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天牢。
“啊啊啊啊好痛!”
凄惨的叫声响彻刑房。
循声望去,就看到阿桃跪在地上,十指被刑具收紧,两侧的狱卒一人一边,扯着刑具上的绳子狠狠一拉。
撕心裂肺的惨叫再次响起。
而在她的对面,赫然摆着一副座椅,易韦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手里还端着一杯茶,跟看戏一样津津有味看着。
等一轮刑罚过去,他才慢悠悠开口。
“阿桃姑娘,我再问你一遍,长公主的孩子被驸马弄到哪去了。”
“你可别说不知道,这指刑你也感受过了,若是再嘴硬,下一次落到你身上的,恐怕就不止是这样轻的刑罚了。”
轻?
手指被勒到几乎断裂的阿桃浑身发抖。
她本来就病弱,没经历过这样惨烈的情况,她根本无法想象,若是指刑都叫轻,其他的刑罚会折磨到何种地步了。
恐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疯狂往下掉。
“可……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诉你了……”
易韦撇撇嘴,“看来阿桃姑娘的记忆力不行啊,你们,继续帮她恢复恢复。”
“正好我的时间多,不介意在这等到阿桃姑娘想起来。”
“是。”
狱卒领命,视线一扫桌上放着的琳琅满目的刑具。
最后,挑了最经典的烙铁,烧红了,靠近阿桃道。
“你是个姑娘家,想必也知道这东西落到脸上,会是个什么情况了,若是不想受苦,就快些交代了吧。”
滚烫的烙铁靠近。
阿桃吓得尿出来,“我真的……啊!”
狱卒一听就知道她还不肯说,手下的烙铁毫不留情往阿桃脸上一印。
刺啦一声。
血肉被烧焦的味道钻入鼻腔。
钻心的疼痛让阿桃剧烈挣扎起来,可她的手脚都被捆住,哪里逃得掉。
“好了,好歹她也长着这么张我见犹怜的脸,放过她吧。”
易韦大发慈悲般开口。
阿桃还以为看到了救星,正准备求饶,就听到对方还带着笑意的后半句话落下。
“她不是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吗?如果再不说,你打她肚子不就行了。”
“易大人好提议。”
狱卒收了烙铁,摩拳擦掌,狞笑着走向阿桃,“那接下来,就轮到你的孩子了……”
孩子。
她的孩子……
猛然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的阿桃恐惧攀升到巅峰,在狱卒的拳头落下之前,她闭着眼睛大喊出声。
“不……不要,我说,我都说!”
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狱卒的手停在半空中,转头看了眼易韦后才退下。
“早有这样的觉悟,你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吗?”
易韦站起来走到阿桃的面前,拍了拍她那半张被烙下“囚”字的脸,“说吧,你想到了什么。”
阿桃颤抖着声音。
“我……我的确不知道长公主的孩子在哪……”
眼看易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狱卒又准备上前,阿桃死马当作活马医一般连忙开口。
“但是!”
“他三年前就给我写过信,说是能接我回来过富贵日子了……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在哄我,就没回信。”
“一年后我问过他这信是什么意思,他没说……”
“三年前?”
易韦愣了两秒,“可长公主的孩子不是两年前失踪的吗?你当真不是为了不受刑罚,随便掰扯理由唬我?”
眼看易韦的脸色要沉下去,阿桃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此事千真万确大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疑点了,还请您放过我和孩子……”
一旁的狱卒皱眉,望向易韦,突然开口道。
“大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孩子早就失踪了,是驸马瞒着消息,才让长公主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的?”
这一番话,听得易韦茅塞顿开。
对啊。
人失踪都是驸马做的手脚了,他又瞒了一年,眼看瞒不下去了才找理由怪到长公主的身上好洗脱嫌疑,这完全是有可能得啊!
事情突然明朗起来。
易韦脸上缓缓浮出笑意,“叶青啊叶青,这一次,你就等着掉脑袋吧……”