日子固然会很辛苦，但至少，她们的脑袋能由自己做主了，不是吗？
“生活吗……”
小灵呢喃着这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叶倾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身离开了。
她急着去东宫看看寻一的情况，没注意到小灵眸底蓦然升起的两点光亮。
小灵觉得自己怕是疯了。
她竟然……
也想出宫，过一过为了柴米油盐发愁的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